第187章 都怪袁本初!(第3頁)
“.”
沮授一臉無語地看著手足無措的韓馥——青州黃巾肆虐,袁紹撤軍之後沒有回到渤海郡,一直屯駐在附近的河內郡,當時他就曾經進言,斷掉給袁紹的糧草供應令其覆滅,韓馥不聽,如今只不過勾結了個叛將,又這副大勢已去的樣子.
比豬隊友更讓人難繃的就是,這個豬隊友是你的主公。
幕僚中突然傳來一聲嗤笑,田豐排眾而出。
“使君何故這番矯揉作態,此二人本就是沆瀣一氣,圖謀冀州基業,如今只不過猛獸露出爪牙,何足為奇”,他一點也不打算給自家主公留面子,震聲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一併除掉便是!”
一時之間,竟然沒人敢吱聲!
以沮授為首的幕僚團且驚且敬地看向田豐。
雖然大夥都是這麼想的,不過田元皓你是真勇啊,敢這麼指著鼻子罵上司是個廢物,怪不得不受待見呢
“叛將鞠義縱然驍勇,手下不過八百人而已,只要專心對付袁本初即可”,沮授深吸一口氣,站出來打圓場,他耐著性子給韓馥分析道:“冀州帶甲百萬,谷支十年,袁本初孤軍在外,堅壁清野,斷其糧草,屆時一鼓可擒之!”
所謂【由緩至急,循循而進】,以冀州雄厚的實力,便是耗也把袁紹耗死了,縱然代價巨大,也比輸個精光好得多——倒也不是說沮授只會這招,而是看到韓馥敗給鞠義區區八百人之後,對他的野戰指揮徹底絕望了而已。
聽到要堅壁清野,還要斷掉袁紹的糧草,韓馥又開始猶豫起來,“堅壁清野,豈不是要打個一年半載,而且我是袁氏門生,如何好斷掉袁本初的糧草啊”
聞言,幕僚團又是一陣沉默,不少人看著上首的韓馥,怎麼也想不通——不是說上位者多少都有過人之處嗎誰能解釋解釋,這麼個廢物是怎麼做上冀州之主的位置的
人家袁本初磨刀霍霍,明擺著要取你基業來了,你倒好,捨不得瓶瓶罐罐也就算了,到這種時候還在拘泥舉主門生的規矩,連斷個糧草都不敢。
這種廢物,輸了也活該吧,這個念頭突然出現在他們腦海裡。
之前被無視的田豐突然發笑,他總算是知道韓馥想問什麼了——“有沒有什麼計策能讓袁本初放過我,讓我繼續安安心心地做這個州牧”
怎麼說呢,也許有,比如割半個冀州送給袁紹,或者乾脆一點,整個冀州全部送給他。
讓,都能讓。
想到自己自幼以博學多才聞名鄉里,長大更是在河北這種地方拿到了一州才一個的茂才名額進入仕途,到頭來居然在這種蟲豸麾下虛度時光,田豐就一陣犯惡心。
在眾人的注視下,無端發笑的田豐轉身離去,依然是一點面子都沒給韓馥留,只留下一個挺拔的背影。
好言難勸該死的鬼,你們自己玩吧。
被手下這樣羞辱,韓馥居然一點沒生氣,目光掃過別駕閔純、長史耿武、治中李歷等人,這些都是曾經與沮授一起勸他斷掉袁紹糧草的人,如今八成在一起看自己笑話!
“正南,你有什麼計策”
他點了審配的名字,此人是陳球的故吏,出了名的為人正直,從不拉幫結派,應該能給出點好主意——比如自請去袁紹處做使者議和什麼的
“在下覺得”,只見審配緩緩撫須,說出了一句讓他摸不著頭腦的話,“事情似乎沒有這麼簡單.”
策反鞠義,隨即進逼延津,擺出一副裡應外合的架勢,對付韓馥這種怯懦之輩已經足夠有效,但這種程度的謀劃對於袁紹來說,依然顯得有失水準。
觀他之前作為,明明不過一支仰人鼻息的孤軍,卻能合縱連橫,與劉表、劉虞這等宗室重臣平起平坐,隱隱還要高過韓馥一頭,更是僅僅靠著聲望和外交手腕便將實力遠強於他的袁術死死壓制。
這樣的人一旦出手,不會只有這種簡單的招數,在看不到的地方,一定還有無數連環手段正在路上。
韓馥還要再問,只見門口突然衝進來一人,卻並不是田豐去而復返,而是又一封戰報送到,韓馥顫抖著打開竹簡,上面寫道,幷州牧呂布遣張揚和匈奴單于於夫羅駐紮在漳水沿岸,似有所企圖。
加上不久前,南邊兗州刺史劉岱發出的進攻威脅,除了北面的幽州暫時沒有動靜之外,韓馥舉目望去,鄴城已經陷入四面楚歌的境地,更慘的是,他可不是西楚霸王,這些人他好像一個也打不過。
好狠的袁本初!
啪!
竹簡落地,韓馥癱倒在位子上,久久站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