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後卿 作品

第一百五十二章 尋尋覓覓猛回首(第2頁)

 這確實也是一種可能,可葉青釉卻完全不這麼想!

 葉青釉正了正神色:

 “可我卻覺得,那婆子多半不是真想要你們的銀錢,而是告訴你們一個大數目,讓你們知難而退。”

 吳家父子總共就四日的功夫,兩日去,兩日回,那麼婆子怎麼能在中間極短的時間內遞出信件又極短的獲得回信?

 當然,也有可能是王婆子壓根就沒有走之類的情況存在。

 可既花街上的人‘都’說那王婆子已經離了永州府,選擇從良,那這可能性可就真的低了!

 需得知道,無論何時,能出來當娼頭婆子的人,雖然也不見得多上的檯面,但也多是有自己多年積攢下來人脈。

 不用之前的大名,隱下姓名,繼續呆在花街裡面當娼頭婆子?

 如何可能!

 吳家父子也不蠢人,反應過來之後,皆是神色絕望。

 葉青釉也沒有想過吳家父子既已經察覺到沒有人遞信,卻還是願意相信那虛無縹緲的希望。

 世間情刀,還真就是專斬有情人。

 吳錫平臉上全是淚痕,跌坐在地上:

 “爹,那春紅到底怎麼辦......”

 父子倆抱著頭嚎啕大哭,莫說是白氏心軟,也跟著紅了眼眶,就連一旁的單拓與馬氏,眼中具有些溼意。

 葉青釉想了又想,嘆息了一聲:

 “我倒有個法子,只是不知中不中用.......”

 堂前幾人頓時將目光轉向葉青釉,葉青釉頓感自己身上壓力倍增,但還是斟酌道:

 “雖說給你們透消息的婆子有可能是好心,既不想你們繼續糾纏,拖累你們自身,又不想自己摻和,多說王婆子的事情。”

 “但,其他人能說她從前同王婆子是舊識,多多少少能知道些王婆子的下落。”

 葉青釉說完自己的判斷,定了定神,這才繼續說道:

 “你們可以執訴狀,去永州府府衙,狀告這個婆子將春紅私賣.......”

 吳家父子顯然有些吃驚:

 “可是......”

 可賣人的人,顯然並不是那婆子?

 葉青釉狠了狠心:

 “人家不同你們說,未必不同府衙差役們說,你們只管將春紅說的可憐一些,將罪責引到私賣良家婦女的罪名上,人家拿不出證據,又想要脫罪,還怕她不說出王婆子的事情?”

 “府衙若去尋王婆子的下落,怎麼不比咱們要快?”

 “王婆子要是出現,怎麼不能尋到春紅姐的蹤影?”

 只要尋到人,有春紅作證自己是被家中繼母所賣,並非自願,這事兒,可全部就都水落石出了!

 言語上是這個理。

 可過激,卻也是真的過激。

 府衙在刑訊逼供的時候,對原本和這事兒沒有干係的婆子會如何,對吳家父子告假又判何刑罰.......

 都是一些未知數。

 堂中眾人聽到葉青釉的話,神色皆是各異。

 葉青釉能感覺到身旁白氏看自己的目光有些猶疑,可咬了咬牙,愣是沒有回頭。

 所幸,顯然更懂官府刑罰的單拓站了出來:

 “若是不願意牽連其他人,就先寫兩份訴狀,去同那婆子說道說道。”

 “如果婆子仍不同你們說王婆子的消息下落,就去府衙遞交帶有那婆子姓名的狀紙。”

 “如果願意說,那就讓那婆子當人證,你們交狀告王婆子的狀紙。”

 這法子倒也不錯。

 葉青釉原先倒也真想過,只是又怕那婆子會有些本事,到時候見有人威脅自己,給吳家父子倆又找不痛快。

 可惜,葉青釉沒有開口。

 因為吳家父子顯然更加偏向單拓的提議,吳錫平從地上爬起,又扶起了自己的老爹,神色終於有了一絲波瀾:

 “好,那我們現在就去請人,寫訴狀!”

 葉青釉嘆了一口氣,徵詢過單拓的意見之後,這才說道:

 “訴狀由我請人來寫,單叔身手了得,等寫完訴狀後,行李也差不多收拾好,你們屆時就可同去。”

 制瓷需要落款,葉青釉其實也會一手不錯的楷書,只是訟狀需遵制式,葉青釉也不懂,只能說請人。

 吳家父子顯然還要推辭,不過葉青釉也沒給他二人機會:

 “怎麼說春紅姐從前待咱們也是十成十的親厚,咱們一沒有隨你們奔波,二沒有幫著找春紅姐,這些力所能及的小事情,切莫推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