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展示

 賈琮可沒有說謊，就是他自己，都不敢承受這份因果，哪怕是他有紅蓮業火，能夠清除身上的業力。但如果一次湧來的業力太多，他也不敢保證，紅蓮業火就能將業力一次性的清除掉。畢竟他的紅蓮業火還很微弱，實際上只有幾絲罷了，而這還是最近有大量業力，給他燃燒才慢慢積累的。
　　如果一次性的分擔了皇帝身上，那幾千萬上億人的龐大業力，很可能業力就會超過紅蓮業火保護的極限，降臨到他的靈魂上。那樣一來，想要將業力清除可就難了，甚至他自己都有可能因為紅蓮業火燃燒業力，傷及靈魂，所以這位皇帝，賈琮是一點都不想和他有關係。　　而聽了賈琮的話，皇帝張了張嘴，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麼，今天賈琮給他帶來了太大的震撼。特別是最後因為業力來源，讓他看到了很多敲骨吸髓似的欺壓，他也算是真正瞭解了這個世界的真實面目。　　呆愣良久，皇帝腦中靈光一閃，想到了賈琮，於是看向賈琮，皇帝疑惑的問道：“既然如此，那道長為何還要來見朕呢？”　　賈琮見皇帝終於反應過來了，笑著說道：“老道來找你，當然是為了功德了，你既然知道了業力的來源，想必你對功德之說，應該有所瞭解了吧？造福蒼生，就可以有功德降身，如果積累的功德足夠多，且把你身上的業力洗刷掉，也不是沒有可能修行的。”　　“以你的年齡和資質，進入煉氣期還是沒問題的，能不能調和龍虎不好說，但僅僅是煉氣期，也能有兩甲子壽命。不過你要注意了，隨著年齡增長，人的資質只會越來越差，現在你還有一兩層結丹的可能，過些年就不好說了。”　　說完之後，賈琮不禁在心底暗暗嘆氣，功德之說，講真的，只是賈琮拿來忽悠皇帝的說法。這個世界如此混亂，甚至都有存在為了一己之私，拿無數靈魂清楚業力，賈琮不覺得功德真的有什麼用。不過功德不一定有用，但業力賈琮肯定是不願意粘的，畢竟有大量業力纏身，絕對有害，說不得，就會阻礙賈琮的修行。　　就在賈琮暗自嘆氣的時候，皇帝又說話了，問道：“難道你們不是要插手鹽務？”　　賈琮聽後暗道果然，皇帝確實是想歪了，以為勳貴們想把持鹽務牟利。不過知道了癥結就好辦了，是以賈琮說道：“要說插手鹽務，那肯定也算是插手了，畢竟鉀肥是和食鹽混合在一起的，提煉鉀肥的同時，食鹽肯定也是要分離出來的。”　　“而且分離出來的食鹽純度極高，現在食鹽中的苦澀味道都能去除。不過我可以做主，食鹽提取出來之後，可以全部出售給朝廷，從這邊絕不會有私鹽流出，如何？”　　聽了賈琮的話，皇帝還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不過這也正常，皇帝又沒有機會學習未來科學知識。是以皇帝問道：“鹽不就是鹽嗎？怎麼會有其他的東西？”　　賈琮知道，如果不讓皇帝明白鹽中的成分，皇帝肯定會懷疑到底，想了想，賈琮說道：“食鹽中，當然不止食鹽本身了，食鹽如果非要一個名字的話，叫氯化鈉。”　　“而食鹽中，通常不止氯化鈉，氯化鉀通常也會與氯化鈉同在，這種氯化鉀就是我要提煉出來的肥料了。除了這兩種以外，通常還有可能有氯化鋇，這種物質就是礦鹽鹽毒的主要成分，另外還有可能有氯化鎂、氯化鈣等成分存在，很複雜。”　　