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 籠(第2頁)
能看出來,他是真的心情很好。
他當然高興了。
目的達成了能不高興麼…….
正當內心吐槽時,突然聽見他開口問她:“吃好早餐了嗎?
沈薔意點頭。
“昨天說有禮物送你。”賀靜生的手從她衣服裡伸出來,順勢繞到她的腿彎下,將她公主抱了起來,“男朋友帶你去。”
“男朋友”三個字咬字格外清晰有力。
他的確心情很好。
即便沒有聽到她親口說,就只是在搜索引擎上加了“和男朋友”這個前綴而已,便能令他如此愉悅。
深知自己的墮落無救,事到如今,無救便無救罷。
“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走就好。”
沈薔意晃了兩下腿。
賀靜生置若罔聞,繼續抱著她往外走。
沈薔意以為賀靜生只是把她抱上樓,沒想到是抱出了別墅。
院子裡有許多僕人,一大早就開始各忙各的工作,看到這一幕只小心翼翼瞥一眼便不敢多看,繼續埋頭幹活。
沈薔意還是覺得尷尬。
明明在西方生活了那麼多年,東方人的保守傳統依然是刻在骨子裡,深覺眾目睽睽之下做親密之舉實在太羞恥。
她羞憤地埋著頭,又躲進他的肩窩裡。
賀靜生大概帶著她穿過了前院。
院子太大的壞處,走了好長一會兒,這才終於感受到他停下了腳步。
她窩在他懷裡,鼻息間除了他身上凜冽的青松氣息,竟然還聞到了一陣陣花香。
隨後,聽見他低沉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依依,抬頭看看。”
沈薔意循聲,緩緩睜開眼,從他肩窩裡抬起頭,回頭看去。
只一眼,便怔愣。
眼前是一個巨大的,正方形的全玻璃透明歐式花房。
花房外四四方方都被白色的薔薇花爬滿,將其盡數籠罩,薔薇花開得正豔,風輕輕吹過,零零散散的花瓣便輕盈飄了漫天。
賀靜生帶著她走到門口,玻璃門自動打開。
走到裡面,她更驚愕。
本以為裡面就只是普通的花房,沒想到竟然是練功房。
一整面的落地鏡前有壓腿舞蹈把杆,隔壁一整面竟然是鞋牆,嶄新的足尖鞋,被白色薔薇花覆蓋的玻璃牆是專屬於足尖鞋的淡粉。
室內室外沿著牆角也擺著各式各樣的花卉,不過顏色都以淺色為主。
屋頂挑高,連水晶燈都是薔薇花的形狀,每一顆昂貴的baccarat水晶都剔透奪目,特製智能地板,令屋內春暖夏涼。
既能曬到充足的陽光,又不會灼傷皮膚。
花香溢滿整個玻璃花房。
卻不會太濃,淡淡淺淺的,足以令人沉醉在這個夢幻世界裡。
“照著英國那個做的。”賀靜生說,“還喜歡嗎?”
沈薔意恍然大悟。
上次在英國城堡裡,她就隨手拍了一下城堡裡的一個玻璃花房,他當時說給她搬到香港。
沒想到不僅搬來了玻璃花房,還改成了練功房
而昨晚演出結束後,他說他也有花送給她,當時她就覺得他是在哄她,結果竟然是這種方式的花.
賀靜生抱著她走到牆角的一個歐式玻璃桌前,上面擺著一個做工精緻的復古花瓶,裡面插著鮮豔的白玫瑰,水珠在燈光的照耀下也能變得璀璨。花瓶旁有一個繫著絲帶的白色定製硬箱。
他將她放上椅子。
解開絲帶,打開了硬箱。
沈薔意看見他從裡面拿出了一雙足尖鞋。
一雙除了鞋底和鞋頭都鑲滿鑽石的足尖鞋。奢華,高調,精美絕倫。
像極了倫敦歌劇院博物館裡擺在櫥窗裡百年珍藏的藝術品。
賀靜生單膝跪地,脫下一隻她腳上的平底鞋。
如此精美昂貴的鞋,她第一反應就是往後縮了縮腳,惶惶:“這….太貴重了。”
賀靜生按住她的腳腕。凝住她眼睛,一字一頓:“你值得。”
簡簡單單三個字,往她心上重重一敲。
不由自主抓緊了椅子邊緣。
只見她傷痕累累到變形的腳握在他灼熱的掌心,將藝術品輕輕套上了她的腳。
每一個芭蕾舞演員的足尖鞋,幾乎都經過自己的手修改調整過,因為很難買到完全合腳合適的足尖鞋。
可這雙足尖鞋,穿上去後,竟然出乎意料地合腳,能夠包容她外翻的大腳趾,該柔軟的地方柔軟,該堅硬的地方堅硬。
從進這個玻璃花房開始,她的呼吸好似不斷重複經歷著驟停又急促。
“這怎麼穿?”賀靜生提了提足尖鞋上的鬆緊帶。
沈薔意驟然回神,彎下腰就要去接,“我…..”
