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雀 作品

122 地宮惡霸(第2頁)

 既然是渡星河未來的劍索要,滄衡子就直接取出兩顆,扔到煉器儀裡去了:“你別說,冰玄珠還真很適合你的劍。”

 冰玄珠是生於極寒之地的產物,自帶的寒氣甚至能夠凍結靈力這種無形之物:“剩下的……雖然珍貴,全用在礦靈身上元素構成會變得雜亂,反倒不利於你凝聚力量。”

 滄衡子一樣一樣地給她分析:“像這份龍血,用在身上能夠大大增加身體強度,乃體修夢寐以求之物,可是用在防禦法寶上,也能增強其抵禦法術攻擊的能力,看你是想如何使用了。”

 待他說完,渡星河說:“既然我用不上,那大師就留著吧。”

 他還沒開口拒絕,她就接著道:“當時我身無長物,大師不也痛快答應給我煉製寶劍?就連要給心月的義肢也別無二話,我心裡就把大師當自己人了,計較欠不欠的反倒不美。”

 滄衡子發現,在融羽這女徒弟上,有一種便是修仙界之中也很難得的江湖豪氣,她不拘小節,理所應當地接受旁人對她的好,因為她配得上,還得起,待別人亦如是。

 裡面是多少市面上難尋的材料啊!

 她也不怕他故意說煉製寶劍用不上,昧下她的材料。

 被渡星河接納作自己人,無條件地信任的感覺,使內心一片滾燙。

 放在儲物戒上的手頓了片刻,滄衡子長嘆一聲:“像星河小友這樣的心性,當

真今世難求。”

 他不多取,只留了一些自己用得上的。

 渡星河看他剋制,便乘機說:

 “不如大師多拿些,給我打一套趁手的暗器就當打平了。”

 礦靈點評:“好陰險的劍修。”

 滄衡子答應了下來。

 ……

 向滄衡子炫耀了一番戰利品後,渡星河提著龍血回屋。

 要不是滄衡子聞出了是龍血,她還以為是一管尋常妖物的血。

 龍血盛放在一個特殊質地的酒壺之中,拔開塞子,一股近似鋼鐵和腐蝕性液體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在空氣中瀰漫開來,令人懷疑把它塗抹在皮膚上,會不會帶來腸穿肚爛的效果。

 看著就不像敏感肌能用的。

 她將壺身微微傾斜,先倒些許在手心。

 龍血在燈光下呈現暗啞的紅色,有一種粘稠的質感,像是會誘發動脈硬化和腦血栓等等的疾病。她將龍血塗抹在手掌揉開,才依著滄衡子所教的,往外露的肌膚上塗抹。把周身也塗了個遍。

 不一會兒,被塗抹到的地方便隱隱發起熱。

 屬於龍的霸道力量滲進皮膚,強橫的力量碾壓過神經。

 只眨眼的功夫,渡星河便疼得冒出了一身的冷汗。

 “比上回受傷還疼!”

 渡星河閉目忍受,耳側卻一陣冰涼——

 原來是小胖察覺到主人疼痛難耐,快樂地出來撒歡。

 她的每一寸肌膚,都被鍛打,提煉,改造。

 參水聽說師父回來,正到處找她呢,一進門就看見師父面如金紙地躺在棺床裡,身上還有暗啞的血跡沒吸收完:“我的老天爺啊!你為什麼要這麼狠心啊!”

 他撲通一聲跪在棺床邊抹起眼淚來,業務熟練得令人心疼。

 只見一隻皓白的手搭在棺材邊,從棺材裡傳來他師父幽幽的聲音:“我還沒死呢……”

 “師父?”

 參水探頭進來,被她用手將臉推回去:“我在吸收龍血,疼得很,你別煩我。”

 參水乖乖地被推開,在旁邊坐下等待。

 師父方才說龍血的樣子,真的很像那些被保健養生藥方騙取錢財的長輩。

 畢竟是預備拿來在黑市拍賣的稀罕物,這一帖龍血下去,渡星河頓覺身體強度來到了一個恐怖的高度,甚至能和正經體修不用任何外物純靠肉身扳扳手腕,她也未必會處於下風!

