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天下第一美人(第2頁)

 陳圓圓又問道：“不知這位高人是男是女？”羅立如繼續編道：“自然是男的了，此人相貌平平無奇，便是混在人群裡也毫不起眼，但一身技藝委實非同小可，隨便顯露一點就讓我受用不盡。”

 陳圓圓奇道：“這支曲子感情細膩，如泣如訴，想不到竟出自一個男人之手。”羅立如聞言一滯，趕緊打了個哈哈，往回找補：“姑娘言之有理，也說不定是他懷念過世的妻子......亦或是他從別處學來。”

 陳圓圓點了點頭，不再追問，沉默半響，自顧自彈了兩隻曲子，也都是悲春傷秋的調調。奏罷，她輕輕嘆了口氣，換上笑臉，開始和幾人喝茶閒聊，不過十句中有八句都是和羅立如說話。

 飲過兩盞清茶，羅立如感覺焦宛兒的神色有點不對，趕忙說道：“今日能和姑娘一晤，實慰平生，現在時候已經不早，我等也該告辭了。”陳圓圓聞言十分失望，只得起身送客，臨別時又對羅立如說道：“妾身這芷菁閣隨時歡迎羅公子大駕光臨。”

 幾人先後走出小院，回到大廳，正要離開，過來一個小廝攔住去路，找羅立如收錢，開口竟要二百兩銀子，羅立如聽後不禁來氣，暗罵道：“太黑了！看會兒美女就要二百兩？我賣個玻璃手串才三百兩！奸商！”於是向後一指，說道：“今晚的消費由鄭公子買單。”小廝聽得一愣，但也明白了什麼意思，轉身去找鄭森了。

 出了芷園，幾人分手告別，各回客棧休息。半路上，羅立如見焦宛兒一直沉默不語，小心問道：“師妹，你在想什麼？”焦宛兒回道：“我在想這位陳姑娘當真可憐。”

 羅立如鬆了口氣，說道：“是啊，她自幼父母雙亡，又被親人拋棄，本該無憂無慮的年紀卻要承受這許多重擊，當真是不易。”焦宛兒咬了咬嘴唇，忽然說道：“師兄，要不咱們替她贖身吧？”羅立如吃了一驚，問道：“然後呢？”

 焦宛兒道：“我看得出，她很喜歡你，要不……你先把她留在身邊，以後再……再……我也不知道了……”羅立如很是無語，摸了摸焦宛兒的腦袋，說道：“你可真會胡思亂想，這都哪跟哪呀！”

 焦宛兒嘆道：“我就是為她感到不平，如此才貌卻淪落青樓，只能任由別人擺佈，這麼過一輩子也太冤了！”羅立如嘆道：“誰說不是呢，但這天下間可憐的女子何其之多，咱們也管不過來呀！”焦宛兒道：“沒見到的也就罷了，碰上了卻不管，總覺得心裡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