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魚 作品

第 117 章 不得已之下,他少...(第3頁)

 花猴沒明白,納悶地看他。

 陳琮解釋:“她人聰明,反應快,遇事……比我有經驗,不瞞你說,我反倒是沒什麼冒險經歷,這次……算正兒八經第一遭。”

 花猴驚訝:“那我看你適應得挺好啊,一點都不拖後腿。”

 陳琮笑:“不適應,那不得被淘汰嗎?拖後腿的,基本都是先遭殃。我這人,膽小、惜命,不想遭殃,所以努力跟上節奏、絕不拖後腿。對了,忘了跟你說,芥子應該跟神棍在一起。”

 “她說過,神棍是個靠譜的。這兩人組隊,多半可以1+1>2。他們昨天都能提前預判危險、在樹上平安過夜,那今晚,也不大可能半夜在外頭遊蕩。八成藏在哪一處不起眼的茅草屋裡,堵著門,做好防禦準備了。”

 花猴沉吟著點頭,復又嘆氣:“你說的是有道理,但萬一呢?”

 是有萬一,萬一肖芥子突然又發病,萬一沒藏好之前就遭遇了那群獵頭的,那一切就不容樂觀了。

 這世上所有的擔心,都源於“萬一呢”。

 陳琮說:“那……回頭我也跟你們一道,人多點,遇事也好辦。”

 ***

 梁嬋沒心思吃東西,她帶上牙筒、拎了瓶礦泉水去“女洗漱間”洗漱,想洗完了儘早躺下。

 正刷著牙,徐定洋進來了。

 她也是進來洗漱的,不過洗漱之前,要先卸妝:梁嬋真服了她了,這種鬼地方,她居然還有心思化妝!

 粱嬋嫌惡似地往邊上站了站,匆匆漱了口,低頭看身上,心念一動,把套頭的衛衣給脫了。

 底下只穿了件小吊帶,徐定洋雖是對著鏡子,注意到這頭的動靜,還是有意無意似地往這瞥了一眼。

 心裡有點羨慕:到底是年輕的小姑娘,身上的皮膚白皙飽滿,鮮嫩地跟水蜜桃似的,不像她,補是補了,鬆弛的皮膚也比先前緊緻了,但跟真正絕對意義上的少女相比,還是差了點什麼。

 徐定洋收回目光,對著鏡子細看左臉:傷處恢復得不錯,上妝基本能遮住,但卸了妝,還是有肉紅色的痕印在。

 她心頭膈應,不覺皺眉,就在這時,突然眼前一黑。

 是梁嬋,冷不防就把那件衛衣套在了徐定洋腦袋上,同時抓起衣袖,團起了往她嘴裡猛塞。

 沒預謀,完全是剛剛、倉促間起的念頭:她不管,這女人之前滿嘴噴糞、詆譭她爸,她非揍她不可,塞她的嘴,是不想讓她喊出聲,這樣,可以多揍幾下解氣。

 她自後箍住徐定洋,手團著衣袖拼命捂住她的嘴,使盡渾身的力氣將她往後倒拖、但又不致讓她摔倒鬧出動靜,另一隻手攥成拳,沒頭沒腦、狠狠往她身上揮打。

 徐定洋不算功夫好手,但比起梁嬋,還是要高一籌的,從最初的慌亂中反應過來,她真是怒從心頭起,左肘重重往後一撞,同時右手上抬後抓,一把揪住了梁嬋的頭髮。

 梁嬋本就被撞得倒吸涼氣、痛得齜牙咧嘴,頭髮又被重重揪住,頃刻間形勢倒轉:本來是她箍著徐定洋,現在,徐定洋薅著她的頭髮,反把她拖到身前。

 徐定洋騰出左手,想把矇頭的衛衣拽掉,就在這時,一股大力襲來,那件衣服反又罩將下來,同時脖子一緊,是有人拿衣袖勒住了她的脖子。

 梁嬋上一秒還被拽得眼前發黑,下一秒,頭上那股兇狠的拽扯力道忽然就沒了,她伸手捂住頭,愕然回看。

 居然是顏如玉!

