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的犧牲(第2頁)

 馬沃羅·岡特正在沉睡，仍穿著被關進來時的衣服。阿不思看到他的脖子上掛著的金屬鏈條，鑄造工藝非常熟悉。

 “囚犯可以在入獄時自行保管個人財物？”

 “噢！”瑞文想起了什麼，不由得苦笑，“其實是不可以的……不過在我們準備摘下來那個掛墜盒和戒指的時候，那個老瘋子差點兒把我們的人掐死……不得不使用了一些咒語，才能控制住……不過，據說他就是因為這些東西差點兒被盜走，才導致了那個麻瓜的死亡。現在法律執行司在商量要減少他在阿茲卡班的時間。”

 “特別是，”瑞文聳聳肩，“他們發現他是斯萊特林的最後一支傳人。”

 夏裡·波爾皺起了眉頭，但沒有說什麼。畢竟，這是英國魔法部的私事。

 阿不思似乎只把這當作一件軼事來聽。瑞文不確定自己的消息是否引起了阿不思的興趣，他看起來實在是太過平靜，那雙藍色的眼睛卻讓他心跳不止。

 “我一直想問你……”瑞文欲言又止，“阿不思，你為什麼這麼在意他？”

 阿不思終於微微笑了笑，“艾倫住在那裡，我擔心他會有危險。”

 瑞文半信半疑，阿不思溫柔明媚的笑容看起來像往常一樣美麗，但他覺得阿不思沒有說實話。

 “阿不思，我們今天差不多就到這裡吧。”夏裡突然說道，不容置疑的語氣。他的目光停留在阿不思的臉上，阿不思的額頭上滲出了冷汗，眼底的陰影看起來和這裡的囚犯沒有什麼區別。

 瑞文看了看夏裡，又看看阿不思。

 “你是對的。”阿不思點點頭。夏裡握住了阿不思的手臂，他看起來像要暈倒了一樣。在觸碰到阿不思的一瞬間，夏裡就察覺到他在發抖。

 他們離開了阿茲卡班。

 “明天就不要去了。”夏裡說，“你看起來真的很不好。”

 阿不思搖搖頭，“我需要足夠的證據證實攝魂怪必須被驅逐……夏裡，我真的沒事。”他看到夏裡不認可的目光，繼續說道，“陪我去喝一杯，好嗎？”

 在阿茲卡班中，只有他清楚自己的反應到底是怎麼回事。他似乎摸到了守護神變化的原因的門徑，回憶……因為記憶的改變……其實他早該發覺的，守護神和被抽離的記憶擁有同樣的銀色質地。

 他們沉默地坐在破釜酒吧裡，阿不思喝下黃油啤酒後，臉色漸漸恢復了健康，但看起來依舊非常疲憊。夏裡很少在阿不思的臉上看到這樣愁苦的神態，好像一個經歷了過多苦難的老人，在風燭殘年時回望那些過去。

 “你是不是給自己的壓力太多了？”夏裡·波爾說。

 “啊……正相反，”阿不思愉快地說，一改之前的沉悶，“我從未像現在這樣感到輕鬆。因為你在這裡。”

 夏裡感到自己的心臟劇烈地跳動了一下。他難以置信地看向阿不思，看到他臉上坦誠的笑容，微微發怔。

 阿不思的手放在他的手臂上，修長的手指上的戒指在酒吧昏暗的燭光裡閃著異樣的光。夏裡不確定自己是不是會錯了意，阿不思灼熱的掌心令他很難集中思想。

 “晚安，阿不思。”

 “晚安，夏裡。”阿不思的笑顏消失在門後，夏裡的心沉甸甸地落回了它本來應該待著的位置。

 我最親愛的蓋爾，

 儘管我很快就會回到你的身邊，或許比這封信還要更早抵達紐蒙迦德，但我還是忍不住想要寫信給你，告訴你我有多麼想念你。

 即使距離我們上一次見面僅僅過去了十幾個小時，但我想念你在我身邊的時候。幸福總會令人盲目，我需要這樣的盲目，忘掉那些苦痛的過去。你會怪我利用你的愛嗎？我多麼希望此時此刻你能出現在我身邊啊，我低估了攝魂怪帶給我的影響，也低估了我對你的依賴。那些冰冷的戒指怎麼能代替你的擁抱呢？

 你在紐蒙迦德還好嗎？有想我嗎？我猜你有的，拜託不要讓我猜錯，因為我會生氣的。

 不止是在這樣的時刻，即使是有你在我的身邊，我也會不斷地意識到，在這個我們熟悉又陌生的世界，你始終是我唯一可以依賴的愛人。或許這聽起來非常荒誕，但我在他處找不到棲身之所，我的心又該放歸何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