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隱秘軌跡下的疾風驟雨
在曼德勒至瑞麗的蜿蜒之路上,運輸巨獸轟鳴而過,距離不過五百餘里的短途旅程。而自瑞麗再往騰衝深入,又是百里之遙靜候探索者的腳步。
曾幾何時,德軍的戰爭智慧在冊頁間熠熠生輝,他們為鋼鐵洪流在公路上劃下了一道速度的界限——每小時三十二公里,這聽起來或許平凡,實則是速度與耐力的完美交響。坦克的鋼鐵身軀,在追求極致速度的同時,也需兼顧戰場上的持久作戰,任何超速的輕狂都可能讓它們在征途上提前倒下。於是,工程師們以智慧為鎖,將坦克的時速牢牢鐫刻在了生產線之上。
然而,即便在這樣的規則之下,德軍將領們的熱血與狂熱依舊如同野火燎原。回溯至四十年代,那位被譽為“沙漠之狐”的隆美爾,率領著他的德軍第7裝甲師,如同一把銳利的閃電劍,劃破法蘭西的天空。他以速度為刃,不顧側翼與後方的安危,毅然決然地脫離步兵的支援,孤注一擲地深入敵境。
在一次不經意的邂逅中,他們的鋼鐵洪流與法國裝甲師的榮耀碰撞,火花四濺。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挑戰,隆美爾毫不猶豫地揮動手中的指揮棒,命令坦克全速前進,不顧一切地衝散法軍的防線,如同狂風掃落秋葉。他麾下的第七裝甲師,沿著塞納河的蜿蜒,直指里昂的心臟,一週之內,不眠不休,以每日接近二百二十里的驚人速度,如同狂風暴雨般席捲了法軍的右翼,率先抵達了英吉利海峽的彼岸,比元首的預期快了近二十倍之多。
六週的戰火洗禮,他們不僅俘獲了近十萬英法聯軍,更以區區兩千餘人的傷亡和42輛坦克的損失,書寫了戰爭史上的傳奇篇章。隆美爾的第七裝甲師,因此被冠以“魔鬼之師”的駭人聽聞之名。
而今,竹內寬手中的情報如同拼圖,逐漸揭示了川軍團的實力——他們的坦克戰車,似乎比那些曾經的德國巨獸更加迅猛,速度之快,令人咋舌。如果德軍能以每日二百里的速度馳騁,那麼川軍團,這個東方的鋼鐵洪流,其速度絕不會低於這個數字。想象一下,如果他們的指揮官同樣選擇不顧一切地全速前進,那將是一場何等震撼人心的疾風驟雨? 在想象的天際裡,日行三百公里不再是遙不可及的夢……然而,這卻給瑞麗駐守的工兵聯隊戴上了一枚緊箍咒——他們僅有兩天的光陰來編織戰備的網。敵人的鐵蹄一旦踏破瑞麗的門檻,騰衝城外的烽火便會在次日晨曦中燃起。
一股濃郁的危機感,如同烏雲蔽日,籠罩在竹內寬的心頭。他迅速揮動畫筆,在防禦的畫卷上勾勒出一幅幅緊急的調兵遣將之景,同時,他向天空發出了急切的呼喚,催促著生命線的物資如鷹擊長空般迅速降臨。
安排妥當後,他的視線最終定格在那張承載著無數可能的地圖上。心中湧動著兩個戰略的波瀾:是在瑞麗城南設下天羅地網,給敵人來個措手不及?還是隱藏鋒芒,在瑞麗與騰衝的咽喉之地,利用敵人的疏忽,實施一場雷霆萬鈞的突襲?兩地皆有利地勢,讓他陷入了選擇的迷宮。
或許,實地考察,方能撥開迷霧,見到真章。主意已定,他迅速集結了幾位智囊與警衛的精銳,車隊如同離弦之箭,一路向南飛馳而去……
而另一邊,日軍眼中的巨擘——川軍團北伐大軍,卻並未在滇緬公路上馳騁,而是悄然駛入了一片神秘的密林,停下了前進的步伐。
戰士們從鋼鐵巨獸中魚貫而出,迎接他們的卻是宿營休整的命令。疑惑如迷霧般在他們心中蔓延開來:“不是說好了要北上殺敵嗎?”一位幹部找到了那位正慵懶地倚在步戰車上,吞吐著煙霧的三營長不辣:“營長,這是咋回事?咱們咋就不走了?”
不辣也是一臉茫然,煙霧繚繞中,他無奈地聳了聳肩:“我哪知道?這是龍副團長的命令。”兩個多小時的路程,僅僅跨越了百來公里,連金礦機場的影子都沒見著,就突然收到了停下的指令。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人都摸不著頭腦。
幹部們面面相覷,心中暗自揣測:兩個多小時前,團座還舉行了北伐儀式,誓師出征,誓要驅逐日寇。如今卻突然停下,這劇情反轉得也太快了吧?龍副團長作為北伐的指揮官,他的命令是否與團座的初衷相悖?
一個大膽的猜想,在眾人的心頭悄然萌芽…… 或許,龍副團長正上演著一場“瞞天過海”的大戲,抗命之舉如同暗流湧動!
這念頭一冒出,就像春日裡野草瘋長,各種猜測與遐想在眾人心中肆意蔓延。
萬一,龍副團長真的違抗了命令,那該如何是好?
儘管龍副團長平日裡待人如春風拂面,毫無架子,深受戰士們的愛戴與敬仰。但要是他與團座真的撕破了臉,那可是天塌地陷的大事,誰也不能輕易地站在他那一邊。
畢竟,大夥兒的飯碗——糧食與軍餉,還有那身行頭的武器裝備,可都是團座一手提供的。離開了團座的庇護,大夥兒豈不成了無家可歸的流浪狗?
突然,一個低沉的聲音打破了沉寂:“那命令上報到團部了嗎?團座究竟怎麼說?”
他的話語中,對龍副團長的疑慮如同薄霧般瀰漫開來,眾人皆心知肚明,卻都默契地保持著沉默,一雙雙眼睛齊刷刷地盯向了不辣。
“奶奶的,你們這群傢伙,淨瞎琢磨!”不辣猛地掐滅了手中的煙,一臉煩躁地說,“我早就問過了,那是團座的命令!還把我臭罵了一頓,讓咱們老老實實聽從龍副團長的指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