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惜語 作品

75.恩人 都聽你的......(第2頁)

溫漓仔細思考,答案是會,生死大於天,凌駕於情情愛愛。

倘若秦曉因他們而死,她依舊不會原諒自己。

這樣一想,雖然事情的根本沒有解決,至少她晚上睡覺不會做噩夢了。

女上司和溫母是同輩的人,溫柔而耐心,有一兒一女,知道溫漓來自外地且一個人住,經常招待溫漓去她家吃飯。

溫漓心懷感激,和她越發親近,無論什麼事只要她說一聲,就會幫忙。

直到一天,溫漓出門被抓,說是涉嫌貪汙40萬會計事務所的公款。

溫漓登時就懵了,那是她人生第一次被拘留。

她否認沒用,所有證據都指向她,要為她根本不知道去向的40萬買單,香港警官通知她家人,只有溫母來了,為了她的事急得焦頭爛額。

溫漓是真的什麼都不不知道,被關在看守所的那些天度日如年,以為自己要坐牢坐到死,事情突然出現轉機,不知道從哪找來的律師,幫她辯護還順便破了案子,直到被放出來,溫漓才知道原來自己是被誣陷的,而誣陷她的人正是平日待她像女兒的女上司。

溫漓被關起來的時候,就隱隱有懷疑,可當真相清楚地擺在面前,她還是難以置信。

溫漓問她為什麼,女上司哭著說對不起,她也是被生活所迫沒有辦法,求她原諒。

溫漓沒有原諒,她能看得出來,對方不是在為自己犯的錯而哭,而是哭自己被抓,看她的眼神比起愧疚,更多的是不甘心。

溫漓也是後來才知道,女上司其實一直有賭癮,在網上欠下了鉅額高利貸,利滾利早已成了她還不起的天文數字,所以才把心思打在公賬上的錢上,利用溫漓對她的信任,神不知鬼不覺將錢轉移。

“要是沒有那個律師,我就回不來了。”

說起往事,溫漓不甚唏噓,“我開始以為是我媽請來的律師,可我媽說她也不認識,好奇怪。”

陳清軌靜靜聽完,唇邊掀起微妙的弧度,“想見他?”

溫漓說:“想,他幫了我那麼大的忙,說是我的救命恩人都不為過,於情於理我都應該當面道謝。”

“沒必要。”陳清軌說。

“你不會又在吃醋吧。”溫漓忍俊不禁,“要我說,你真的該感謝人家,他憑一己之力讓我對律師的濾鏡超過了醫生,後來看到你竟然也成了律師,你知道我第一感覺是什麼嗎?”

陳清軌眉心微動,定定凝視著她,“什麼。”

被他這樣看著,話到嘴邊又不好意思了,溫漓吞嚥了口水,道:“不告訴你。”

陳清軌捏起她粘在臉頰的一縷髮絲,挑起眉要笑不笑的,“就這麼對待你救命恩人?”

溫漓聞言愣住,嚯地站起來,“什麼意思,幫我的律師是你?”

陳清軌被推開也懶得動,就這麼仰著腦袋看她,懶洋洋道:“是我。”

“不可能,我媽是見過他的,如果是你,她不可能不認識。”

溫漓聲音越說越小,猛然驚覺,她向陳清軌說起在香港發生的事時,他反應都不大,絲毫沒有感到意外。

她本來以為是他性格使然,現在想想他也太平靜了。

溫漓不相信地和陳清軌對視幾秒,道:“我要給我媽打電話。”

陳清軌微微揚起下巴,無所謂,“你打。”

溫漓真的拿出手機打了,期間眼睛仍舊盯著陳清軌,他像沒骨頭似的窩在沙發,頭髮和衣服都有點亂,嘴唇泛紅,兩條長腿敞著。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怎麼他了一樣。

電話很快通了,溫母還是那麼咋咋呼呼的,笑道:“女兒,想媽媽了?”

“媽,我有事想問你。”溫漓道:“你還記得,我在香港被關起來時,幫我的那個律師嗎?”

溫母道:“記得啊,對虧了人家你才能出來。”

“你認識他嗎?”

“……當時我就和你說了不認識,怎麼了突然提起這個。”

雖然很細微,但溫漓還是聽出了她語氣裡的一絲不自然。

她忽然想起來,當初她問溫母的時候,她也有點遮遮掩掩的。

溫漓握緊手機,乾脆問:“是不是陳清軌?”

對面靜默了一瞬,溫母嘆了一口氣,“你都知道了還問我,沒錯,就是他,當時他突然出現嚇我一跳,還以為你們和好了,可洗清了你的嫌疑後,他見都沒見你就走了,還要我別告訴你他來過。”

溫母嗓門大,只要在客廳就聽得到。

溫漓默默看向陳清軌,他手肘搭在沙發扶手,垂著眼瞼,寬鬆的白t恤,漂亮修長的脖頸露在外面,散著半溼不幹的漆黑碎髮,正不緊不慢地揉著手臂上的紅色指印。

她不久前捏出來的。

溫漓深吸一口氣,又問:“你就這麼聽他的話,說不告訴就不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