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擒賊
小小縣官眼見難免狹小,此案呈報大理寺後,大理寺官員屈正在此案總結陳詞上洋洋灑灑寫道:
見利小人,見金銀如父母,不思家國之栽培,不念黎民之安康,忘本逐利,其數猶多,其行當誅。
此案同和凌捭闔一案可以說,毫無干係。
只不過發生時,正值時任代大理寺卿屈正為凌捭闔貪贓案撰寫陳詞、以報上聽。
彼時凌捭闔認罪雖快,但每當屈正與其細究犯案動機,他總是顧左右而言他,以至於屈正遲遲未能將案卷謄寫完成、上報天聽。
上頭催得急,代大理寺卿屈正,只差這臨門一腳,便可堂而皇之步入高官之列。
屈大人以天下貪官概莫如是的論調矇蔽世人前,先矇蔽掉了自己的良知,正如他自己所言:
都是貪汙,便都是銀子惹得禍。
屈大人亦吃準了縣官小案無人問津,其案卷只有最初經手官員會閱覽批註,待歸檔後,便只有一年年吃灰的份了。
他哪裡會料到,七年後會出一個實心眼的大理寺少卿,將大理寺歷年陳案,不拘大小,全部翻了一遍。
肅王展閱兩份截然不同的文書案卷,凌捭闔貪贓枉法的動機赫然與縣官貪銀的動因,完全相同,一字不差。
內務府總管凌捭闔的舊案,肅王武瑛玖調審過。最初看時,肅王不覺案卷出挑,品評經手官員的能力大約是無功無過。他那時以為此案背後所涉非大理寺所能滲入,屈正並未深入挖掘乃受時局所限,如今一對比,才覺知大理寺的瀆職所在:
“屈正,你身為經手大理寺官員,本應明察秋毫,對案件成因刨根追底,就算查不明案件真實原因,也因如實陳報,你卻一不做二不休,照搬照抄,以至於畫狗類貓,不倫不類。如此急功近利,混淆試聽,同草菅人命又有何不同?”
肅王武瑛玖的掌上剛剛纏上厚重的紗布,他這般動怒斥責,那紗布便一圈圈往外滲紅,可他臉上陰沉,似乎毫無覺察:
“由此可見,當初蘭劍壓著這案子,不審不判,正是因為對案件動因有所懷疑,這才是一個刑獄官對案件事實應有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