 漸漸地,痛意從四肢消褪,凝聚在內臟之中。

 甚至來到了她的丹田。

 “過來。”

 渡星河再次招手,參水就屁顛屁顛地迎了過去:乖巧道:“師父,我在呢……啊啊啊啊啊啊!嗚嗚嗚嗚嗚!”

 師父那溫柔的手搭在他的手臂上,狠狠一擰,正時針旋轉。

 疼得參水直冒眼淚。

 渡星河:“謝謝,我感覺好多了。”

 果然,看到別人一起痛,心裡登時好受得多,比什麼安慰劑都管用。

 看小徒弟無辜被掐,心地善良的渡星河有些過意不去,便晃了晃酒壺,把剩下的部份取一半抹在參水的頭頂上:“以後你就可以跟別人說你的頭很鐵了。”

 參水不明所以,只覺得頭被師父摸到的地方火辣辣地疼。

 當得知師父回來的心月趕到屋裡時,入門便見到師弟在地上捂著頭滾來滾去,不由多看了兩眼:“他怎麼了?”

 “被我點化了。”

 心月恍然,渡星河見她來到,牽著她的手講述龍血的作用和疼痛,她聽罷果然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接受:“師弟能忍的,我也能忍。”

 她不想輸。

 地板上滾來滾去的參水:“我忍不了嗚嗚嗚,痛!太痛了!”

 三人將一壺龍血盡數吸收完後,面貌雖未有改變,予人的感覺卻大不相同了。

 就像是一把被烈火煉過的銳器,透著讓人不敢直視的威能。

 強大的力量在體內為己所用,師徒感覺特別好。

 還有地板上那隻也漸漸緩過氣來,擔憂地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我該不會禿了吧?”

 “沒禿,好著呢。”

 渡星河懶得再把自己的事情講一遍了,去煉器室時帶了留聲石,直接給他們原汁原味地播放。

 旅途驚險萬分,聽得心月不時面露憂色。

 特別是聽到師父受傷,身邊卻沒有擅長治療的人時,不由攥緊拳

頭,悶聲說:“師父下回還是把我帶上吧,我不會拖師父後腿的。”

 渡星河頷首:“下次不當孤膽英雄了。”

 越級刷怪,果然還是得帶治療啊!

 參水聽完渡星河的全程經歷後,遲疑道:“師父,那個鮫人宮主是不是喜歡你啊?”

 “不可能,”

 渡星河哈哈一笑,直截了當地否決這個可能性:“他是感謝我解開海主的毒,救了鮫城呢,你別什麼都往情愛的方向想,過兩年人家說不定就被分化為女鮫了。”

 既然師父都這麼肯定,參水便沒再問下去。

 只是他品,他細品,越品越覺得鮫人宮主是對師父有意的。

 “下次還是帶著你倆吧,打起架來不吃虧。”渡星河捏了捏心月的小臉。

 久別重逢,渡星河嘴上沒說,心裡也是有點想兩個小徒弟。

 二人不在身邊時,她就像沒有後顧之憂的獨狼,爛命一條就是幹,深入虎穴更覺痛快,屍體一樣掛在麒麟後背時,迷迷糊糊的很舒服,原來是差點死了。可回到他們身邊時,死裡逃生的恐懼才後知後覺地漫上心頭。

 只不過讓她再選,渡星河還是不會後退。

 “對啊,師姐能好師父的治傷,我能……”參水思考了一下:“我能用美人計,從旁輔助師父!”

 “海族排外,你是岸上的猿妖,他們不會喜歡你的。”

 “我入了水,就是水猴子。”

 “……”

 渡星河開始重新考慮是否要帶著參水行走江湖這件事,有點太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