賈琮說完，已經將眾人說的有點迷糊了，賈琮見此笑道：“想要驗證我說的話，很簡單，你們只需要弄點食鹽過來，我給你們分離一下就好，嗯，多弄點來。”　　賈琮話音剛落，皇帝就趕忙吩咐戴權，安排人去取食鹽，戴權自然是趕忙就去安排。待戴權離去，皇帝就接著問道：“道長，看你避業力如蛇蠍的樣子，想來業力的害處一定很大吧，那不知朕身上這業力有多少，又該如何才能去除呢？”　　賈琮笑了笑說道：“其實你心裡清楚，畢竟你已經看到業力是如何產生的了。只要你能為那些受到迫害的人，伸張了正義，你因為他們而來的業力，自然消除。而且很可能不僅消除了業力，還有可能得到功德，畢竟這也算是為生民立命了。”　　皇帝這時奇怪的問道：“非要如此嗎？難道積累功德，還不能消除業力嗎？”　　賈琮點頭道：“當然，功過不能相抵，錯了就是錯了，怎麼會因為你行善了，就免除罪責呢？如果行善就能免責，那這世間哪裡還有什麼公序良俗能存在？”　　皇帝非常不解的接著問道：“那為什麼佛家會說，放下屠刀就能立地成佛呢？”　　賈琮搖頭道：“你們啊，看書只看對自己有利的部分，卻不管整個故事究竟是什麼樣的。這句話本是五燈會元中的一則故事，本意是勸人向善的，說一個屠夫因為一個和尚勸人吃素，壞了生意，就想報復和尚。”　　“結果被和尚折服，就跟著和尚修行，最後修佛有成的故事。這個故事本沒有什麼特別的意思，你們非要揪著那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說事，你覺得一個真正的惡人，幡然醒悟了，就能驅除業力嗎？”　　“那是不可能的，你如果真的想要了解這句話的本意，倒是不如看看水滸。裡面的魯智深，反而更能表現這句話的真義，拿起屠刀時，管的是天下不平事，未有半點私心，等到放下屠刀時，他的修行已經圓滿，如果真有此人，當成佛。”　　皇帝聽後，陷入了沉思，其實皇帝治國之時，有很多妥協，就如壓迫百姓，為了拉攏一些派系的官員，皇帝很多時候都是當做沒看到的。畢竟錦衣府在手，那些官員是什麼出身，該有多少收入，現在又有多少田地、店鋪，過得是什麼日子，皇帝都能查到。　　而他們能過上這樣的日子，皇帝難道不感覺蹊蹺嗎？他當然明白為什麼，但他沒有管，其實這就是他身上業力的主要來源，算是罪有應得了。至於說什麼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不過是心理安慰罷了，他們都明白他們成不了佛。　　果然說完之後，賈琮就在皇帝臉上看到了苦笑，顯然皇帝已經知道自己為何會有業力了。賈琮見此也不管他如何想，更不會管他未來如何做，今天他只需要皇帝允許他們插手鹽務就好，哪怕將來出產的食鹽，全部出售給朝廷，也是無所謂的。　　就在皇帝思考的時候，戴權帶著人，抬來了最少上百斤的食鹽，賈琮見此，也準備開始展示了。伸手又放出一張大桌子，然後將他前不久使用的各種試驗儀器，放出來了不少。眾人見賈琮放出一張桌子，然後拿出了大量的玻璃器皿，都是趕忙上前圍觀。　　賈琮也不以為意，將食鹽從罐子中倒入一個大玻璃盆中，看著盆中潔白的食鹽，賈琮稍微一愣，他沒想到宮中的食鹽，品質竟然如此之高。裡面基本上沒有什麼明顯的雜質，顯然這些食鹽是經過提純的，只是比較遺憾的是，還沒有涉及到本質。　　