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望敬亭 作品

第444章 百年一遇的妖孽(第2頁)

作品要出版,離不開編輯和出版社的功勞。

這一屆茅盾文學獎四部獲獎作品,其中《鐘鼓樓》和《沉重的翅膀》是由人民文學出版社出版的,《黃河東流去》是由燕京出版社出版的,《闖關東》是由花城出版社出版的。

三家出版社的領導也因此上臺接受了表彰,不過他們的表彰屬於榮譽性質的,沒獎金。

倒是幾部獲獎作品的責編,在茅盾文學獎過後會收穫來自單位的物質嘉獎。

在這三家出版社裡,人文社是國字號的出版單位,中國文學的最高殿堂;燕京出版社頂著“燕京”兩個字,同樣是國內知名的大型出版社。

只有花城出版社,地處邊遠,又是最近幾年才成立的出版社。

如今能夠跟這樣兩家出版社一同站在領獎臺上,李士非內心驕傲的同時,又有些百感交集。

花城出版社成立時間短、規模小、名氣弱,跟燕京、滬上的那些出版社和雜誌社比起來,先天不足。

為了組稿,花城出版社的編輯通常都要比其他出版社和雜誌更大的誠意和服務。

舉個例子,上次籤售會林朝陽去廣州住的是五星級的白天鵝賓館,那其實並不算是特殊待遇,花城出版社對於他們看好的作家都是這個標準。

林朝陽只是住了兩晚,他們請作家改稿,有時候經常是一兩個月。

不佔天時,不佔地利,只有人和是他們可以努力的。

可即便是這樣,許多作家給他們的稿子也多是作家本人的二流稿子,真正一流的好稿子,作家們還是要優先給《人民文學》、給《收穫》、給人民文學出版社這樣的頂尖平臺。

想到這裡,李士非的目光鎖定在臺下的林朝陽身上,眼中滿是感恩之情。

人們只看到了這幾年他們花城出版社給林朝陽的超高稿酬標準、第一個執行版稅付酬,卻沒有想到林朝陽對他們花城出版社的投桃報李。

李士非驕傲的想到,這是他們花城出版社和林朝陽互相成就。

一上午的授獎儀式,下午還有采訪和座談會。

又兩日,林朝陽按照慣例請客吃飯,大家聽說他最近剛得了個女兒,各自送上祝福和禮物。

“說來也巧,我記得你大兒子好像就是那年得茅盾文學獎的時候生的吧?”劉昕武問。

“沒錯。那年趕巧,正好是請客那天生的。”

眾人聽了嘖嘖稱奇,李準玩笑道:“朝陽這叫生孩子、得獎兩不誤,以後再接再厲,說不定能三度得獎。”

眾人捧腹大笑。

客人們都走後,陶玉書給晏晏喂好了奶,把她哄睡。

那邊小冬冬還在床上做轉體一週半,精力旺盛的像頭驢。林朝陽怕他磕碰,就在一旁看著他。

“睡覺!”陶玉書過來唬著一張臉,嚴厲的說道。

小冬冬立刻識趣的鑽進了被窩,還不忘跟陶玉書露出個笑容,表示自己很聽話。

“閉眼睛!”

他又立馬把眼睛閉的緊緊的。

她一手拍著小冬冬,一邊對林朝陽說:“你啊,別太慣著他。你沒發現嗎?他現在根本就不聽你的話。”

“家裡有一個人嚴厲就行了。”林朝陽不以為然。

“合著我就得唱紅臉是吧?”陶玉書不滿。

“那以後我負責嚴父,你負責慈母。”

陶玉書猶豫了片刻,“算了,我怕你太放縱他們。”

林朝陽啞然而笑,嚴父慈母還是慈父嚴母不是角色分工,而是因為性格不同。

就陶玉書這樣一板一眼的性格,讓她放鬆對孩子們的要求,是很難的事。

陶玉書拍了不到十分鐘,原本還生龍活虎的小冬冬進入了夢鄉,四仰八叉的不斷在床上變換姿勢。

陶玉書突然對林朝陽,“誒,我有個想法。”

“什麼想法?”

“咱們讓鼕鼕學圍棋怎麼樣?”

這兩個月中日圍棋擂臺賽的各種新聞報道如火如荼,比賽勝利後最直接的影響就是民間的圍棋熱被徹底帶動起來。

國內各個城市少年宮裡的圍棋班如雨後春筍一般冒了出來,圍棋開始成為了八零後這批孩子們的童年噩夢。

“幹嘛要讓他學圍棋?”林朝陽怕陶玉書是想跟風,特意問了她一句。

“你不覺得你兒子現在精力太旺盛了嗎?一刻也不消停,學圍棋可以培養培養他的靜氣。”

陶玉書的理由很充分,林朝陽想了想說:“那就學吧。不過他才剛三歲,現在學太早了吧?”

“不讓他真學。你有時間陪他拿棋子玩一玩,先熟悉熟悉再說。”

“好。”

又過了幾天,陶玉墨從香江傳回來消息,說《楚門的世界》殺青了。

這個進度比劇組原本預計的慢了半個多月,一方面是因為許鞍華的精細打磨,另一方面也是因為有張曼玉這個變數。

不過好在電影的後期製作時間是很充裕的,耽誤的這點時間並不影響什麼。

元旦剛過,這天上午林朝陽在看雜誌。

這期《新體育》上全是關於中日圍棋擂臺賽的消息和新聞,第一屆擂臺賽剛結束,第二屆擂臺賽就已經籌備上了,計劃於3月份開賽。

經歷上一次的慘敗,日本隊估計心裡都憋著一股氣要找回場子呢。

這期雜誌裡面最有意思的一篇文章是介紹11月份日本隊輸棋後他們國內的反應。

根據文章描述,擂臺賽最後一局比完,輸棋的消息傳回日本國內引起了一片譁然,輿論一邊倒的批評那些原本被寄予厚望的棋手們。

這其中圍棋迷們自然是最激進的,這一個多月時間裡,要求那幾名敗北的日本國手切腹謝罪的呼聲不絕於耳。

橫行亞洲大半個世紀的日本圍棋輸給中國圍棋,高傲的日本圍棋迷們哪受過這個氣啊!

切腹,必須切腹!

他們的這種荒誕要求自然是不可能被滿足的,不過輸了棋,對國民確實應該有個交代,畢竟賽前棋手們可沒少放出豪言。

所以回國之後,在藤澤秀行、加藤正夫和小林光一的帶領下,日本圍棋隊集體剃了光頭,以表謝罪誠意。

《新體育》上的文章添油加醋的報道了一番日本隊剃頭的事,字裡行間全是幸災樂禍,看的林朝陽也忍俊不禁。

尤其是當他想到老聶同志在今後的幾年時間裡,將會持續制霸中日圍棋擂臺賽。

“輸一回,剔一回,什麼時候是個頭兒啊!”

他語氣戲謔的自言自語道。

林朝陽看雜誌看的興起,這個時候消失了好幾個月的杜峰突然出現了。

他一來,先是抱著小冬冬掏了個雞兒,又掏出一把玩具手槍,小冬冬一看到手槍,兩眼放光。

“piu~piu~piu~”

男孩子玩槍都不需要教,這小子握著槍學起了電視劇裡的情節,嘴裡還不忘模仿個音效。

“好小子!以後你舅老爺的光榮傳統就由你來繼承了。”杜峰摸著小冬冬的腦袋笑著說道。

剛收了禮物,小冬冬對杜峰格外親暱,可惜小孩子沒什麼耐性,沒過一會兒就跑到院裡去玩了。

然後杜峰又掏出了一把小金鎖,戴在了晏晏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