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卡丘夢蝶 作品

第兩百五十五章:阿房不是呂不韋所殺,是……(5000字)(第2頁)

    呂不韋壓抑怒火,輕笑一聲:

    “王上擔心臣,臣哪裡敢見怪呢?

    “請王上快些搜查宅邸,臣也想看看這賊人到底長甚模樣,有何等通天本領。

    “人不現身,就能殺本相滿院門客!”

    秦王政態度冰冷,如千載不化的寒冰:

    “此賊若無通天本領,怎能在宮城殺人遁逃,跑到仲父這裡呢?

    “以此賊本事,必能在寡人與仲父說話的時候翻牆而出,寡人就不搜查宅邸做這無用之功了。

    “仲父注意安全,寡人就不打擾仲父休息了。”

    秦王政視線重新落在其弟身上,眉頭倒豎:

    “豎子大膽!安敢在此驚擾仲父?還不隨寡人走!”

    嬴成蟜應聲,走向兄長。

    兄弟碰面,交換眼色,將要一同離去。

    秦王政剛剛背轉過身。

    “王上留步!”呂不韋斷喝。

    “仲父有什麼事要吩咐寡人嗎?”秦王政駐足回應。

    呂不韋嘴角勾起:

    “本相是臣,臣哪裡能吩咐王上呢?

    “臣只是諫言,諫言王上還是搜查一番的好。

    “搜查得出,此事便罷。

    “若是搜查不出,那本相可要問問了,是哪位壯士發現賊人入本相府邸的?”

    秦王政冷哼一聲:

    “事涉機密,這就不方便讓仲父知曉了。”

    上哪裡找人?

    根本就沒人!

    捉賊不過是秦王政為自己闖入找的藉口罷了。

    “什麼機密,是本相不能知道的?”

    “仲父是否覺得,今日言行有些過了呢?”

    “本相確實覺得王上今日言行極為不妥。只憑一人口信,殺本相滿院賓客,這不是胡鬧嗎?”

    “仲父!”

    “臣在。”

    秦王政死死地瞪視呂不韋半晌,怒意不加掩飾:

    “看來仲父今日是執意要找出這個人了,對否?”

    “然也。”呂不韋平靜應下。

    他絕不可能就這麼讓秦王政離去。

    闖他的府邸,殺他的門客,若是還若無其事地走了。

    他呂不韋的威嚴何在?

    他呂不韋還如何御下?

    又被秦王政逼視了半晌,呂不韋面色轉冷:

    “難道說,王上在說謊嗎?

    “其實並沒有人告訴王上有賊來此,對嗎?”

    秦王政雙目眯起。

    他要是承認是自主來此,那這一地屍體就必須要給一個交代才行。

    王,要給臣交代?

    繼位以來,他的威嚴被呂不韋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壓。隨著阿房死在雍城宮城一事,更是被壓到了最低點。

    但,他秦王政從來沒有自墮威嚴!

    “當然有人。”秦王政開口:“只是天色太晚,寡人沒看清其模樣,記不清是哪個人罷了。既然相邦執意要見人,寡人為相邦找出來就是了。”

    秦王政對著周圍三百銳士,沉聲道:

    “寡人發誓,今日壯士的父母妻兒,寡人養之。”

    話音方落,數人應聲:

    “我古月說的!”

    “王上,是我!”

    “是我告知王上的!”

    “是我!”

    “……”

    “人還真多啊!”呂不韋輕咬牙:“王上不是說,只有一人乎?”

    秦王政搶下身側銳士手中秦劍,劈向了說話這五六人中距離自己最近的人。

    秦劍破頸,血流人倒。

    “就是此人,寡人記起來了。”秦王政手持染血秦劍:“此人情報不實,致使仲父門客傷亡,當死。”

    插劍歸鞘,秦王政吩咐左右帶走他殺死的銳士屍體,轉身離去。

    金邊玄鳥在火光中熠熠生輝,灼燒著呂不韋的眼睛。

    很快,庭院恢復寧靜,血色寧靜。

    還是個孩子的甘羅顯然被嚇到了,臉色白的嚇人。

    少年嘴唇哆嗦,心比手還冷:

    “方才,方才,方才……”

    他牙齒顫顫,說話結巴。

    呂不韋拍拍小門客肩膀:

    “莫怕。”

    簡短的言語,卻給了少年極大的力量。

    甘羅用力嚥了一口唾沫,仰望主君:

    “方才王上為何不殺了主君呢?

    “只要一聲令下,我和主君都會死在這裡。”

    “所有人都小瞧了我們的新君啊。”呂不韋答非所問,看著秦王政離去的方向,面色看不出喜怒。

    魯勾踐拖著巨闕走來,巨劍在地上劃出一道深深的溝壑:

    “勾踐劍術,善用力,不善用技。

    “未能攔住蓋聶,讓主君失望了。”

    “並未。”呂不韋搖頭:“我們想要與年輕人爭鋒,只能一往無前。只此一劍,不成功,便成仁。”

    雍城王宮,蘄年宮。

    火光如血,將蘄年宮染成赤金色。

    趙太后身穿玄色深衣,在夜風中獵獵作響。

    她步入宮殿,雙目直射向殿中央的女性屍體——那是剛剛被華陽太后收為孫女的阿房。

    趙窈窕纖手顫抖,猛地攥緊袖中的羊脂白玉。

    當年她剛帶著政兒來到秦國時,秦孝文王叫政兒去打牌打麻將,每次政兒都會差宦官把贏來的物件送到她的宮中。

    這塊羊脂白玉,是政兒第一次送來的第一個物件。

    指甲在羊脂白玉上刻出深深凹痕,趙窈窕目中透出怨毒:

    “呂不韋昨日敢對阿房動手,明日就敢把劍架在秦王的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