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青長白 作品
第109章
李姝菀頭也不抬,淡淡“嗯”瞭一聲。
提起傷,李姝菀總會心軟。她想起郎中下午的叮囑,朝李奉淵右側的肩膀看瞭一眼,開口道:“烈酒傷身,你若想身上的傷好得快,這些日就不要飲酒瞭。”
有些酒能拒,有些酒拒不得,李奉淵不敢把話包圓瞭,隻能道:“儘量。”
李姝菀在江南時,也同那些個商客喝過幾回酒。有一次回去時洛佩聞見瞭她身上的酒氣,叫她少飲。
李姝菀當時急於在商會裡培植勢力,少不瞭與人來往應酬,她為瞭安洛佩的心,也是如此般道瞭句“儘量少喝”。
此刻聽見李奉淵這麼說,她便隻當他是在敷衍她,她沒再勸:“隨你。”
李奉淵聽她語氣淡下去,立馬改口:“不喝瞭。”
李姝菀低頭吃飯,沒再理他。
用罷膳,天也暗瞭下來。
月色如水,天上掛著幾顆零落的星。李姝菀讓柳素桃青在院子裡支瞭隻小爐子,一邊賞月,一邊煮茶烤乾果吃。
幾人聚在一起說些姑娘傢的話,李奉淵識趣,沒湊上去打擾。
他穿過庭院回到西廂,聽著外面的笑語,看瞭會兒書便早早睡下瞭。
罕見的,他做瞭個旖旎春夢。
夢中,李姝菀穿著他買的那件豔麗如火流的大紅衣裙,躺在他的床塌上。
她面上施瞭粉黛,化著那日李奉淵在船上所見的紅妝,耳下墜著鮮紅似血滴的玉墜子,銀環穿過的耳洞裡正流出一縷鮮熱的血。
很細,仿若髮絲。那血順著耳墜子滴下來,墜在他的枕頭上,洇溼瞭枕面。
夢裡的他坐在床塌邊,低頭盯著她耳垂上的血跡,彷彿大漠裡渴急的旅人,俯下身啟唇含瞭上去。
他握著她的手,吮吸她耳垂上的傷口,與她相擁相依,親近纏綿,仿若一對夫妻。
李姝菀用那雙澄淨漂亮的眼望著他,在他繳械投降的那一刻,忽然輕聲開口喚他: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