煌煌華夏 作品

第一百三十八章:這該死的浪漫(2500均訂加章)(第2頁)

  “今國賦所出,仰給東南,呵呵,叔大啊,你這麼寫,內閣能批嗎,司禮監敢拿給皇上看嗎?”

  陸遠搖頭一笑:“雖說我大明朝有南北兩京,但是皇上在北,則萬方之中在北,我等為君父之臣子,當牧土之責,豈可言之功?

  國之用度皆有其用,或予邊備、或予祿支、或予濟民,不因竭乏而廢,豈可言之過?

  你這麼寫,太過書生意氣了。”

  張居正虛心聽著,可面上還是有些不太服氣,但礙於陸遠之身份又不敢強駁,陸遠自然看出,言道。

  “有什麼話大大方方的說,本官這不至於吝一家之言。”

  張居正於是便大膽開口。

  “學臺,學生覺得,宗室乃國家用度之巨壑,其弊日隆,若不盡快決斷,則國家永無富裕之日,且宗室驕矜,貪婪無度,在其封地大肆圈佔民田,致使國家稅基流失嚴重。

  我大明朝洪武之年尚有在冊之田八百六十萬頃,時至今日僅剩六百萬頃,口卻多了四千五百餘萬,幾番一倍也,如此人多而地少,國焉能不窮、民焉能不困矣?

  二言吏治因循守舊,腐化墨守,其以百年之成法治今日之國民,孰能不迂?是民之籲請難入聖聽,不察民情何談教化。

  三言邊備鬆弛,軍有巨蠹,抽絲吞繭貪墨兵餉,如此,焉可練就強軍?

  四言庶官疾曠,自中樞以降,官員皆憊懶成性,久曠公堂者累累無計,公文積案累牘或延或淹,致使政令不通、律法失度,長此下去,則地方愈加貧瘠、國家愈加艱難。

  五言財用大虧,天地生財,自有定數,取之有制,用之有節,則裕;取之無制,用之不節,則乏。朝廷歲入僅三四千萬,卻常用五六千萬,今歲邸報又行文要加嘉靖三十一年的稅,如此寅吃卯糧則卯時無糧可吃,經年累月,何以濟國民、何以濟社稷。”

  年僅二十七的張居正,已經如此膽大的提出改革思路了。

  動宗親、動吏治、動軍隊、動財政。

  怪不得要吾非相、乃攝也,這幾件事,只有攝政、臣代君權才能施行下去。

  雖然,最終還是難逃人亡政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