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戰火的溫柔暫停符
“熱騰騰的雪山白麵饅頭駕到,每位勇士還將獲得兩顆金黃煎蛋與一根醇香香腸的禮遇!”炊事班的勇士駕駛著他們的“美食戰車”緩緩停靠,對著那群早已飢腸轆轆、蓄勢待發的戰士們,以一種近乎慶典的口吻宣佈著。
兩個閃耀著銀色光澤的不鏽鋼保溫巨塔被穩穩卸下,一塔內藏著剛從蒸汽浴中躍出的饅頭精靈,它們彷彿還帶著灶神的祝福;另一塔,則是紫菜與蛋花交織的夢幻湯海,每一滴都蘊含著家的味道。
守護這片鋼鐵陣地的排長,如同一位即將享用盛宴的騎士,擠到了隊伍的最前沿。他將領取的雞蛋與香腸小心翼翼地藏進上衣的秘密口袋,彷彿它們是珍貴的戰利品。一手用筷子穩穩夾起兩個饅頭,另一隻手則捧起一碗熱氣騰騰的湯,輕輕吹散繚繞的熱氣,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臉上綻放出滿足的笑容:“真是人間至味啊!”
“那當然,這些食材可都是從幾百公里外的補給天堂空運而來,掌勺的還是咱們那幾位廚藝超群的‘味覺魔術師’,味道怎能不地道?”炊事班的戰士帶著幾分自豪,又不失謙遜地說著。這份戰地美食,雖不及營區時的豐盛多樣,但在品質上,卻從未有過絲毫妥協。
試問天下,哪個國家的軍隊能擁有如此堅實的後盾?川軍團,他們的強大不僅僅體現在那些冰冷的武器之上,更在於這份無微不至的後勤保障,是他們最堅實的盔甲。
野戰炊事車,這個戰場上的移動廚房,每小時都能烹製出足以滋養上百勇士的新鮮熱食。即便是前幾日那如狂風驟雨般的激戰,也未能阻擋它為戰士們提供溫暖人心的熱水與熱騰騰的飯菜。
排長劉某人嘿嘿一笑,向炊事班的兄弟們道了一聲辛苦,隨後轉身,招呼著身後的戰士們開始他們的盛宴。他坐在一塊被夕陽染金的石頭上,兩口饅頭配一顆煎蛋,再來一勺湯,最後,他將那根香腸視為戰利品般,狼吞虎嚥地吞下,速度之快,彷彿連時間都要為之讓步。
“劉排長,饅頭和湯還多著呢,再來點兒?”打完飯的炊事班戰士笑著喊道。
“不了,七分飽,剛剛好。吃得太飽,可沒法在戰場上輕盈起舞。”劉排長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向著隔壁街區的連部走去。
回想起在中央軍的日子,吃飽飯,那簡直是一種遙不可及的奢望。每當有機會,大家都是拼了命地往嘴裡塞,生怕下一秒就會失去這份難得的溫飽。那時的他,養成了狼吞虎嚥的習慣,因為在他心中,只有真正吃進肚子裡的,才算是自己的。 川軍團裡的飯香與戰火
踏入川軍團的營地,我從未有過飢餓的感受,但那份從前急不可耐的用餐習慣,卻如同老樹根般深深紮在心底,怕是這輩子都無法連根拔起了。每當想起,心中總會泛起一絲苦笑。
劉排長風塵僕僕地趕到,只見另外兩位排長早已等候多時。連長馬大頭——一個瘦小精悍,與綽號極不相稱的男人,輕輕掃了他一眼,隨即張口便是一連串的作戰部署。
馬連長,人雖小,但名頭響亮,全因他戰場上那股不要命的衝勁。至於腦子嘛,據說是在某次戰鬥中太過勇猛,不慎遺失了一部分。不過,這並不影響他成為連長,畢竟他在短期培訓班裡可是學到了精髓——那就是一個字:“炸”!
“那棟建築,看起來挺重要,說不定敵人就躲在裡面。來,溫壓火箭彈,給它來個痛快!”他手指一劃,彷彿那棟建築已經在他的想象中化為了灰燼。
“十字街頭,敵人的街壘,像顆毒瘤。坦克,給我轟了它!”他的眼神中閃爍著決絕的光芒。
“屋頂上,狙擊手正潛伏著呢。槍榴彈、迫擊炮,給我狠狠地炸!”他的話語如同連珠炮,沒有絲毫的猶豫和停頓。
總之,敵人的身影在哪裡,哪裡就是我們的炮火覆蓋區。我們要讓敵人知道,什麼是真正的粉身碎骨。
而至於我們,則需要小心翼翼地搜索前進,像獵人一樣,在廢墟中尋找那些隱藏的獵物,然後一一解決。
聽起來簡單,實則卻是九死一生的活兒。因為在這片戰場上,敵人可能隨時會從某個角落竄出來,用一顆子彈或手榴彈,讓你瞬間灰飛煙滅。即使你穿著厚重的防彈衣,戴著防彈頭盔,也無法完全保證自己的安全。
“什麼?今天要往前推三條街?”五排長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驚恐和不可置信。
“連長,你不是在開玩笑吧?這怎麼可能?”他瞪大了眼睛,彷彿聽到了一個天方夜譚的笑話。
馬連長眉頭一皺,不解地問道:“之前我們不是每天都能推進三條街嗎?怎麼現在就不行了?”
五排長急得直跳腳:“那能一樣嗎?那時候我們人多勢眾,現在你看看,我們連二十個人都湊不齊了,都縮編成兩個班了!”
劉排長也開口附和著,臉上寫滿了無奈和疲憊:“連長啊,我們排之前三十四個人,現在就剩這麼點了。陣亡的、重傷的,哪一個不是我們的兄弟?跟你要人補充,你說一個都沒有,我認了。可現在我們連二十個人都湊不齊,你還要我們一天打穿三條街區,這不是讓我們去送死嗎?”當硝煙漸漸散去,我無奈地自嘲道:“罷了,等這仗一打完,我直接降級去當班長算了。”各排的傷亡情況如同冬日裡凋零的枝葉,大致都折損了三分之一的力量,如同被寒風剝蝕的森林。
馬連長那深邃的眼眸掃過欲言又止的六排長,彷彿能洞察他內心的波瀾:“你以為我不想給你們增援嗎?我親自跑去向營長請纓,可營長也是兩手空空。咱們川軍團如野草般瘋長,但補充的新兵卻如春雨般稀少,早已被前面那些損失慘重的營掠奪一空,輪到咱們,只剩下一片荒蕪。”
他沉吟片刻,接著說:“這樣吧,我讓連裡的文書和勤務兵幾個,拿起槍,跟你們一同上陣。至於其他人,你們就咬緊牙關,挺一挺吧。”
話說到這份上,再張口索要增援,就如同在乾涸的河床上祈求雨水,只會讓人心生尷尬。五排長擺擺手,一臉無所謂:“連長,別說補充兩個人,你就是把整個連都塞給我們,今天我們也推不過三個街區。”
馬連長一聽,眉頭緊鎖,怒意如火山般噴湧而出:“這話怎麼講?你小子想抗命不成?”
五排長嚇得縮了縮脖子,抗命?那可是掉腦袋的大罪,他哪敢輕易嘗試。但要是糊里糊塗地接下這燙手山芋,最後恐怕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他深吸一口氣,鄭重其事地說:“連長,你的命令我們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只是我得把醜話說在前頭。不是我們不賣力,而是敵人的密度像夜色一樣濃厚,推進的難度比登天還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