柿橙 作品

第 71 章 籠(第3頁)

 身體裡的欲-火還未得到緩解,漲得發疼。他不喜歡用手,也從不會自己用手,除非是用沈薔意的手,這總歸是一種情趣。

 所以只能靜靜等待慾望退去。

 可當他聽到沈薔意說不想看見他,他身體裡除了慾望,就只剩下滔天的怒火。

 去地下室的途中,偶遇正準備上樓的陳家山,他看見賀靜生,立馬跟上去,“生哥.”

 來到地下室。

 賀靜生撈起一副拳套戴上,走到八角籠中,眯著眼一拳接一拳往沙袋上砸,以此來洩憤。

 連打拳都緩解不了他想毀天滅地的瘋狂

 念頭。

 “那個hedy的女兒,()?()”

 賀靜生面色陰狠,“你去.?()?[(.)]??♀?♀??()?()”

 等了一會兒,等不到下文,陳家山主動問:“生哥,有什麼吩咐?()?()”

 “砰——()?()”

 一聲錘中沙袋中央,沙袋劇烈晃盪。

 賀靜生閉了下眼,“算了。”

 賀靜生的確很憤怒,憤怒到要將造成現在這個局面的人千刀萬剮,敢透露真相給沈薔意,促使他們爭吵,讓沈薔意不惜跟他鬧分手,他多的是手段報復。

 可最終,還是選擇隱忍。

 倒不是因為他有多大度善良,他從來都不大度善良,而單純是怕萬一又讓沈薔意知道了,她肯定又要跟他鬧。

 爭吵太傷神,太傷感情,他不能在這個節骨眼兒再節外生枝。

 陳家山沒再多問,而是拿出手機,說:“生哥,秦元良給我打了好幾個電話了,說打你手機沒人接。”

 “秦元良跟李望明想投中東一個項目,讓我否了。年紀大了眼光不行就趁早退休,那個項目明擺著就是個爛攤子還上趕著送錢。”賀靜生冷道,“以後再來電話,不用告訴我。”

 “秦元良還讓我轉告你,葉氏集團永遠姓葉。”陳家山看熱鬧不嫌事大。

 聞言,賀靜生嗤了聲,摘掉了拳套隨手扔地上,離開八角籠,不緊不慢走到酒櫃前挑了瓶烈酒,擰開瓶蓋倒了半杯,喝幾口。

 “還真提醒我了。”他恍然大悟般點了下頭。

 秦元良和李望明是葉耀坤的好兄弟,他們是集團的開國元老,也是集團的大股東兼董事,葉耀坤去世後,賀靜生繼承公司,公司大換血,沒少動他們的蛋糕,他們自然不滿,卻又動不了他,少不了懷恨在心。

 “那幾個老東西,找機會.”

 “把他們做了?”陳家山來了勁兒。

 不爽這倆已經很久了,年紀大了腦子就是一團漿糊,沒遠見沒能力,對集團沒貢獻不說,佔著股份吃公司分紅,簡直浪費資源。表面對賀靜生恭敬,背地裡不服氣。

 賀靜生睇過來一眼,“阿山,別那麼粗暴。”

 他慢悠悠喝一口酒,“踢出公司就行了。”

 好歹是開國元老,葉耀坤的面子總該是要給的,也正是因為給了葉耀坤太多面子,他對太多人已經夠仁至義盡。

 比如葉霖舟,比如那倆老東西。

 還真提醒他了。

 集團姓葉太久了,也該改名換姓了。

 賀靜生將玻璃杯裡的酒一飲而盡,酒精將胸腔裡的火兒澆得更旺,他急需一個宣洩口。抓了另一副拳套扔給陳家山,凝著眸:“過來打幾個回合。”

 陳家山抱著拳套,看著正在戴拳套的賀靜生,他頓時汗流浹背。

 內心哀嚎。

 老天,為什麼到最後是他承受所有??——

 沈薔意昨晚焦慮得在床上輾轉反側許久,有點害怕,明天去了舞團,該怎麼面對其他人。

 光是想想那場面她都覺得無地自容。

 如果可以,她還真想躲幾天不去舞團,可理智告訴她不可以

 。

 第二天比往常早了一個多小時起床,刻意趕在賀靜生起床前。就是不想和他碰面,她還在生氣,更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還是四點半左右。

 倫敦的天空一片漆黑,溫度很低。

 像在香港那一次,他們因為她吃避孕藥產生誤會發生爭吵,她也是第二天凌晨四點鐘悄悄離開。

 只不過這一回,她沒有手機。城堡的地理位置離市區太遠,這一片都屬於賀靜生的私人區域,根本打不到車。

 就算用走的,可外面大片大片的樹林,這烏漆麻黑的,她還真不敢,靠走也太不切實際。

 司機和僕人們住在城堡後面的房子裡,她打算去叫司機送她。

 還不到僕人工作的時間,城堡裡一片寂靜,不過每一盞壁燈都亮著。

 她從沒在這個時間點出來過,行走在長廊,這麼古老的城堡,文藝復興時期的歷史氣息太過濃烈。尤其是牆壁上的名貴人像油畫,在暖黃的燈光下,令她發怵,背脊都涼颼颼。

 加快腳步,變成小跑。

 穿過大廳,推開門跑出去後鬆了口氣。

 然而這口氣還沒喘勻就愣在原地,嚇得險些尖叫。

 因為門口站著幾名高大魁梧的黑衣保鏢,這深更半夜的,他們也不見絲毫睏倦,炯炯有神地看著她。恭敬朝她頷首。

 沈薔意沒多想,按照賀靜生的警惕程度,找人把守也在情理之中,畢竟香港山頂可是建了好幾個崗哨亭。

 她深吸了口氣保持平靜,打算旁若無人地走出去。

 結果剛邁了一步,他們便不約而同堵在她面前,攔住了她的去路,像一堵密不透風的牆。

 其中一名開口,是濃濃港音的普通話:“不好意思,沈小姐。沒有賀生的批准,您不能離開。”

 “.”

 沈薔意怔了怔。

 她二話沒說轉身折回,快速跑去了後門,推開門那一剎那,看見同樣守在門口的幾名黑衣保鏢。

 也對她說了同樣的話。

 原來,他們是專門看守她的。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