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決戰赤城
看著周圍的近千敵軍，伍百里也不得不承認，活命最重要。
“殺！” 近千的蒙古兵士並不會給二人過多的思考時間，揮舞兵器便衝殺上來。 三百多精銳此時只能圍成一團，謀求破敵的機會。 眼看著身邊的兄弟一個一個倒下，伍百里是心急如焚，手上的鋼刀卻是劈不開一條逃生之路。 “小子，我來衝鋒，你趁機逃出去。” 伍百里神色一愣，他想不到這是石亨說出來的話。 “別以為剛才爺爺狡詐，實在是你小子太過於莽撞。” “連最簡單的調虎離山都不懂，真不知道你是怎麼在這戰場上活下來的。” 石亨的話就像一柄利劍狠狠刺入伍百里的內心。 沒錯，之前他身為伍十里的親衛，根本沒有帶兵衝鋒的經驗。 此次襲營之前，是他自己找到孫鏜，乞求他給自己一個報仇雪恨的機會。 “多謝石將軍。” “呦，這會嘴巴軟下來了。” “別哭喪著個臉，剛才那股精氣神呢，重新振作起來。” “爺爺死不了！” 伍百里聞言，咧嘴一笑：“好！小爺去也！” “哈哈哈，這才是年輕人該有的模樣！” “跟緊我，爺爺助你逃出去。” 說完，石亨便身先士卒衝入敵陣，手中大刀被其舞的是虎虎生風，每一刀下去，都至少帶走兩三條性命。 而伍百里也不再扭捏，趁勢就向著薄弱的地方突圍而去。 一陣衝殺後，眼看就要突破重圍，卻不想前軍方向又奔來數千敵軍。 石亨二人頓時心中一沉，臉色也是變得難看無比。 “小子，看樣子，你我要交待在這。” “老頭，怕什麼！” “殺一個不賠，殺兩個賺！” “我先衝了。” 伍百里眼中閃過決絕之色，已然是做好了陣亡的準備。 就在他要繼續衝殺之時，卻看見那幾千敵軍根本沒在意他們這些殘兵，反而是攜裹著眼前的敵軍，向著後方急速逃去。 “殺，將這些蠻子趕回草原！” 孫鏜率領著大軍，在蒙古士兵逃離後，出現在二人視線內。 看到這一幕，石亨終於是撐不住，一屁股就坐在地上。 “小子，看樣子我們不用死了。” “沒錯！” 伍百里也因重獲新生而感到興奮，渾身是傷的他，剛準備轉身向石亨道謝。 卻眼前一黑，整個人癱倒在地上。 “喂！小子，你別死啊！” “爺爺還有好多本事你沒學會呢！” 昏迷過去的伍百里自然是聽不到，石亨在探過其鼻息後，才放心下來。 “石將軍，你等戰果如何？” “也先跑了。” “唉，真是可惜。” 孫鏜臉上掛滿了沮喪之色，對沒能活捉也先感到十分惋惜。 但這也只是一瞬，隨後他便繼續帶著軍隊向前追殺，期望能殺死更多蒙古兵士。 這場夜襲一直持續到天亮才徹底結束，原本雪白的大地，因為血液的潑灑已然是變成了一副赤色山景。 而夜襲的明軍也已經打掃完戰場，走在回返宣府鎮的道路上。 看著醒過來的伍百里竟同石亨那般熟絡，孫鏜感到一絲驚奇。 “伍百里，你同石將軍很熟？” “不熟。” “那你同他這般親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他的親軍。” 孫鏜有些吃味的樣子自然是被石亨收入眼底，只見他爽朗一笑，而後說道。 “孫老弟，我只不過看他那青澀模樣想起了自己從前。” “這才想要提點其一二，免得他死在這戰場上。” “你千萬別多心。” “真的？” 孫鏜不信任的目光打量著石亨，又瞥了眼伍百里，才繼續說道。 “石將軍，實在不好意思” “他哥哥將他託付給我，恕兄弟難以將其調任你的麾下。” 石亨聽完吧砸吧砸嘴，見孫鏜將話說到如此地步，原本準備的話語也是重新嚥進了肚子。 就在二人為伍百里的歸屬交談時，楊淋向著二人走來。 “孫將軍，我大兄傳來消息，也先獨石至永寧一線的全部軍隊，都已收縮至赤城。” “如今，總兵想讓我大軍轉向，再去探探也先虛實。” 孫鏜聞言，眉頭頓時緊皺，他對於楊洪的這般命令很是不滿。 “我何時成了楊總兵的麾下？” 楊淋看到孫鏜的抗拒，嘴角微微一笑，又繼續說道。 “範都督大軍也已經抵臨宣府，且已入城。” “此番決定，正是他二人共同商議所定。” 說完，楊淋便掏出同時蓋有鎮朔將軍印與討虜將軍印的信件，交於孫鏜查看。 孫鏜看完之後，臉色才舒緩下來，拱手對著楊淋說道。 “楊將軍，孫某肩負上萬將士性命，還請勿怪。” “呵呵，孫將軍無需這樣，換做是我，同樣也會如此。” “既然孫將軍已經看過信件，那我等便繼續向赤城行進。” “總兵與範都督二人大軍，也會緊隨其後出發，我等必須要在他們大軍趕到之前，將赤城情況探查清楚。” 孫鏜點點頭，將伍百里叫到身前，命其將調頭的命令傳下後，才對楊淋繼續說道。 “楊將軍，還請帶路。” 楊淋見狀也不扭捏，坐上冰床，率先向前方奔去。 石亨在其走後，將身邊的石彪喚來，對其吩咐幾句後，便緊隨其後跟了上去。 待到傍晚時分，兩萬多大軍才抵達赤城外五十里處。 “楊將軍，赤城堡依山傍水，且在山谷中間。” “更何況也先還有數萬兵士在手，憑我們這些兵力根本不可能攻下。” 對於孫鏜的言論，楊淋當然知曉，因為赤城堡的高大城牆正是他所修建。 但哪怕楊淋對此地十分熟悉，也找不出一絲漏洞。 “孫將軍，赤城堡在建立之初，就做好了抵禦數倍之敵的打算。” “其堡內最多能供三萬人駐守，算是我宣府西北方向最大的一個軍堡。” “三萬人？” “依楊將軍之言，此赤城堡非十萬不能攻之。” “差不多。” 孫鏜揉揉頭，長嘆出一口氣，知道這次是有硬仗要打。 也就不再心急，耐心等待範廣後續大軍到來。 “伍百里，傳我命令，就地紮營。” “且命士兵多去周圍砍伐樹木，製作雲梯、衝車等攻城器械，準備明日攻城所用。” “諾。” 石亨在一旁靜靜看著眼前的赤城堡，嘴裡也自言自語道。 “想破此城，唯有狠心。” “不知範都督與楊總兵，做好準備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