他握緊她的腳,擋開她的手,“你教我。”
他繼續說:
“我來。”
“我要每天都為你穿。”
一如既往的強勢霸道,她的腳連她自己都沒有話語權。
這樣的控制慾,可沈薔意竟然不覺反感,甚至會因此而不受控制地心跳加速。
面上浮上緋熱,她吞吞吐吐地指導。
他便耐心又專注地聽著。
她整個人呆怔地盯著他,看他緩慢又略顯笨拙地將足尖鞋上的鬆緊帶一圈一圈纏上她的小腿。
穿好過後,他雙手捧著她的腳。像捧著稀世珍寶。目光灼灼地看著。
下一秒,他託著她的腳心。
同時,他也跟著低頭,唇吻上她的腳背。
他其實不止一次,吻過她的腳。最近的一次,就在昨晚。
他跪在兩側眯著眼瞧她,情到深處時便情不自禁地抓起搭在他肩上的腳一下下輕吻。
可每一次,都不及這一次給她帶來的震撼。
賀靜生一直都單膝跪地。
熨燙妥帖的西裝褲只有膝蓋彎曲處泛起褶皺。
那麼高高在上的人,此刻,卻像最虔誠的信徒。匍匐在她腳下。
作者有話要說
距離依依主動表白還有(托腮)女二快登場啦!
大家五一快樂!發紅包,前一百。
今早醒來渾身都痠疼,好像沒有哪一塊地方不疼,比她跳一天舞還累。困得眼睛都睜不開,無奈被尿憋醒,她一睜眼,入目的是一片黑暗,但緊貼在身後的炙熱胸膛一下就讓她想起了昨晚發生的一切。
倒也不是後悔,做都做了也沒什麼好後悔的,況且他們是正常的戀愛關係,能做的不能做的都做了個遍,最後這一步也是遲早的事,只是回想起來還是會覺得尷尬羞恥罷了。
她是個非常容易社死的人。
一時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便想悄悄起身離開。
無奈賀靜生抱得太緊,他那條又粗又硬的胳膊搭在她腰上,即便是處於放鬆狀態,肌肉還是硬邦邦的,都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練出來的。
突然不合時宜地,想起了女同事說的一句話————沒想到他竟然是這麼黏人的男人。
好像確實很黏人。
明明這張床很大,大到離譜,結果倆人就集中在邊側一角。
他的體溫太高,整個人像火爐一樣包裹著她,腿搭了一隻在她的腿上。
沈薔意小心翼翼地一點點挪,生怕把他吵醒,不知道花了多久的時間終於成功下床,腳觸地那一瞬間,小腿又酸又軟。
走路的時候,隱隱作痛,總有異物感。
她輕手輕腳走去洗手間,架子上掛了一件浴袍,她拿下來穿上。
坐上馬桶那一刻異物感更強,醞釀了好一會兒,終於有了尿意,不過在那一瞬間火辣辣的刺痛感讓她猛地倒抽了口涼氣。
緊接著自然而然又想起了另一個女同事說的話————ethanhe一看就是床上超厲害那種人,cynthia你感覺怎麼樣?
感覺怎麼樣?
