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望敬亭 作品

第483章 勒諾多文學獎(第3頁)

《阿郎的故事》成功最根本的原因更多的還是要歸結於林氏影業這個“操盤手”上。

在封殺令之下,林氏影業不僅是沒有露出絲毫頹勢,而且出品的電影票房還一部比一部高,還有了自己的院線,越活越滋潤。

任誰看到這種情況,都難免讚歎兩聲。

而且這段時間以來,大家多多少少聽說了林氏影業的一些動作。

大家都看的明白,林氏影業還遠未到爆發的時候。

《阿郎的故事》的成功讓外界看到了林氏影業的實力,也安定了公司內部的信心,陶玉書這個當老闆的也輕鬆了不少。

到中旬時,她得到了消息,說石方禹卸任電影局局長,新的局長由原峨眉電影製片廠廠長滕進賢擔任。

陶玉書特地聯繫上了石方禹問候了一番,瞭解了一下電影局現在的情況。

然後石方禹就提到最近中影要牽頭搞箇中國電影展,他幫陶玉書跟滕進賢要了個參展的名額。

陶玉書感謝了一番,決定親自去看看。

根據石方禹的消息,這次中國電影展的規模不小,除了有不少本來就與中國關係好的社會主義國家的片商參加,還有來自美、加、日等多個發達國家的片商參與。

是幾十年來國內舉辦的規模最大的一次電影展,這樣的好機會陶玉書當然不會錯過。

這天她一邊收拾著行李,一邊跟陶玉墨交代著公司的事,林朝陽打完電話臉色有些怪異的走了出來。

“怎麼了?”陶玉書問。

“沒什麼,入圍了個獎。”林朝陽說。

他的語氣平淡,陶玉書差點就忽略了過去,反應過來後她才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入圍?什麼獎?那個雜誌社的?”

也難怪陶玉書會這麼問,眼下這個時間跟國內任何一項重要文學獎項的頒獎時間都對不上。

反倒是這兩年國內各大雜誌社辦的文學獎項風生水起,時不時的就冒出來一個。

人民文學獎、當代文學獎、十月文學獎……層出不窮。

“不是國內的雜誌社,是法國的。”

“法國的?”

陶玉書的音調不由自主的提高了兩階,不僅是她,連陶玉墨也瞪大了眼睛。

“嗯。伽利瑪出版社說,《楚門的世界》入圍了勒諾多文學獎。”

陶玉書好歹是學中文的,又當過幾年編輯,她在腦海裡回想了一下,隨即臉上露出狂喜。

“是跟龔古爾文學獎同一天頒佈的那個勒諾多文學獎?”

林朝陽點了點頭。

陶玉書一下子抓住了他的手,“真的嗎?”

林朝陽反手握住她的手,柔聲道:“只是入圍,不一定得獎。”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

儘管拼命壓抑著心中的激動,可陶玉書內心還是忍不住升起一陣熱騰騰的、難以壓抑的喜悅,心潮澎湃。

正高興著,她想到了一個關鍵的問題。

“勒諾多文學獎一般是頒發給法國作家吧?有頒給外國作家的先例嗎?”

“我問克萊蒙·梅特耶了,他說沒這個先例。這次我之所以會入圍,一方面是他們出版社做了公關,一方面是因為《楚門的世界》很對評委的胃口。

勒諾多的風格一直都是重視作品創新性和藝術性,《楚門的世界》在這一點上出類拔萃,是入圍的最關鍵原因。”

勒諾多文學獎是由夏朗索爾、皮卡爾等10名記者在1925年為了紀念法國第一份報紙創辦人奧弗拉斯特·勒諾多而創辦。

每年與法國第一文學獎項龔古爾文學獎同一日頒發,一向青睞風格獨特的作品和作家。

因為旨在彌補龔古爾文學獎在評獎上的遺憾和不足,多年以來一直深受法國文學界,乃至歐洲文學界的推崇。

其在法國國內的影響力僅次於龔古爾文學獎。

陶玉書聽完了林朝陽的回答,不知道為什麼突然笑了起來,笑聲中充滿了暢快,讓林朝陽一頭霧水。

“姐,你笑什麼?”陶玉墨問道。

陶玉書這才收斂笑聲,“我笑,當然是你姐夫得獎了。”

“得獎?不是說入圍嗎?”陶玉墨滿臉不解。

“現在是入圍不假。可他一個外國作家,好端端的讓他的作品入圍幹什麼?你不會以為評委會破一次例,就是為了讓你姐夫入圍的吧?”

林朝陽和陶玉墨頓時恍然大悟。

是啊,要光是入圍,勒諾多文學獎評委會何必這麼大費周章的破例呢?

“這麼說我姐夫拿獎是板上釘釘的事了?”陶玉墨興奮的問道。

陶玉書這時反而冷靜了下來,“不能說板上釘釘,但我感覺應該是大概率的事,至少應該是評委會內的重量級人物非常喜歡你姐夫的小說,要不然怎麼可能讓他一個外國作家的作品入圍。”

“有道理!前段時間《楚門的世界》美國的出版合同才簽完,這回又要得法國的獎。

姐夫,這回你要走向國際啦!”

陶玉墨滿臉洋溢著燦爛的笑容,比她自己得獎了還高興。

“什麼國際不國際的,早著呢。”林朝陽笑著說了一句。

他們幾人對於勒諾多文學獎的瞭解並不多,只知道獎項在11月初頒發,距現在還有也一個多月時間,大家高興一會兒就接著忙正事了。

陶玉書帶著雀躍的心情搭上了回內地的飛機,落地先回家,然後她聯繫上了餘玉溪,得知《紅高粱》的拍攝一切順利,心情更加舒暢。

緊接著她又到燕影廠找到了陳凱戈。

自從在西柏林電影節獲獎之後,陳凱戈先享受了幾天鮮花和掌聲,然後就被陶玉書帶到了香江參觀學習了近一個月時間。

陶玉書能看得出來,他對香江電影那一套商業片並不感興趣,也沒有強求他,不學風格,也可以學學技巧嘛。

回了內地之後,陳凱戈就一直在鑽研他下一部電影的劇本。

見了面,陶玉書跟陳凱戈聊了一會兒,然後問起他劇本的情況,陳凱戈將他剛寫好的劇本掏了出來。

陶玉書捧著劇本越看眉頭皺得越緊,見狀陳凱戈也不由自主的緊張了起來,他清楚陶玉書為什麼會皺眉頭。

過了好半天,陶玉書抬起頭來,看向陳凱戈的眼神中露出幾分失望之色。

“凱戈,你還是在走上部電影的老路子。”

陳凱戈聽到陶玉書這樣的評價,心頭一沉,“林嬸,我覺得……”

“你覺得不重要,重要的是觀眾的感受。你這個劇本寫的還是那麼晦澀,跟《孩子王》的初稿劇本如出一轍。

你要明白,劇本里這些你自認為的詩意和哲理,如果沒有觀眾欣賞,就是無人聆聽的囈語。

你也不要指望這樣的作品會在國際影展或者電影節上就有好成績。

那些外國人跟你的文化背景完全不同,你憑什麼以為他們能夠理解你的想法?

如果你不能首先在故事上打動他們,進而讓他們產生共鳴,你以為你能拿到獎嗎?”

陶玉書的話絲毫不留情面,甚至可以說是一種訓斥。

陳凱戈聽得面色漲紅,心中充滿了不被理解的悲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