稍微捏起一小戳，賈琮仔細觀察起來，很快賈琮就在其中，看到了微小的沙粒，看到這種情況，賈琮心裡就有數了。於是問道：“這是海鹽吧？”　　隨著賈琮的問題問出，戴權趕忙看向皇帝，皇帝見他看來，說道：“據實回答。”　　戴權得到了皇帝的命令，趕忙說道：“這是來自兩淮的青鹽，是最上等的鹽。”　　賈琮點點頭說道：“算是比較不錯的鹽了，只是還沒有涉及到本質，你們看。”　　說著賈琮已經伸出兩隻手，一手調動法力，凝聚食鹽中的金屬鎂，一手使用法力，包裹從食鹽中冒出的黃綠色氣體。很快一大塊銀白色的金屬，出現在賈琮手裡，同時另一隻手裡，已經有了一大團黃綠色的氣體。　　看到這種情況，眾人無不驚疑，這時皇帝問道：“這團黃綠色的東西是什麼？還有那個該不會是銀子吧？”　　賈琮搖頭道：“怎麼可能？這團金屬是金屬鎂，是一種能夠燃燒的金屬，至於這一團黃綠色氣體，是氯氣，算是一種毒氣吧，你們稍等，我先把氣體儲存一下。”　　說著賈琮已經控制法力，將氯氣裝進專門的氣瓶之中，然後伸手點在金屬鎂上，控制著金屬鎂弄出了一根鎂條。然後當著眾人的面，招出一小撮永恆之火，將鎂條點燃了起來，接著就見點燃的鎂條，放出耀眼的光芒。　　接著賈琮說道：“這就是金屬鎂，能夠在空氣中直接點燃，生成氧化鎂，在氯氣中點燃，生成氯化鎂。”　　接著賈琮又將鎂條燃燒的灰燼，用法力恢復成金屬鎂，同時收集了一團比較純淨的氧氣，放到了瓶子裡。　　接著賈琮繼續介紹道：“這個瓶子裡放的，是剛剛鎂在空氣中燃燒，消耗的氣體，這種氣體也是我們呼吸、燒火等所需要的氣體。沒有這種氣體，人就不能活下去，就是火也不能點燃，是一種對我們很重要的氣體。”　　接著賈琮就給眾人表演了一個木條復燃的試驗，看的眾人是連連驚奇。接著賈琮伸手又是點在食鹽上，然後使用法力，開始凝聚起金屬鈣來，很快一小團金屬鈣出現在賈琮的指尖，當然氯氣同樣被收集了起來。　　不過這一次賈琮就要小心一些了，像這種活躍的金屬是，很容易出現問題的，特別是可能傷到皇帝他們。接著賈琮介紹道：“這一團金屬，叫做鈣，是石灰石三種成分中的一種，這種金屬在空氣中燃燒，生成的就是生石灰，直接放到水裡，生成的就是熟石灰以氫氣。”　　“氫氣是世間最輕的氣體，能夠在剛剛我說的那個氧氣中燃燒生成水，還能和剛剛的黃綠色氣體反應，生成氯化氫，氯化氫溶於水，就是胃反酸時的酸，諸位請看。”　　接著賈琮就給眾人表演了鈣在空氣中燃燒生成生石灰，以及鈣與水反應，生成熟石灰氫氧化鈣，以及生石灰與水反應，乃至氫氣與氧氣的反應，氫氣與氯氣反應，甚至是鹽酸與氫氧化鈣反應等等。　　待這些反應表演完，賈琮就沒有將鈣繼續用法力凝聚出來了，沒辦法，這個時代，可沒有保存鈣的手段。畢竟通常來說，少量的鈣都是保存在煤油中，賈琮現在可沒有煤油來保存這個，當然最重要的是沒必要，他可以隨時就地取材。　　接著賈琮就繼續試驗鹽中的其他成分，相繼將金屬鉀、金屬鈉、銅等成分用法力凝聚出來，接著進行了一系列的試驗。　　很快試驗完成，賈琮說道：“食鹽的大概情況就是這樣了，我們準備將食鹽中的氯化鉀提取出來做肥料。這種肥料，一畝地大概需要十幾斤，配合上十幾斤的磷肥以及五六十斤的氮肥，田地也就不缺肥料了。”　　“這樣的情況下，小麥每畝都可以播種二十斤以上，畝產多了不敢說，七八百斤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差不多是現在的兩三倍。