雖然她承認除了一開始的疼之外,到後來也確實有了些很不一樣的感覺。
可沒想到這種事情過後竟然這麼難受。後遺症也太嚴重了吧。
而賀靜生確實是厲害,厲害到恨不得把她弄死。沒有一點溫柔可言,就像和她有深仇大恨似的。
他是個掌控欲太強的人,不論是處事,還是情.事。
她連說一個完整的字都艱難,更別提反抗。
越想越覺得呼吸不暢,她強制性甩出那些少兒不宜十八禁的畫面,艱難地上完廁所,她用清水洗了洗,這才又輕手輕腳離開房間,去衣帽間換衣服。
渾身上下都有痕跡,淤青指痕,紅痕,脖子上也是有,她將頭髮散下來披肩。
昨晚下了雨,今天溫度較低,但她沒打算出門,屋裡一點都不冷,所以她穿了件明黃色的半高領露肩打底衫和淺藍色格子短裙。
下樓時正巧遇見管家,跟她說早餐已經準備好了。
本,昨晚司機清理車時已經將她的包拿下來了,就在客廳。
沈薔意拿了手機去餐廳,管家吩咐菲傭上了早餐後,又問她中藥是中午喝還是晚上喝。
沈薔意這才冷不丁意識到了一個非常非常非常重要的問題。
那就是昨晚.賀靜生好像沒有戴套。事發突然,想必也沒有套可以讓他戴。
如果這時候懷孕了,對她來說簡直就是晴天霹靂。
沈薔意連想都不敢想那畫面,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她想起自己吃的短效避孕藥,之前查過資料,記得好像是連續吃七天就可以不用做措施。
可她已經停藥兩天了,不知道還有沒有藥效。
所以就用手機查了一下,搜索結果眾說紛紜,有說還有藥效的,有說需要重新算週期的。
她看得一個頭兩個大,為了保險起見最終還是決定去買緊急避孕藥吃一顆好了。
沒想到這時,賀靜生來了。
他竟然大言不慚地說可以直接問他。
沈薔意哪裡好意思問賀靜生這種問題。
她連醒來都不好意思見他。
不過看賀靜生這一臉欣愉又得意的樣子,她莫名的很不爽,很生氣,很委屈。
他倒是高興了.就他一個人高興了.
賀靜生將她牽到了他面前,她這一次沒再掙扎,微垂著頭,抿著唇,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理直氣壯說:“我告訴你啊你不能讓我懷孕.就算有了我也不會生的,你知道的,我是要一直跳舞的”
說這話時,她沒有去看賀靜生的表情,一開始明明還算強硬的態度,可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弱,越來越沒有底氣。
因為她猜不透賀靜生的想法。
她甚至不禁開始惡意揣測,如果賀靜生是有意想要她懷孕呢,為了困住她
她的事業正在上升期,她是不可能因為任何因素放棄的,但她無法想象,如果真的懷了孕,賀靜生非要她生下來,該怎麼辦?動起真格來,她完全沒有能力反抗他半分。
而且她也不敢反抗畢竟他連砍人手這麼殘忍的事情都做得出來.
如果真是那樣,那才是真正的人間煉獄。
正當她胡思亂想間,賀靜生握緊了她的手臂,將她拉得更近,摟著她的腰再一次將她抱到了自己的大腿上坐著。
他的手摸了摸她的臉,手指又像往常按住她唇角兩側,往上抬了抬,“瞧你這擔驚受怕的樣子,把我想成什麼了。”
他多聰明敏銳,哪裡猜不到她心中所想。
面對她的質疑,也不氣不惱,還是勾著唇淡淡的笑,看上去很無奈的樣子,嗓音低沉清潤,充滿力量:“依依,我自然明白芭蕾對你有多重要,你要知道,我一直都是支持你的。”
他的手順著她的臉頰往下移,直到停在她的小腹。
就是這裡,昨晚被他頂,得總是起伏不斷。
現在,又恢復平坦,薄薄得像一張紙。
他垂眼,盯著她的小腹,找到記憶中凸顯出他形狀的位置,輕輕摩挲著,“這是你自己的身體,只有你自己才有話語權。”
“沒有人可以逼迫你。”賀靜生將目光投擲到她臉上,直直地看著她眼睛,語調平淡,卻異常肅穆莊重:“我愛你,依依。所以我更不可以。”
沈薔意忍不住抬頭看他。
這樣對視的距離,不比昨晚親密無間,但威力好似卻比昨晚更加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