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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這十多天南人黨沒有傳遞進來一丁點兒消息,她無法確定周寧所言的真實性,萬一這是一個騙局,那她和女兒恐怕都別想再見到明天的太陽。

 她不敢冒這個險,便只能不作回應。

 可週寧等不起呀。

 外面還有很多事情需要部署,大明與朝鮮的合作條款也得事先約定,即使政變成功還要花時間穩定政局,而後才能著手動員朝鮮的軍事力量。

 忙完這麼多事情至少要用三四個月,屆時天氣回暖,只待積雪一化後金就可以大軍壓境,殘酷的攻防戰也將隨之打響,眼下不能不爭分奪秒。

 見女人還是呆呆的坐在原地,跟一尊佛像似的一動不動,周寧實在忍無可忍,陡然起身,兩步跨到對方面前落坐,認認真真道:“大妃有什麼話請直言,在下洗耳恭聽。”

 除了李昖,仁穆還沒和哪個男子在寢宮之內靠這麼近過,頓時身子一僵。

 片刻後她強撐鎮定開口道:“上使請勿失禮。”

 周寧聞言氣不打一處來,又不好發火,只覺哭笑不得,便撫著額頭無奈道:“大妃勿怪,在下一時心急。可你一句不答是什麼意思?難道不想為永昌大君報仇了嗎?”

 聽到兒子的稱號,仁穆的眼神一下子變得很複雜,哀傷、憤怒、絕望,還有溫柔,全都交織在一起,叫人不忍直視。

 可她依然不說話,貝齒死死咬著嘴唇,直到絲絲血跡沿著唇邊滲了出來。

 周寧被嚇了一跳,他從沒見過哪個女人的情緒能壓抑到這種程度,簡直像極了隨時可能爆發的火山。

 他看出女人已瀕臨崩潰邊緣,卻還在忍,鮮血宛如灼熱的岩漿,抑制不住的往外冒,這是一種怎樣的悲痛?

 好在他懂一點心理學,知道這個時候一定要讓女人發洩出來,否則會鬱結成疾,於是他壯著膽子張開雙臂將女體摟入懷中,再輕柔的摩挲起女人緊繃的背脊。

 “對不起,是在下口無遮攔,請大妃恕罪。”

 仁穆的喉嚨裡發出一陣奇怪的“嚶嚶”聲,就像憋著氣在嘶吼,比哀鳴更悽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