 顏如玉對付徐定洋,本就有絕對優勢,更何況還是

中途偷襲——他幾乎是以單手反剪了徐定洋雙手,另一隻手繞絞著那件衛衣、勒得徐定洋不能發聲,百忙中還有空抬頭衝著梁嬋一笑,以口型示意她:“打啊。”

 ***

 顏如玉是奔著徐定洋來的。

 自進屋開始,他的目光看似遊離,實則從沒真正離開過徐定洋:屋裡這麼多人,他當然不可能拿她怎麼樣,但他看不慣她那副陰陽怪氣的嘴臉。

 他都找來了,她能不能表現得心虛點、有點畏懼感?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給誰看呢?

 所以,他想單獨找她“聊”兩句。

 他看到徐定洋進了隔間,也就不動聲色地跟了過來,隔間位置有點偏,客廳里人又多,反沒人注意他。

 沒想到,瞥見梁嬋和徐定洋在打架。

 梁世龍怎麼樣了,顏如玉心裡比別人清楚:那天晚上,李寶奇沒抓到徐定洋,垂頭喪氣地回是徐定洋被他從車裡拖出來時,臉被碎玻璃豁進去,毀得夠嗆。

 但今天,一進屋他就注意到了,徐定洋的臉,堪稱白皙光潔。

 她為什麼冒那麼大的險綁架樑世龍,顏如玉立刻就有了猜測。

 這是拿梁世龍進補了啊。

 拿人進補,還得了便宜賣乖,嘴上不乾不淨的,是該打。

 他本來樂得觀戰,但梁嬋戰鬥力不行,眼看要輸,不得已之下,他少有地出來主持了一下公道。

 ……

 見梁嬋發愣,顏如玉又以口型示意了一次:“打啊。”

 不知怎麼的,被人撞破,梁嬋反沒心思打了,她咬著嘴唇,低頭就往外走,到門邊時意識到什麼,撫著胳膊又停下來。

 外頭太多陌生男人了,她只穿了件吊帶,有點涼,還有點侷促。

 看來,是指望不上這姑娘動手了,顏如玉遺憾地笑了笑,一把拽起衛衣,頭也不回,扔向梁嬋,然後擺了擺手,示意她走。

 徐定洋終於從眼前一抹黑的狀態中擺脫出話,下顎一緊,被人以手扼住了。

 她被扼得口唇微張,喉間“嗬嗬”的說不出話來,下一瞬,看清來人,面色微變。

 顏如玉。

 ……

 其實顏如玉一進屋,徐定洋就看到他了。

 她懷了僥倖:一是,這裡這麼多人,他不能公然對她怎麼樣;二是,真正的主使人姜紅燭已經死了,廖飛也賠命了,這事,多多少少就算過去了吧。

 沒想到,他就這麼直接、衝著她來了。

 徐定洋想說話,她以眼神示意,顏如玉也知道她想說話,但他沒鬆手。

 沒興趣聽她說屁話,他說,她聽著就好。

 他只說了一句話:“咱們的賬,還沒算完呢。”

 語畢輕笑一聲,順勢控住她的脖子,把她往裡重重一推。

 徐定洋踉蹌著退了兩步,後背撞到了牆,牆邊受不到外頭的光亮,她披頭散髮,整個人陷在黑暗裡,兩隻眼睛亮得可怕,自長髮的縫隙間、勾勾盯著他看。

 顏如玉冷笑一聲。

 這種眼神嚇不到他,他也有,他小時候就有了。

 他撣了撣手,徑直往外走,跨出門時才發現,穿好了衛衣的梁嬋,正倚著門邊站著,跟個盡忠職守的看門人似的。

 顏如玉有點莫名:“你怎麼還沒走?”

 梁嬋示意了一下火塘處的那些人:“我幫你看著點,防止他們過來。”

 顏如玉覺得好笑:看著點?過來就過來,他會怕這個?

 他說:“沒那必要。”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