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違的大晴天 作品

第622章回龍虎山,與師父交談(第2頁)

 張靜清沒好氣道:“祖宗法器,豈是想看就能看?”

 張之維也不意外,這種事關宗門傳承底蘊的殺伐之器,若隨便給人看,豈不是和烽火戲諸侯的周幽王差不多?

 “說起來,這把劍自古被請出的次數就不多。”張異說道。

 “為何?”張之維問,“因為咱們天師府沒怎麼遭遇過大敵?”

 之所以這樣問,是因為自他拜入山門開始,天師府便沒遭過劫。

 張異說道:“哪有長盛不衰的勢力?咱們天師府家樹大招風,在幾次王朝更迭中,也幾經遭劫,在現在這個亂世之中,你所看到的穩定,只是因為師兄頗有手段。”

 興許是張靜清開了個頭,張異也不再隱瞞什麼,繼續說道:

 “之所以很少用,是因為這把劍更多的能力是降妖除魔,老祖天師把它留下來,並不是作為有傷天和的殺人利器存在的。”

 他看向張之維:“單純的殺人利劍,你應該不陌生吧,這次東北之行就有一把。”

 “師叔你是說蛭丸?”張之維反應過來說道。

 “你說的蛭丸,就是之前我做法時,襲襲擊我的那個忍者所持有的兵器對嗎?”張異說道。

 “是那一把!”張之維點頭。

 “那忍者來襲擊我的時候,我用護身神將擋了他一刀,當時給我的感覺是這把刀非常的邪惡,刀下有數不清的亡魂,他們的怨氣在滋養著這把刀!”張異說道。

 張之維點頭:“確實如此,這是一把妖刀,它就像是一條水蛭一般,不僅吸宿主的血,還吸刀下亡魂的血,執掌這把刀的人叫魔人,會被刀侵蝕心智,而被這把刀殺掉的人,會被吸收掉靈魂,這把刀會截取被殺之人的部分手段,反哺給執刀的魔人,殺的人越多,魔人會的本領也就越多。”

 “殺人奪取能力?”張異吃驚道,“這世上竟有如此邪惡的兵器,這次讓他給逃了,不知今後要掀起多大的殺孽?!”

 “那倒也不會,”張之維說道:“手段會的再多,但受制於經脈的侷限性,同時能用的不多,就算會的能力再多,在一些關鍵時候,也很難起到一錘定音的效果。”

 “這麼說也確實如此!”張異點頭。

 “而且,這人活著,從某種意義上而言,比死了更有用。”張之維說道。

 “此話怎講?”張異問。

 張靜清也瞥向他,想知道他有何見解。

 張之維說道:“比壑山忍眾的潛伏能力很強,一旦他們覺得局勢不對,極有可能隱姓埋名,潛伏起來,到時候大海撈針。”

 “而此人,他在比壑山的地位很特殊,忍眾們不會輕易放棄他和他的刀,定會聚集在他周圍。”

 “但這人有個最大的問題,那就是渴望殺戮,一旦他進行殺戮,那比壑山忍眾就是再會藏,那都沒有意義了,這有助於我們剷除比壑山忍眾。”

 “你這臭小子不瓜啊!”張異有些吃驚道。

 “放長線,釣大魚,這個想法不錯。”張靜清讚歎道。

 “我的智謀,師叔和師父又不是不知道!?”張之維笑道。

 “誇你兩句,你還喘上了!”張異沒好氣的說了一句。

 隨後看向張靜清:“師兄想不管,但若那一脈衰弱的厲害,無法再守住雌劍呢?”

 “那自當迎回來!”張靜清沉聲道。

 “如此甚好!”張異點頭道:“我會派人留心此事的。”

 張靜清道:“我也會留心,還有什麼事嗎?沒什麼事情的話,就回去吧,好好調息一下,恢復心神。”

 “師父,我還有些修行上的事需要請教你!”張之維說道。

 張靜清打眼瞧了張之維一眼:“難得啊,什麼事?”

