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青長白 作品

第109章(第2頁)

 虛幻與現實在瞬間融合交織,夢中的場景如被漣漪打散的水面,李奉淵心頭一震,猛然從睡夢中睜開瞭眼。

 天外星子仍掛著,月華順著支開的窗縫流入空闊的房間,李奉淵躺在床塌上,起瞭一身的汗。

 夢中的低喚回響在腦海中,他安靜無聲地望著床頂,似還沉浸在那難以言述的暢快之中,良久沒有動作。

 許久,他動瞭動些許僵硬的手,往被下探去。

 粘稠溫熱,溼濡一片。

 是連自欺都做不到的溼意。

 李奉淵抽出手,擰緊眉心,緩緩閉上瞭眼。

 第一百零七章 親事

 李奉淵當初離傢去往西北,沒帶多少東西,寥寥幾件行李裡,洛風鳶寫給他的信也在其中。

 二十歲這一年,是李奉淵遠赴西北的第三年。

 又一年生辰,他拆開瞭洛風鳶寫給二十歲的他的信,這是洛風鳶寫給他的最後一封信。

 從前的信中,洛風鳶總喜歡問他一年到頭學瞭什麼東西、交瞭多少好友、去過哪些地方。

 她給李奉淵寫那些信時,他尚年幼。是以她在信中也下意識地將他看作瞭孩子,話語寵溺。

 男子二十加冠,到瞭二十歲這一封,許是洛風鳶終於察覺到她的兒子看到這封信時已經長大成人,信中的內容也稍變得有些不同。

 男子及冠,意味著到瞭談婚論嫁的年紀。信裡,洛風鳶第一次提起瞭他的婚嫁之事。

 在洛風鳶最美好的設想裡,她的兒子這一年或許已進入官場,她的夫君當已經平定瞭西北,正在為李奉淵的婚事發愁。

 然而這一年的李奉淵既沒有縱情風月,也沒有踏足官場,而是步瞭李瑛的後塵,在狂風肆虐的西北吃沙子。

 莫說婚姻大事,便是他有瞭心上人,傢裡也已沒瞭為他向姑娘傢說親的長輩。

 洛風鳶預料不到未來之事,也不願朝著那樣的方向去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