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赴任(第3頁)

 “哦……可是，聖上那邊如何交待呢？”王烈很快想通了另一節。</p>

 蘇博抬頭望天：“聖上，呵，聖上可能巴不得我把阿寧栓在身邊呢……只要我在，阿寧就在，他這樣就等於指揮阿寧做事了。”</p>

 王烈眉頭一皺：“這……”</p>

 蘇博無奈一笑：“誰讓他是皇帝呢？”</p>

 “那阿寧什麼時候會回來？”王烈問道。</p>

 “我也不知，我還在江南之時，她下了嶺南，再快也得年前了。”蘇博道。</p>

 “那蘇帥，我們要做好準備了，昝敏若是得知您掛帥，阿寧又不在的情況下，很可能便會在月底發難，依末將估計，出動的兵力只會比上次更多！”王烈說完，憂心忡忡。</p>

 蘇博道：“我已料到了，那麼我們早做準備，給昝敏來個迎頭痛擊吧！”</p>

 “好！”王烈咧嘴一笑，這麼多年，終於碰到了好上司，果然還是熟人好啊！</p>

 而另一邊，程歡早就坐在宣府帥案那頭了。程歡儀容端莊，不怒自威，往那一坐，半天沒吭聲，而底下的將軍們，誰也不敢說話，誰都知道這位爺可是個殺人不眨眼，武功極高之輩，更兼智謀，心機皆備，他可一點都不好惹。</p>

 “宣府至榆關一線，除去防守兵力外，能動員的有多少？”程歡忽然發問。</p>

 底下將軍們一驚，天雄軍指揮使戚綜出列回答道：“騎兵兩萬三，步兵三萬三，這是原有的，後來聖上又調來了五萬山東備操軍，由凌將軍統帥，在遵化。”</p>

 “戰馬有多少？”</p>

 戚綜繼續答道：“戰馬超過十萬匹……”</p>

 “哦？十萬匹戰馬，按兩馬一兵算，連五萬騎兵都達不到麼？就算按三馬一兵，也得有三萬三的騎兵吧，怎麼就剩兩萬三了？”程歡緊緊盯著戚綜，讓後者緊張不已。</p>

 “程帥，今年聖上從中原收集馬匹七萬餘，分到北直隸的只有三萬匹，能做戰馬者不過八千餘匹……”</p>

 “你天雄軍有多少戰馬？”程歡懶得聽他囉嗦，直接發問。</p>

 戚綜不敢直視程歡的眼神，後背不覺浸出汗水來，拱手說道：“兩萬匹……”</p>

 “你天雄軍不過九千之眾，騎兵不過三千五百人，你要兩萬匹馬？你手下難不成是具裝鐵騎？就算如此，也用不了這麼多馬吧！”程歡質問道。</p>

 戚綜慌的跪下，說道：“程帥明察，我軍戰馬本就良莠不齊，很多馬都是上了年紀的，像那些上了十七八年的戰馬，雖是在壯年，但奔跑力度遠不如三五年的馬，這些馬只當得訓練用馬，而若要打仗，要確保馬匹質量，只能用三年到十年的馬，末將軍中三年至十年的馬不過六千餘匹，剩下的皆是老馬，難堪大用卻棄之可惜。”</p>

 “哦，是這樣啊……那照你這麼說來，身強力壯，能上陣的馬有多少呢？”程歡眼色更深沉了。</p>

 戚綜答道：“尚不過四萬之數，軍中老馬已達六成，若用老馬出塞作戰，風險極大。”</p>

 “那這等重要之事，之前為何不上報朝廷？”程歡有些生氣了。</p>

 “之前，之前……因為之前好多年都沒出過塞了，只是防守的話，用不上好戰馬……”戚綜聲音越說越小。</p>

 “呵……”程歡冷冷一笑，原來自己過來接手的，不過是個爛攤子，想來蘇博那邊也好不到哪裡去，這褚英還真是無能，居然連這種要緊之事都不上報，虧的皇帝為他征馬，籌糧籌餉，結果到頭來還是這副模樣，打得過昝敏就有鬼了。</p>

 “本帥的第一道命令，給我挑馬，挑兵，在月底二十五之前，給我挑好兩萬精銳騎兵，四萬匹精壯戰馬，你們自己的騎兵騎什麼馬本帥不管，這兩萬人本帥要用！”程歡沉聲開口道。</p>

 “第二道命令，將你們那些老的不能再老的馬給我踢出去，不管你們怎麼處理，哪怕送給農戶耕田都行，不要在軍馬冊上佔著名額吃空餉，本帥不喜歡吃空餉的馬，更不喜歡吃空餉的人！”程歡聲音更冷了。</p>

 “第三道命令，升凌華為副帥，把那五萬備操軍給我練好了，本帥不從他那裡抽一人一馬，練好了，有功，練不好的話，休怪本帥無情了。”</p>

 底下的老將凌華聞言一震，連忙道：“程帥，副帥不是褚英的嗎？為何讓卑職擔當？”</p>

 程歡並未直接回答，而是再次厲聲道：“第四道命令，待那褚英過來赴任之時，先給本帥將他綁起來，鞭笞三十，權當敗戰之責！”</p>

 程歡冰冷的聲音響徹整個帥堂，底下諸將無人敢反駁，誰讓他是程歡呢。</p>

 “副帥，褚英還想當副帥？他也配？”程歡冷哼一聲，拂袖而去。</p>

 堂下落針可聞。</p>

 程歡與蘇博同時赴任，一如細雨，一如雷霆。</p>

 三方都在積極備戰，恐怕初冬時分，一場大戰在所難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