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7 章 不得已之下,他少...(第2頁)
顏如玉對付徐定洋,本就有絕對優勢,更何況還是中途偷襲——他幾乎是以單手反剪了徐定洋雙手,另一隻手繞絞著那件衛衣、勒得徐定洋不能發聲,百忙中還有空抬頭衝著梁嬋一笑,以口型示意她:“打啊。”
***
顏如玉是奔著徐定洋來的。
自進屋開始,他的目光看似遊離,實則從沒真正離開過徐定洋:屋裡這麼多人,他當然不可能拿她怎麼樣,但他看不慣她那副陰陽怪氣的嘴臉。
他都找來了,她能不能表現得心虛點、有點畏懼感?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給誰看呢?
所以,他想單獨找她“聊”兩句。
他看到徐定洋進了隔間,也就不動聲色地跟了過來,隔間位置有點偏,客廳里人又多,反沒人注意他。
沒想到,瞥見梁嬋和徐定洋在打架。
梁世龍怎麼樣了,顏如玉心裡比別人清楚:那天晚上,李寶奇沒抓到徐定洋,垂頭喪氣地回是徐定洋被他從車裡拖出來時,臉被碎玻璃豁進去,毀得夠嗆。
但今天,一進屋他就注意到了,徐定洋的臉,堪稱白皙光潔。
她為什麼冒那麼大的險綁架樑世龍,顏如玉立刻就有了猜測。
這是拿梁世龍進補了啊。
拿人進補,還得了便宜賣乖,嘴上不乾不淨的,是該打。
他本來樂得觀戰,但梁嬋戰鬥力不行,眼看要輸,不得已之下,他少有地出來主持了一下公道。
……
見梁嬋發愣,顏如玉又以口型示意了一次:“打啊。”
不知怎麼的,被人撞破,梁嬋反沒心思打了,她咬著嘴唇,低頭就往外走,到門邊時意識到什麼,撫著胳膊又停下來。
外頭太多陌生男人了,她只穿了件吊帶,有點涼,還有點侷促。
看來,是指
望不上這姑娘動手了,顏如玉遺憾地笑了笑,一把拽起衛衣,頭也不回,扔向梁嬋,然後擺了擺手,示意她走。
徐定洋終於從眼前一抹黑的狀態中擺脫出話,下顎一緊,被人以手扼住了。
她被扼得口唇微張,喉間“嗬嗬”的說不出話來,下一瞬,看清來人,面色微變。
顏如玉。
……
其實顏如玉一進屋,徐定洋就看到他了。
她懷了僥倖:一是,這裡這麼多人,他不能公然對她怎麼樣;二是,真正的主使人姜紅燭已經死了,廖飛也賠命了,這事,多多少少就算過去了吧。
沒想到,他就這麼直接、衝著她來了。
徐定洋想說話,她以眼神示意,顏如玉也知道她想說話,但他沒鬆手。
沒興趣聽她說屁話,他說,她聽著就好。
他只說了一句話:“咱們的賬,還沒算完呢。”
語畢輕笑一聲,順勢控住她的脖子,把她往裡重重一推。
徐定洋踉蹌著退了兩步,後背撞到了牆,牆邊受不到外頭的光亮,她披頭散髮,整個人陷在黑暗裡,兩隻眼睛亮得可怕,自長髮的縫隙間、勾勾盯著他看。
顏如玉冷笑一聲。
這種眼神嚇不到他,他也有,他小時候就有了。
他撣了撣手,徑直往外走,跨出門時才發現,穿好了衛衣的梁嬋,正倚著門邊站著,跟個盡忠職守的看門人似的。
顏如玉有點莫名:“你怎麼還沒走?”
梁嬋示意了一下火塘處的那些人:“我幫你看著點,防止他們過來。”
顏如玉覺得好笑:看著點?過來就過來,他會怕這個?