 “師父,我在修行上有所突破,連帶我的身上,也都出現了一些狀況。”

 張之維從寬大的袖袍下,伸出自己的手,骨戒粗大,但溫潤光澤,不像是血肉,倒像是黃玉質地。

 龍虎山,大上清宮。

 真人殿裡,茶壺裡的水煮的滾沸,一股縹緲的茶香瀰漫在院子裡。

 張之維,張靜清,張異三人分兵坐在桌子的四方,張靜清坐在首座,張異次之,再是張之維。

 張靜清輕輕飲下一口茶,看向張之維,之前下山的時候,張之維說自己念頭不通達,所以要下山復仇,現在他回來了。

 “念頭通達了嗎?”

 張靜清問,他並不關心張之維給沒給白仙們報仇,他只在乎張之維有沒有靜下來。

 “通達了,”張之維道:“擾我清靜之事已除,弟子現在心靜如止水。”

 “靜下來就好!”

 張靜清點了點頭,又看向張異:“師弟從鐵剎山的古茶確實不錯,看似平平無奇,卻又有一絲道蘊,能讓人心靜。”

 張異說道:“這茶取自鐵剎山八寶雲光洞前的一棵茶樹,茶樹本來平平無奇,但傳聞郭真人喜歡在茶樹下修行悟道,因積年累月的聽郭真人講道,被炁滋養,竟然不可思議的得了炁,雖不像動物得炁一般靈智大開,卻也初通人性,邁上了修行之路,所以,這茶葉才有這般效果。”

 張靜清點頭:“原來是草木得炁,難怪難怪……”

 張之維聽著師父和師叔對話,沒有插嘴,心裡在暗暗吃驚,雖說萬物皆可得炁,但花草樹木得炁總是少見,他知道的,好像就只有納森島的神樹。

 不過,神樹的狀態似乎有些不同,與其說它是草木得炁,不如說它是一種規則。

 至於鐵剎山的郭真人,這是一位得了道的存在,只不過不是正一一脈,而是全真龍門。

 嚴格來說,出馬仙一脈還是因他而起的呢,因為出馬仙開山祖師之一的黑媽媽,便是他座下的護法。

 而郭真人是明末的人,也就是說,現存的這一票仙家裡,不管吹的有多厲害,什麼胡大太爺胡天祖,參與過商周的封神之戰,什麼胡幾太爺又幹了什麼不得了的事,那都是為了方便收穫香火信仰而瞎編的。

 出馬仙中的最長者,也就和前朝的存在年限差不多,在三百年左右。

 當然,能存在三百年,也已經非常不凡了。

 不過,長存的出馬仙家今猶在,卻不見了黑媽媽和郭真人。

 “之維,把你這些天下山的經過,說給為師聽聽。”

 張靜清的話打斷了張之維的思緒。

 張之維頓了頓,組織了一下語言,便把自己這幾天的所作所為,給師父大致講述了一遍。

 聽完,張靜清陷入沉思,過了片刻,道:

 “一切如為師料想的那般,這是一個圈套,倭寇是衝你而來的,這次襲殺已算驚險,若無仙家助拳,你師叔和蘭姑相助,再加上唐門的介入,後果難料。”

 “而且,倭寇損失這麼大,斷不會善罷甘休,下次襲殺,只怕會準備的更充分,近期你別再干預東北之事了。”

 張靜清提醒道:“倭寇是猛虎,那張大帥又何嘗不是豺狼,都是各懷鬼胎,各有私心,你也別把他當成一個純粹的愛國義士,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就好好留在龍虎山上修行吧。”

 “師父,我知道了!”張之維自然知道張大帥不是什麼好好先生,甚至他本人也不想與其有太多糾葛。

 “對了,師父,這次的比壑山忍眾,雖然忍頭死了,長老死了,但還剩下一些殘兵遊勇,若這些倭寇不知進退,潛入關內,向我們天師府復仇,又該如何是好?”

 張靜清看了一眼張之維,淡淡說道:“承者為前,負者為後。承者,乃謂先人本承天心而行,負者,乃先人負於後生者也。”

 佛教講因果,道家講承負,兩者相似,卻又有不同,這句話裡,張之維做的事為承,若同門被報復了,那就是負。

 張之維有些怪異的看了一眼張靜清,這句話可不像是師父的風格。

 “得了吧你,說是這麼說,真要出了事,你能忍得住?若是自己理虧就罷了,這種情況,你不得去找回場子?”張異說道。

 隨後,不等張靜清回答,他話鋒一轉:“師兄,這次我在遼東,疑似看到祖先血脈覺醒的張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