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誘餌?老子豈是任人擺佈的棋子!
三支機械化勁旅悄然北進,情報確鑿否?軍部的密令如箭般穿透層層壁壘,直射第五十五師團的心臟。師團長,竹內寬中將,眉宇間凝聚著不容忽視的凝重,急切地向身邊的參謀長探求真相。
川軍團的一舉一動,猶如風暴前的暗湧,總能迅速佔據十五軍各路將領的案頭。竹內寬深知,那支部隊的實力,早已超脫常規衡量的範疇。渡邊之輩的慘痛教訓,便是輕視川軍團的下場。
談及那三支合成營,戰車的鋼鐵洪流足以組建一個旅團,數量上百,威力驚人。更何況,他們所攜帶的炮火,足以令天地變色,令山河震顫。
不可輕視,必須全力以赴,以百倍之警覺迎敵。
稻業參謀長目睹電報內容,震驚之色溢於言表,他迅速回電確認,只要軍部的情報無懈可擊,那這消息便是鐵證如山。
敵軍此番行動,聲勢浩大,更邀媒體名流共賞,此乃更詳盡的戰報。稻業的話語中透露出幾分緊迫。
竹內寬接過參謀長遞來的戰報,猶如接過一塊燙手山芋,強忍心頭的不安,一字一句地啃噬著每一行文字。
重型戰車六十餘輛,輕型戰車八十四尊;重型火箭炮車六臺,輕型火箭炮車二十七架,各式火炮十八門,運輸卡車如長龍般蜿蜒,數量超過三百。
將軍,您……您還好嗎?稻業參謀長目睹竹內寬緊握文件的手在微微顫抖,臉色蒼白如紙,彷彿遭遇了人生最沉重的打擊。
竹內寬猛然將文件擲於桌面,顫抖的雙手背於身後,強壓下內心的震撼,問道:如此規模的敵軍調動,軍部有何指示?
目前尚未接到明確指令,似乎正在由軍參謀處深入研討。稻業參謀長回答道。
決策之道,在於審慎。任何一位指揮官都不會輕易拍板,而是要集思廣益,以求萬全之策。面對如此重大的決策,討論個一日半載,亦是常理之中。 在稻業智囊的腦海中,一個疑問如同迷霧中的燈塔,格外刺眼:師團長將如何佈局,引領五十五師團穿越眼前的風暴?自惠通橋轟然倒塌,怒江成了他們不可逾越的天塹,五十五師團被無情地阻擋在了彼岸。
背後,川軍團猶如一顆新星,驟然升起,不僅擾亂了原有的棋盤,更在物資匱乏的絕境中,為他們橫渡怒江、征服雲南的夢想蒙上了一層厚重的陰霾。他們只能像堅守孤島的勇士,死守騰衝與龍陵的防線,利用地形之利,築起一道道防禦的長城,企圖阻擋遠征軍的反撲浪潮。
然而,川軍團的崛起,如同一場突如其來的風暴,迫使師團部緊急調整防線,面向南方匆匆構築起幾道薄弱的屏障。但時間的倉促讓這些工事如同沙灘上的城堡,面對川軍團那足以讓皇軍都顫抖的炮火,顯得如此脆弱與不堪一擊。
稻業參謀長望著師團長竹內寬那緊鎖的眉頭,心中五味雜陳。竹內寬長嘆一聲,聲音中滿是無奈與絕望:“我們,守不住的。敵人的輕戰車,連我們都無法撼動,還談何守衛?”
參謀長無言以對,因為這不是悲觀者的哀嘆,而是殘酷現實的寫照。三井中左,那位從一一三聯隊敗退而來的副聯隊長,曾詳細描述過敵人炮火與戰車聯合作戰的恐怖。起初,他們以為那只是戰敗者的誇大其詞,但曼德勒失守後,那份報告中的描述變得如此真實而可怕。
敵人的戰車,如同戰場上的幽靈,機動靈活,火力兇猛,大炮小炮交織成一張死亡的網,車載步兵更是如同移動的堡壘,所到之處,無堅不摧。步兵在它們面前,彷彿脆弱的螳螂,只有被碾壓的命運。
據可靠情報,唯有七十毫米步兵炮與七五毫米野炮山炮,配以穿甲彈,方能將其摧毀。但在這危機四伏的戰場上,這樣的武器與彈藥,又談何容易獲取?
一場關乎生死存亡的較量,正在悄然上演,而五十五師團的命運,似乎已被無形的巨手,悄然書寫。 在那片烽火連天的戰場上,一個驚人的真相悄然浮出水面——他們師團的火炮,竟未配備與口徑相匹配的穿甲彈!
即便是上峰緊急調配,賦予他們對輕裝甲車輛的一戰之力,面對那些身披重甲、堅不可摧的鋼鐵巨獸,又該如何是好?難道要讓那些龐然大物般的重炮,裝載上穿甲彈,去與敵人的重型戰車硬碰硬嗎?這念頭在竹內寬腦海中盤旋,如同夜空中最不合時宜的流星,既璀璨又絕望。
他眉頭緊鎖,對參謀長下達了緊急指令:“即刻著手規劃撤退路線,一旦命令下達,我們必須迅速而有序地撤離。”參謀長稻業聞言,心中已有了計較:“或許,泰國是我們唯一的退路。”竹內寬輕輕頷首,那份漫不經心背後,藏著對局勢的深深憂慮。
待參謀長離去,竹內寬獨自坐在椅上,雙手撫額,頭痛欲裂。北面的敵人如銅牆鐵壁,隔江對峙;南面又有強敵壓境,彷彿一張無形的網,正緩緩收緊。一前一後,兩路敵軍,將他們的師團緊緊包圍,如同困獸之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