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抉擇(第3頁)
眼瞅著伊寧說出一長串，將一干人說的啞口無言，伊寧緊緊閉住那口氣，點住氣戶穴，但還是抑制不住，鮮血從嘴角溢了出來……</p>
“姐姐！”小蘭神色大變，呼喊出口。</p>
伊寧坐下來，一擺手，示意沒事。眼看伊寧開始調息，一眾人眼色各異，阿芳起身道：“讓她休息吧。”然後拿起笛子就往院外走。</p>
青竹短尾緊跟著阿芳出了院門，走在泥土鋪就的小路上，青竹上前問道：“大當家，我們要回苗寨嗎？”</p>
短尾接話道：“我們好久沒回去了。”</p>
阿芳長嘆一口氣，說道：“是很久沒回了……”</p>
青竹道：“伊寧，她太執著了……”</p>
“這正是她最大的優點啊，天底下再也尋不著這麼執著的人了，可我不想跟她分開！”</p>
“為何？”短尾追問。</p>
“她可能活不了多久，她平時說話不超過四個字，很明顯是封住了氣戶穴，為什麼封住了氣戶穴，定然是那凝霜真氣的影響！那種控制冰霜寒氣的武功就不該是人能練的！她以後必會遭到反噬……”阿芳敏銳的說道。</p>
青竹聞言震憾不已，短尾也是。</p>
“那我們……回不回呢？”短尾還是問道。</p>
阿芳回頭，看著明顯思鄉的兩人，說道：“回！但是，我走之前，要問阿寧要件東西！”</p>
“什麼東西？”青竹疑惑更大了。</p>
阿芳臉色並不好看，但眼神相當堅定。</p>
入夜後，伊寧終於調息完畢，她今年三次開了氣戶穴，三次忍不住講出一長串的話，她的凝霜真氣已經開始進入洗經伐髓的前半部分了，她不能再這麼開口了……她的武功更高了，但是，也很快要走到懸崖邊了。</p>
月光清冷，照耀著阿芳那比月色更美的臉龐，月光下，阿芳開了口；“阿寧，我明天就走！”</p>
“好。”伊寧只回應了一個字。</p>
“給我一樣東西。”</p>
“什麼東西？”</p>
“森羅手的淬鍊之方！”阿芳冷不丁拋出了這話來。</p>
“什麼！”饒是伊寧，也不由震驚不已。</p>
“我想過了，阿寧，這江湖上高手如雲，跟你交手過的那些人，我沒幾個打得過的，我的巫冥魔功也停滯不前了，我要煉森羅手！煉成沈落英女俠的那種森羅手！”</p>
“你扛不住！”</p>
“我扛的住！我練五毒掌，早已百毒不侵，巫冥魔功更有化毒轉氣之能，天底下沒有人比我更適合淬鍊森羅手！”阿芳堅定道。</p>
“不成親了？”伊寧無奈問道。</p>
“不了，我這種一身毒的女人，成了親就是害別人，我練了巫門的功法，註定這輩子只能跑在修煉武功的路上，阿寧，成全我吧……我的好姐妹，若我功成，我再來幫你！”阿芳變成了一副撒嬌的模樣。</p>
“會很痛苦。”</p>
“我已經夠痛苦了，我不怕的。”阿芳非常認真，眼神堅定不移。</p>
伊寧很清楚，阿芳很執著，甚至比她還執著。</p>
“好。”伊寧終於是點了頭。</p>
沈家的武功都在她腦子裡，沈落英淬鍊森羅手的秘方也在，她思索之後，很快就提筆寫下一張方子，鄭重交給了阿芳。</p>
拿到方子的阿芳很是高興，可伊寧卻知道這高興的背後隱藏了多少痛苦，沒有哪個女人不愛惜自己的雙手，誰都希望自己的手如纖蔥，似白玉，美不勝收。而煉出森羅手，雙臂都會變成鐵青色，只能戴上手套來遮掩，這一戴，便會是一生……</p>
“腐肌草，斷念花，金頭附，黑心藤……”阿芳念出那些藥物的名字，她不懂藥理，但看名字就知道這些都不是尋常之藥，怎麼想都知道是些劇毒之物，她知道伊寧不會騙她，她念著念著，笑著笑著，眼淚也滴了下來。</p>
“等我煉成了，再回來找你，阿寧，你要保重……”</p>
“好……”</p>
十月初六，八人分道揚鑣……</p>
十月初九，褚英到達宣化府，但迎接他的只有冷漠。</p>
“去帥府門口，領三十鞭！”程歡頭也不抬說道。</p>
“程帥，這是為何？”褚英大驚，好歹他也是皇帝任命的副帥，程歡怎麼敢這麼做？</p>
“敗軍之將，沒殺你就不錯了，聖上仁慈，本帥可不會仁慈，你害的上萬將士傷亡，難道一頓鞭子也不該挨嗎？”程歡冷冷道。</p>
帳下諸將都冷冷看著褚英，褚英聞言臉色黯然。</p>
“左右，把他給本帥拖下去，扒了衣服抽！”程歡不耐煩道。</p>
兩個高大的甲士聞言上前來，一左一右拽住褚英的胳膊就往外拖，褚英怒道：“程歡，你居然在軍中濫用私刑，本帥要上奏聖上！”</p>
程歡才懶得理他呢。</p>
很快，殿外響起了鞭子抽打身軀的入肉聲……</p>
好個褚英，捱了三十鞭，居然一聲不吭，待打完後，程歡去看，只見他一身血痕，仍然對著程歡怒目而視。</p>
“啪！”程歡狠狠扇了他一耳光！</p>
“你……”褚英咬牙。</p>
“你這無能之輩，害死那麼多人，居然不知悔改，還敢瞪我？若是在外庭，你這樣的早被本帥一掌劈了！”程歡負手道。</p>
“難道你還敢殺了我不成？”褚英怒道。</p>
“留著你還有用，你就別想當什麼副帥了，去餵馬吧。”程歡道。</p>
“我要上奏聖上！”</p>
“你儘管上奏吧，但是，把馬給本帥喂好了，若是不想喂，你可以自殺的。”程歡毫不留情道。</p>
“程歡！你欺人太甚！”褚英吼道。</p>
“你可以死，別喂死了馬，馬都比你精貴的多。”程歡丟下這句話就離開了。</p>
褚英瞬間黯然失色，身上被鞭笞後的疼痛讓他臉色扭曲起來，他的眼神慢慢的，又堅定了起來，他不甘心，他怎麼能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