他說:“沒那必要。”
作者有話要說
第117章不得已之下,他少
戴天南一夥人前一天確實是被衝散,今天白天才陸續匯合的,匯合之後還上了一回魘山,試圖找出魘神廟的山腸入口。
然而地震之後,山上的地形有變動,一干人白忙一場、一無所獲,怕天黑又出么蛾子,趕在日落前回了寨子,早早關門閉戶,在屋裡燒火塘休息。
祿爺一行進寨,他們是真沒留意,等到看見的時候,還以為是獵頭的那夥人又出現了,一時間慌了陣腳。
本想堵前門、從後頭的小門跑,及至聽到外頭呼喝,才反應過來不是那群怪東西。
……
那麼駭人的蜘蛛網都見識過了,祿爺也覺得這趟透著古怪,但“一大群戴著牛頭骨的人在獵頭”這事,還是讓他難以接受:“獵頭這種事,早就絕跡了吧?而且那麼多人,要吃要喝,但這一路進來,哪像是能住人的樣子?”
戴天南苦笑:“我們也覺得不像,但肥七死了是事實。聽你的說法,鐵頭也沒了,我們少的三個人,死了倆啦。”
言下之意,梁世龍的處境也不會很妙。
梁嬋紅了眼圈:“祿爺,咱能不能趕緊出去找一找啊?”
祿爺為難,有點不忍,又不得不硬起心腸:“小嬋啊,大家這一天馬不停蹄的、都累了。環境陌生,又是晚上,外頭還不定有什麼危險,還是養足了精神、等天亮再說吧。”
梁嬋不吭聲了。
***
地方夠大,依傳統格局,除了雙火塘所在的大客廳之外,還有隔出的其它房間,什麼大小臥室、廚具處、留東西處,但都破敗得躺不進人。
於是兩撥人各佔了一個火塘,都在大客廳裡打地鋪,剩下的幾個隔間按需分配,分別用作男女洗漱和男女廁所。
分派完畢,算是有了規章秩序,近二十號人各忙各的,有洗漱的,有鋪地鋪的,也有忙著開飯的,一時間倒也熱鬧,只是,大家似乎都忌憚外頭,說話不約而同壓著聲,動靜也很小。
“人石會”這頭的吃食是常昊給準備的,除了各種乾糧、營養劑之外,還有新鮮的玉米,扔火塘裡燒著吃,特香。
陳琮本是和“人石會”的人一起吃的,無意間瞥到,花猴和大燈兩個遠遠蹲在角落處,就著礦泉水,嘎吱嚼著乾巴巴的能量棒。
他抓了幾包吃的過來,還給兩人拿了根烤熟的玉米。
花猴也不跟他客氣,大喇喇接過來。
玉米剛烤熟,挺燙手的,花猴籲著氣,掰了一半跟大燈分享。花猴這同伴,名叫“大燈”,長得也確實像個倒置的胖大燈泡,然而這大鴨梨身材,倒也沒妨礙他身形敏捷
、動作利索。
陳琮就勢坐下:“剛那木鼓聲,挺怪的。”
怪的不是聲響,是聲勢:鋪天蓋地,像是從四面八方捲過來的,鼓聲沉悶,一點都不高亢,完全分辨不出聲源所在。
每個人心裡都清楚,如果只是尋常擊鼓,絕對敲不出這種聲勢。
花猴忙著啃玉米,答得含糊:“走一步看一步吧,再怪,總有個原因吧。對了,我們待會想出去看看,你要一起嗎?”
陳琮一愣:“不等天亮了?”
花猴抹了把嘴:“有點擔心,怕真有人獵人頭……我們沈先生還在外頭呢,這人跟你們不一樣,腦子好使,武力值基本沒有,年紀又大了,所以,不出去看看不踏實。你呢,你不擔心你那朋友?”
陳琮想了想:“有點擔心,但也不是太擔心。”
確切地說,一半一半吧,有時很擔心,有時又覺得,瞧不起誰呢,她肯定能應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