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麻竹 作品

第402章,我做你老婆,好不好?(求訂閱!)



    雪峰山脈的夏天很涼快。

    夜風襲襲,洗完澡換上乾淨衣服的餘淑恆覺得前所未有的清爽。

    把衣服晾曬好,她站在二樓陽臺上,憑欄而立說:「你們這裡是個避暑勝地。」

    李恆點頭又搖頭:「這是另一個圍城。」

    點頭是,上灣村山清水秀,風景優美,高山氣候宜人,確實是個養生休憩的好地方。

    但這些不能當飯吃啊,除了景色之外,其他一無是處。

    比如像經濟、醫療、教育和公共衛生等,無一不落後。老農民們日出而作、

    日落而歸,一年365天都在田裡地裡忙碌,卻養不起家、供不起娃上學,哪還有心思去欣賞這些所謂的美景啊。

    聽到「圍城」二字,餘淑恆回頭看了看他,彷佛懂了他的所思所想。

    接下來兩人並肩站在陽臺上,仰望夜色星空,都不曾再開口。

    這份難得的靜謐一直持續到田潤娥上二樓喊兩人吃飯才打破。

    餘淑恆很享受這種感覺,突然被驚醒,心頭不免湧現出一股遺憾,回身時,

    面色平靜的臉上已經有了一絲笑容,同田潤娥說說笑笑下了樓。

    李恆走在後面,看著她的背影,聽她和親媽聊天,沒插嘴。

    由於之前吃過餛飩,肚子飽的兩人都沒怎麼動米粉,餘淑恆接過他遞來的燒酒,低頭抿一口。

    李恆問:「怎麼樣?喝得習慣麼?」

    李建國和田潤娥緊緊看著她,生怕農村燒酒入不了餘老師的眼。

    餘淑恆連著抿了兩口,抬頭微笑說:「味道挺好,比啤酒好喝。」

    見她表情不似作假,李建國和田潤娥互相看看,滿是笑容。

    喝點酒,在酒精的作用下,餘淑恆身上的冰山氣息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課堂上的那種和藹可親,很好的同李建國夫妻倆打成一片。

