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脅迫(第3頁)
“......”顧見春一時有些無言,手上卻不停,頓了半晌,他卻忽然開口答道:“得知小湄下山後,我說什麼也要去找她。師父...祖父擔心我重傷未愈,便時常將我捆起來。”
“噗......”趙青木一時哭笑不得,她只隨口一猜,竟真叫她猜了個正著。只不過得了這般回答,她卻也笑不出來。
“你那時候,傷得很重麼?”
恨水山莊之時,但見他對上那梅晏清,雖然狼狽,卻也並不算什麼重傷。妙法寺那時,他也只是撞斷了胳膊,吐了兩口血,暈上一暈,看上去可怖了些。今天對上南宮孤舟,雖說興許是對方手下留情,可那南宮孤舟點到為止,也不曾有什麼致命之傷......
這人一向給她以體格強悍之印象,卻如何也想不到他傷重之時是什麼樣子。
“是傷得很重吧?興許是......性命垂危?”顧見春回憶良久,搖頭說道,“不記得了。”
“......”趙青木撇了撇嘴,都性命垂危了卻還說不記得,這呆子又在扯謊——什麼不記得,不過是不願告訴她罷了。
想來他對這夜來姑娘己是足夠上心,只他自個兒沒察覺。
“愛說不說,本姑娘才不稀罕知道。”
對方像是猜到她心中怨懟一般,嘆息道:“當真是不記得了。師父說我經脈寸斷,武功盡失。是他耗費心力,又用了什麼不可言說的法子,才將我救了回來。”
“只是我卻沒有半點印象。只知道醒來後,即便是生活起居都不得親力親為,還須師父在旁幫襯......”
終究是一時之間難以改口,至於身世......思量片刻,他便決心先行過問師父他老人家,再做定奪。畢竟師父向來明事理,絕不會無緣無故將他從宋家抱走。若非什麼恩怨,也定然有他自己的道理。
“原來是這樣啊。”趙青木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武功盡失,對你來說卻好像不
算什麼。”
顧見春苦笑一聲:“是我說得太過平淡,才令你有這等錯覺。”
他確是不覺得學了功夫有什麼好處。師父曾說,能力愈大,責任愈大。遂武功盡廢,也不過是從頭再來。他沒什麼遠大抱負,也不願揹負那些重任。若是能與良師益友相伴,便是一生一世守著那棲梧山又如何?
彼時不知老人用了什麼法子,竟令他短短幾年便恢復如初。師父只說是他身體底子好,只是他卻一首不明白,他那時候,應當是傷得很重。那小湄理應也傷得不輕,只是不知為何,她卻說自己是師門棄徒,還棄了師門所學,學那詭異莫測的霜華毒功。若非飛葉尋花,自她身上己再難找出什麼棲梧山的痕跡。還有方才與她一道使出的“落花流水”......其實她都記得,只是為什麼不願再用,也不願再提?
小湄......
他又聯想到那正於水火之中的少女,也不知她現下如何了?那南宮孤舟,怕是己經將她的功夫盡數廢去吧?
手間一錯,登時聽到背後趙青木一聲輕呼:“痛!”
“抱歉。”他當即心中赧然,這一分神,不意又將那繩結拉得緊了些,想來是繩子將她手腕縛住,如今也不知道有沒有傷著。姑娘家的手,切不可有什麼損傷才是。
“沒什麼,你也是救人心切,”
趙青木不敢再亂動,忽而只覺手上繩子一鬆,她面上一喜。
“誒!成了!”
“嗯。”顧見春抿了抿唇,低聲說道,“只是眼下卻走不了了。”
“啊?為什麼?!”趙青木只顧著將腿上那繩子一併解開,卻未曾留意他目光所及。此時覺著眼前一暗,一高挑人影無聲無息地籠罩在他二人眼前。
“誰?!”她驀然一驚,頓時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