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違的大晴天 作品

第622章回龍虎山,與師父交談(第3頁)

 張靜清喝茶的動作一停,凝視著手中茶盞中清澈的茶水,片刻後,道:“遷去遼東的那一支嗎?”

 “並沒有確定,但我懷疑是……”旋即,張異把張三甲的事給長張靜清講了一遍。

 張靜清沉默了一會兒:“那一脈最重血脈,既不外嫁,也不外娶,與世隔絕,若他真是張家人,他祖上既能遷出,而且他血脈覺醒卻無人在意,那這就說明那一脈應該是出事了。”

 頓了頓,張靜清繼續道:“出事也正常,血脈總歸是越來越稀薄的,靠血脈之力維持的家族和勢力,走到今天,哪有不衰弱的?”

 “誰又能保證家族裡的每個後代都是有用之才?”

 “他們或許早就出問題了,只是我們漠不關心,所以未曾注意,這次也是機緣巧合而已。”

 聞言,張異說道:“師兄,我們要去找到這一脈嗎?”

 “找他們幹嘛?”張靜清問。

 張異看了一眼老神在在的坐在旁邊喝茶的張之維,欲言又止,這混小子聽了,還不得傳得到處都是?

 張靜清瞥了一眼張之維,本想將他轟出去,但仔細想了想,並沒有這麼做。

 “你想說什麼,就直接說吧。”張靜清道。

 “那一脈既已衰落,曾經的東西,只怕守不住了,我們要拿回來嗎?”張異詢問道。

 “拿不拿回來,對我們天師府有影響嗎?”張靜清問。

 “確實是沒影響,可那是我們祖宗傳下來的東西啊!”張異說道。

 “什麼東西?”張之維道。

 張異沒說,雖然他對張之維很好很照顧,但誰讓他是一個大嘴巴呢?

 倒是張靜清,沒有選擇遮著掩著,開口道:“老祖天師給我們留下了些東西,你應該知道吧。”

 “知道。”張之維點頭。

 “你且說說。”張靜清道。

 “天師傳承,三五雌雄斬邪劍,陽平治都功印,正一盟威符籙,這三者也被稱為天師三寶。”

 “這三寶你可曾見過?”張靜清說道。

 張之維說道:“三寶中,正一盟威符籙,是道教最初的符籙,它在師父您的身上。”

 “而陽平治都功印,一般是做法事,或者敕令鬼神時用,之前的法職考核,師父一念之間就敕令出上壇天兵五路元帥之一的關羽,應該便是動用了陽平治都功印。”

 “唯獨三五雌雄斬邪劍我從未見,但此劍肯定供奉在天師府中,因為我偶爾驚鴻一瞥,能感應到它的炁機。”

 “天師三寶都在,我想不出還有什麼東西?”張之維說道。

 張靜清聽了,笑了笑,道:“三五雌雄斬邪劍,既是雌雄,當有雙劍,你何曾見過兩柄?”

 張異有些詫異的看著張靜清,什麼時候,自己這位師兄轉性了?

 若是以往,張靜清不會給張之維說這些,但今天,或許是見到了張之維一直以來的成長,亦或許是心血來潮,他沒作隱瞞。

 張之維頓時反應過來,道:“相傳雌劍被鎮於鶴鳴山的戒鬼井內,以此來震懾人間的妖精邪怪,而雄劍則是作為歷代天師傳承的信物存在於天師府之中,師父的意思是,三五雌雄斬邪劍裡的雌劍並不在鶴鳴山之中,而是被另一脈的人帶走了?”

 張靜清點頭道:“確實是如此。”

 “光拿一把劍有什麼用?”張之維問。

 張靜清道:“天師三寶,各自都有強大的能力,不說其他,只說三五雌雄斬邪劍,此劍狀若生銅,劍柄為五節連環,劍身隱隱刻有秘法符文以及日月星辰,劍重八十一兩,象徵著太上老君八十一化,裡面蘊含了道教中的至理。”

 “道教至理……”張之維愣了愣,問:“這至理能通天嗎?”

 張靜清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張之維,道:“道理能通天,但它本身只是一件兵器,通不了天。”

 回答的很乾脆嘛……張之維說道:“師父能讓我觀看一下三五雌雄斬邪劍的雄劍嗎?”

