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帕子(第2頁)
凌照水本能地將一塊淺色的帕子扔進了水裡,任它吸食血色與濁物。
公堂之上,鄧筵茆顯然沒有把這塊髒汙的帕子放在心上,粗粗瞥了它一眼視線便重新回到了凌姑娘身上:
“一條沾了血的帕子而已,它說明不了什麼。”
縱使他那時靴上沾了血,被人發現了,留下了證據,可那血可以是豬血、鴨血和雞血,正如他自己所說:
“本官身為巡防營守官,職責所在便在於調解京都城中的不平事,本官去過的魚龍混雜的地方多了去了,便是鞋子上沾上點人血,亦不足為奇吧!”
凌照水轉過臉,唇角一勾,似乎正等著鄧筵茆的辯解之詞:
“鄧大人莫急,人血確實不足為奇,奇怪的是帕子上的另一樣的東西。”
凌灑金會意,令仵作對這塊帕子進行檢驗,很快仵作便在那帕子上發現了罌花粉末的痕跡。
這東西見溶於水,可太陽一曬,它便又現回了原型:
一顆顆白色的粉末附著在藕色帕子的一角,不明顯,得要湊近了很仔細地去看,才能發現。
仵作不能確認那白色粉末是什麼,凌寺丞便又喚來了御醫。
御醫瞧了幾眼,聞了幾回,確認:
“這是罌花粉啊。”
人血常見而罌花粉不常見,就在剛剛,鄧筵茆還信誓旦旦地同凌照水說:
他純粹是為了幫助她,取悅她,才找來的這種毒物。
他此前從未接觸過這東西。
凌姑娘接下來的話,便好似一巴掌打在了鄧筵茆的臉上:
“巡防營即便是公務繁忙,可鄧大人究竟是去了什麼樣的地方,鞋履上才會沾染上這些罌花粉末。而且鄧大人鞋履上沾上這東西,正好是京兆府蘇家命案發生的當日。”
凌照水說完看向鄧筵茆,唇邊浮了一層冷笑。
“鄧筵茆,你如何解釋這一點?”
凌寺丞驚堂木又下,頭一次讓鄧筵茆覺得渾身一凜,周身受限。
他抬眼,看見凌姑娘就站在不遠處。
她白皙又纖長的脖頸高出領口一截,鄧筵茆嚥了咽口水,本能地朝著凌照水靠近,他身量高,步子大,幾步便掠至凌姑娘身邊。坐在高處的凌灑金直覺事態不妙,放聲高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