玉米和水稻應該也差不多，提產最高的估計是紅薯與土豆，這兩種本來就高產，紅薯的話，很可能可以達到三千斤以上，也就是說，可以曬出近一千斤紅薯幹。而土豆，這個產量更高，如果是比較適合種植土豆的地方，五六千斤也有可能。”　　皇帝聽後，人都有點顫抖了，這可是三倍左右的提產啊，這代表什麼？這代表著就算人口再增長三倍，就憑現在的田地，也能養活了，前些天討論的問題，豈不是迎刃而解了？皇帝激動的問道：“道長，此話當真？真的能提高那麼多？”　　賈琮見皇帝這麼激動，問賈赦道：“前些天，我讓你寫的奏摺，寫好了沒？”　　賈赦見賈琮問他，趕忙說道：“還沒有，這不是秋糧還沒有收嗎，要等幾天。”　　賈琮聽後說道：“既然如此，那皇帝你過些天，安排人和他們一起去看看試驗田的情況。那些田地，用了硝石，算是用了鉀肥以及氮肥，效果最好的，產量應該會翻幾翻，再用上磷肥的話，應該還能再增產一成多。到時候，你自然就能知道肥料的作用了，不過你們最好別託太久，時間不等人，秋播的時間已經不遠了。”　　其實這個時代，糧食產量是真的低，沒辦法，肥料不足，糧食的株距都比較大。就如小麥，只播種六斤，大概是未來的四分之一，畝產差距就更大了，基本上二百多斤的樣子。　　玉米稍微好一些，但一般超過四百斤的，也很少見，就是紅薯土豆，這樣高產的作物，溼重也只有一千斤出頭，而且這已經算是高產了。如果曬成紅薯幹，那重量就更少了，基本上三斤多將近四斤，才能曬一斤紅薯幹。　　也就南方的稻田，情況好一些，不過就算是水稻，畝產也不高，一般很少超過四百斤。現在賈琮給了他一個產量翻兩三倍的法子，皇帝怎麼可能不心動呢？　　不過高興一會之後，皇帝就冷靜了下來，問道：“道長，可是這麼一來，全天下需要的肥料可就太多了。朕根據近些年報上來的田地情況，讓錦衣府大致估算了一下，現在天下田地，已經超過一萬萬畝，如果都種兩季的話，豈不是每年就要二百萬萬斤肥料？那硝石，每年產量不過是幾萬斤，又怎麼可能給全天下的田地使用呢？”　　賈琮點點頭說道：“你說的不錯，所以我需要從鹽中提煉鉀肥，需要開採磷礦石磨粉。至於氮肥，這個就比較麻煩了，這個需要建設專門的工坊生產，需要老道先把磷礦和鉀肥的問題解決之後，才能騰出時間解決。”　　“不過初期，肯定都不會有太高的產量的，比如磷礦粉，初期我的目標，不過是年產一萬萬斤罷了。也就是因此，我準備先在勳貴們的農莊使用，他們與國同休，算是比較可靠的人了。”　　皇帝聽後，臉色就有點不好看了，無他，這對勳貴的優待太大了，和他的政策相悖。賈琮見他面色有異，就知道他在想什麼，是以賈琮說道：“現在除了勳貴，還有誰能不折不扣的執行這項措施？”　　“他們中的很多人，是混蛋了一些，有點欠抽，但他們也是皇帝你最能倚靠的人，如果他們都不忠心了，那你的國家還有救嗎？再說了，想要將這些事情辦好，是需要大量用錢的，是你有那麼多錢，還是那些文臣有那麼多錢？”　　“再說了，那些在國庫拿錢拿習慣了的人，真的能辦好事情嗎？好了，該說的事情，我已經說完了，剩下的事情你們慢慢協商吧，老道先走一步。”　　說著賈琮一揮手，已經將他放的桌椅都收走了，然後走出養心殿御劍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