 張靜清沒好氣道:“祖宗法器,豈是想看就能看?”

 張之維也不意外,這種事關宗門傳承底蘊的殺伐之器,若隨便給人看,豈不是和烽火戲諸侯的周幽王差不多?

 “說起來,這把劍自古被請出的次數就不多。”張異說道。

 “為何?”張之維問,“因為咱們天師府沒怎麼遭遇過大敵?”

 之所以這樣問,是因為自他拜入山門開始,天師府便沒遭過劫。

 張異說道:“哪有長盛不衰的勢力?咱們天師府家樹大招風,在幾次王朝更迭中,也幾經遭劫,在現在這個亂世之中,你所看到的穩定,只是因為師兄頗有手段。”

 興許是張靜清開了個頭,張異也不再隱瞞什麼,繼續說道:

 “之所以很少用,是因為這把劍更多的能力是降妖除魔,老祖天師把它留下來,並不是作為有傷天和的殺人利器存在的。”

 他看向張之維:“單純的殺人利劍,你應該不陌生吧,這次東北之行就有一把。”

 “師叔你是說蛭丸?”張之維反應過來說道。

 “你說的蛭丸,就是之前我做法時,襲襲擊我的那個忍者所持有的兵器對嗎?”張異說道。

 “是那一把!”張之維點頭。

 “那忍者來襲擊我的時候,我用護身神將擋了他一刀,當時給我的感覺是這把刀非常的邪惡,刀下有數不清的亡魂,他們的怨氣在滋養著這把刀!”張異說道。

 張之維點頭:“確實如此,這是一把妖刀,它就像是一條水蛭一般,不僅吸宿主的血,還吸刀下亡魂的血,執掌這把刀的人叫魔人,會被刀侵蝕心智,而被這把刀殺掉的人,會被吸收掉靈魂,這把刀會截取被殺之人的部分手段,反哺給執刀的魔人,殺的人越多,魔人會的本領也就越多。”

 “殺人奪取能力?”張異吃驚道,“這世上竟有如此邪惡的兵器,這次讓他給逃了,不知今後要掀起多大的殺孽?!”

 “那倒也不會,”張之維說道:“手段會的再多,但受制於經脈的侷限性,同時能用的不多,就算會的能力再多,在一些關鍵時候,也很難起到一錘定音的效果。”

 “這麼說也確實如此!”張異點頭。

 “而且,這人活著,從某種意義上而言,比死了更有用。”張之維說道。

 “此話怎講?”張異問。

 張靜清也瞥向他,想知道他有何見解。

 張之維說道:“比壑山忍眾的潛伏能力很強,一旦他們覺得局勢不對,極有可能隱姓埋名,潛伏起來,到時候大海撈針。”

 “而此人,他在比壑山的地位很特殊,忍眾們不會輕易放棄他和他的刀,定會聚集在他周圍。”

 “但這人有個最大的問題,那就是渴望殺戮,一旦他進行殺戮,那比壑山忍眾就是再會藏,那都沒有意義了,這有助於我們剷除比壑山忍眾。”

 “你這臭小子不瓜啊!”張異有些吃驚道。

 “放長線,釣大魚,這個想法不錯。”張靜清讚歎道。

 “我的智謀,師叔和師父又不是不知道!?”張之維笑道。

 “誇你兩句,你還喘上了!”張異沒好氣的說了一句。

 隨後看向張靜清:“師兄想不管,但若那一脈衰弱的厲害,無法再守住雌劍呢?”

 “那自當迎回來!”張靜清沉聲道。

 “如此甚好!”張異點頭道:“我會派人留心此事的。”

 張靜清道:“我也會留心,還有什麼事嗎?沒什麼事情的話,就回去吧,好好調息一下,恢復心神。”

 “師父,我還有些修行上的事需要請教你!”張之維說道。

 張靜清打眼瞧了張之維一眼:“難得啊,什麼事?”

 “師父,我在修行上有所突破,連帶我的身上,也都出現了一些狀況。”

 張之維從寬大的袖袍下,伸出自己的手,骨戒粗大,但溫潤光澤,不像是血肉,倒像是黃玉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