    望看和親媽不斷攀談的餘老師,李恆鬆了口氣。

    之前回村的路上,他擔心餘老師會和鄉下農村格格不入,擔心她和家裡人找不到共同話題而總是冷場,現在想來,是自己多慮了。

    酒足飯飽之後,興致不錯的餘淑恆問李恆:「晚上散步安全嗎?」

    李恆意會:「想去馬路上走走?」

    餘淑恆微頜首。

    李恆不二話,拿起手電筒,然後找一根大小合適的木棍當防身武器:「老師,我們走。」

    餘淑恆跟著來到鄉村馬路上,問:「打狗?」

    「對,我們村有三分之一的家庭養了狗,這些狗野的很,沒個趁手的武器在手裡,走夜路還真有可能被咬。」李恆作為土生土長的的農村人,在這方面的經驗那是相當豐富。

    正如他所料,一路上狗叫聲不斷,期間還有兩隻狗撲了上來,見狀李恆一點都不帶客氣的,直接用棍子招呼,一隻狗被橫掃出3米遠,一隻狗被挑到了空中、

    爾後重重落到了水田裡,兩隻狗都受了皮肉之苦,接著悶哼悶哼一溜煙逃了,太過吃痛連牙咧嘴的狗叫聲都忘了。

    餘淑恆站在他身側,把這一幕幕盡收眼底,不由想起一個詞:狗仗人勢。

    李恆收起棍子:「讓老師受驚了。」

    餘淑恆笑一下:「還好,有你在,我比較安心。」

    無風起浪,兩人相視一眼,忽地安靜下來,隨後繼續慢慢悠悠走著,並排走著,誰也沒去主動捏緊那根若有若無的弦。

    朝前走出一段,她發現河邊與田間有許多手電筒在晃來晃去,忍不住問:「大晚上的,還有人在勞作?」

    李恆為她解惑:「有些人可能在看田水,有些人在捕捉青蛙,至於河邊的那些人,應該是捕魚蝦了。」

    餘淑恆好奇:「捉青蛙,捕魚蝦?」

    李恆點點頭,「也有可能在夾黃鱔泥鰍。」

    餘淑恆問:「這些東西很多嗎?」

    李恆回答:「很多,只要肯出門,隨便都能弄一餐。」

    餘淑恆從小在高門大閥中長大,哪接觸過這些接地氣的東西啊,登時來了興致,目光灼灼地盯著他。

    李恆幾乎秒懂,「老師想吃什麼?我這就回去拿工具。」

    餘淑恆問:「田埂上是不是有露水?」

    李恆回答:「自然有,基本會溼一身,不過非得去田裡,馬路邊、河邊和池塘邊青蛙多得是。」

    餘淑恆想了想,最後選擇去河裡捉螃蟹魚蝦,這種生活她小時候在書本上有讀到過,現在能親身體驗一次,內心充滿了期待。

    「行,這個最簡單,我們回去拿個提桶就成。」說著,兩人返回家,提一個鋁桶出發了。

    餘淑恆疑惑問:「為什麼不提塑料桶,那個更輕,提起來方便省力氣。」

    李恆解釋:「在河裡鋁桶最合適,它的重量大,放沙地上也不會被水沖走。」

    餘淑恆明悟,跟著他來到了河邊。

    見李恆挽起褲腿,她有樣學樣,也挽起褲腿到膝蓋位置,頓時圓潤筆直的小腿露在外面,讓某人忍不住多瞧了好幾眼。

    餘淑恆把他的小動作全看在眼裡,卻也沒點破,反而興致勃勃地拿起手電筒四處亂找,尋找水中的魚蝦。

    「李恆,那邊有一隻好大的螃蟹。」忽地,她低聲喊。

    「這玩意兒好,炸一下嘎嘎香。」李恆彎腰一把逮住河蟹,丟入桶裡。

    見河蟹在桶裡嘀哩嘀哩亂爬,餘淑恆低頭瞅得十分稀奇,瞅了好一會才說:「它太孤單了,我們趕緊給它找幾個伴吧。」

    李恆:「

    ,

    這話真是清新脫俗啊。

    這年代的小河還沒怎麼受農藥和打魚機摧殘,魚蝦河蟹根本不缺好吧,兩人一路走一路抓,都興奮得很。

    「快看,石頭下有一條好大的魚。」沿著河流往上走出500米左右時,眼尖的餘淑恆悄悄拉了拉旁側李恆,小聲說。

    李恆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果真看到了一條大草魚,目測起碼有4斤左右。

    他說:「這應該是漲大水從哪個魚塘跑出來的。」

    餘淑恆問:「能不能抓住?」

    李恆把桶子交給她,「我試試。」

    跟著二大爺在河裡耍了那麼多年,捉魚捉蝦他自認第二,附近沒人敢稱第一,就算4斤重的草魚又怎麼樣?只要方法得當,還不是一樣手到擒來噻。

    見他一個俯身就把草魚摁在石頭上,餘淑恆趕忙小跑過去,準備遞上桶子裝魚。

    只是!

    只是她一不小心踩到了長有青苔的石子上,就那麼一滑,瞬間重心不穩,身子往後倒了去。

    「老師,小心!」

    看到這一場景,李恆嚇壞了,她身後全是尖尖的小石頭,腦袋要是磕下去,

    萬一運氣背的話,直接就有可能沒了。

    顧不得那麼多了!

    說時遲那時快,李恆已經顧不得大草魚了,慌忙一個閃撲過來,接住了餘老師的上半身。

    「哎喲!」

    驚呼聲下意識喊出,餘淑恆頓時感覺左腳吃痛,然後整個身子落入了他懷裡。

    李恆關心問,「腳扭了?」

    餘淑恆抬起左腳,在手電強光下,已經腫了一個大包。

    李恆把她扶到河邊草地上坐下,蹲下身子說:「左腳試試能不能動?」

    餘淑恆依言扭了扭,怕他焦急,主動安慰說:「還能動,應該問題不大,就崴了一下。」

    和他的想法差不多。

    隨後只見李恆伸出雙手,左手抓起她的小腿放到自己膝蓋上,右手開始了揉捏按摩起來。

    他解釋道:「這樣能活淤散血,促進局部血液循環,緩解症狀,老師你忍一下。」

    見他很投入、很認真地按摩自已腳踝,餘淑恆並沒做聲,而是視線落到他臉上,近距離望著他,定定地凝望著他。

    隨著一種不可言說的異樣感從左腿傳遍全身,叫人心悸,不知道過去多久,

    她突然脫口而出:「李恆,老師辭職給你當老婆,好不好?」

    話落,空氣沉默了。

    蟲草啾啾,河水流淌,原本熱鬧非凡的河間曠野此刻卻格外的沉寂,沉寂到可怕。

    半天過去,李恆才緩過神,慢慢抬起頭,看向她。

    視線相撞,過往一直佔上風的她這回退卻了,第一次退卻,高貴典雅依舊在,但眼神躲閃,偏頭望向了別處。

    看了一會她絕美的側臉,李恆低頭,繼續幫她按摩腳踝。

    餘淑恆不言不語,沒有就剛才的說辭做任何詮釋,沒有說她是認真地,沒有說是開玩笑,也沒有追問他要答案。

    此刻兩人心有靈犀,默契地好似當沒發生一般。

    又過去一會,差不多有半小時左右,消化完剛才那句爆炸性話語的他選擇打破僵局,主動遞話:「老師,這種力道怎麼樣?痛不痛?」

    餘淑恆從思緒放空中回過神,從心講:「很舒服,你專業學過?」

    李恆自顧自說:「我們是農村娃嘛,小時候喜歡到處瘋跑,磕磕碰碰在所難免,每當腳踝扭傷時,家裡長輩都是這樣耐心幫我們按摩揉捏,多了就自然會了。」

    「嗯。」

    經歷剛才的漫長沉默,心境平復的餘淑恆再次把視線投射到他臉上,沉吟片刻講:「老師想來你家體驗農村生活,是很早的決定,並不是臨時起意。」

    此話,她在向他坦誠,也是另一種解釋,

    緣由是餘老師洞悉了他的內心活動,怕他誤會,怕他誤以為自己是來攪局的。

    攪什麼局?

    當然是攪他去見肖涵、陳子矜和宋好的局了。

    然而,她並不是,並沒有存這樣的心思。

    要不然當初她在白鹿村就步步緊逼了,哪還會發生這麼多子虛烏有的事?

    李恆愣了愣,稍後默默嘆口氣:「看來我們之間確實存在誤解。」

    都說小人長慼慼,君子坦蕩蕩。

    這些事情,他沒有選擇去撒謊,而是直白承認。這樣反而讓兩人的關係更加純粹,少一份猜疑,多一份光明磊落。

    話說回來,其實就算他不認,就算他撒謊也沒任何意義,因為餘老師能講出那話,就證明人家早就察覺到了。這種情況下再遮掩反而顯得不夠真誠。

    他的坦誠,讓餘淑恆意外。

    爾後她清雅一笑,糯糯地開口:「可惜,我這一滑,幾斤魚蝦螃蟹跑了,草魚也沒了。」

    辛辛苦苦捉了一路,兩人大呼小叫高興了一路,收穫甚豐,魚蝦起碼有3斤半啊,外帶一條大草魚,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