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劣:S.T.A.R.S. OR2-EP4:旭日東昇(7)(第2頁)
這種生意人的談判口氣讓對方大吃一驚,他們不敢想象這個來到他們的國土上刺探情報的美國人竟然會如此囂張,甚至還會在罪行敗露的情況下繼續討價還價。那名中年男子大怒,拿出腰間的施法器瞄準了麥克尼爾。在麥克尼爾的眼中,這個頗有威嚴的日本人忽然露出了滿臉的驚惶,他用看著怪物一般的眼神盯著麥克尼爾,小聲和周圍的隨從說了幾句話,而後便離開了房間。
接下來是一段難熬的等待,大約一個小時以後,周圍的隨從們忽然有了動作,他們將被綁在半空中的麥克尼爾放下來,用一個頭套套在了麥克尼爾的腦袋上。隨後,這些忠心耿耿的僕從們押送著麥克尼爾離開了這個房間,前往未知的終點。麥克尼爾看不見任何東西,他憑藉著記憶力判斷著自己的走向。這裡應該是另一個地下設施,電梯是向上運行的,出口不知道在什麼位置。
周圍不時地有人說出幾句日語,麥克尼爾隱約聽到了一些熟悉的詞語。毫無疑問,日語中的外來詞彙都是音譯的,這也是麥克尼爾唯一能夠聽懂的一部分內容。漫長的跋涉持續了將近半個小時,耳邊傳來風聲,他重新呼吸到了新鮮的空氣,那和地下設施中陳腐而凝滯的氣息完全不同。有人從後面強硬地拉住了他,並摘掉了麥克尼爾頭上的頭套。首先出現在他眼中的是幾名身穿綠色軍服的軍官,這些人應該是自衛隊的代表……難不成,抓獲他的魔法師家族打算把他交給軍隊來處理?
“アメリカの怒りに火をつけてはいけません。”為首的軍官對著押送麥克尼爾的僕從們說道,他身旁的其他軍官們則接過了這個剛才還被關在地下受到審問的可疑人物。麥克尼爾本想向著他們表示感謝,他碰到的卻是新押送隊伍的冷遇。除了那個還在和不知屬於哪個魔法師家族的隨從們扯官腔的自衛隊軍官外,其餘的軍官和士兵都用冰冷的眼神注視著麥克尼爾。
“謝謝。”麥克尼爾思前想後,還是決定直白地表明自己的態度,“你們成功地讓一個合眾國的公民重獲自由。”
“別誤會,我們不是為了你而來的。”那名日軍軍官走在麥克尼爾後方,“在談判之前讓對手欠自己一個人情,當然是不錯的主意,而你的出現給我提供了最好的機會。”
麥克尼爾立刻明白了對方的想法,甚至進一步地猜到了對方的身份。nffa沒有和自衛隊單獨談判的必要,假如日本的政客或是商人已經選擇合作,自衛隊根本不會構成威脅……唯一的解釋便是,這位看起來濃眉大眼的軍官並非代表自衛隊,而是代表著日本的魔法師家族中某個願意和nffa進行接觸的派系。
聯想到任務開始之前亞當·希爾特對未來路線的描述,麥克尼爾已經產生了自己的答案。
“您是九島烈先生?”
幾名自衛隊軍官把麥克尼爾塞進了一輛貨車,他們都坐在貨箱中監視著這個給他們帶來了麻煩的外國人。司機可能去休息了,兩名士兵跑去尋找不知道去哪消遣的司機,率領著這些人的自衛隊軍官徑直來到車體後方,爬進貨廂,坐在麥克尼爾對面,以耐人尋味的眼神審視著麥克尼爾,那眼光令麥克尼爾渾身不自在。
“你應該感到自豪……”他慢慢地從上到下又掃視了一遍,“也許你是迄今為止頭一個能從四葉家的研究所活著跑出來的。”
“我可不是什麼入侵者……我只是個接受委託去調查奇怪案件的記者,嚮往的是公開且自由的媒體環境。”麥克尼爾不為所動,“您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啊,九島烈正是鄙人。”
就亞當·希爾特的觀點而言,九島烈是一個能夠和本傑明·佩裡相比的陰謀大師。
按照原本的計劃,他們應該在蒐集到更多的證據後才能和九島烈接觸。麥克尼爾沒有料到雙方之間的首次見面發生在這種場合下,他成了另一個魔法師家族的俘虜,恐怕是亞當·希爾特願意在談判中讓步才促使九島烈決定將他從四葉家族的地下設施中救出來。nffa的的計劃是為了整個合眾國的公民,麥克尼爾只是其中一個不起眼的士兵,亞當·希爾特卻願意為了他而損害整體的利益,這讓麥克尼爾在感動之餘又產生了擔憂。
“我的朋友給出了什麼樣的讓步?”
“讓步?不,你誤會了。”九島烈向著麥克尼爾一笑,“這不是讓步,而是我們遲早要面對的問題……不過,具體內容,不是你該知道的。等到你回去以後,再和你的朋友認真討論吧。”
載著麥克尼爾的貨車把他扔在了東京郊外某地,隨後這輛貨車便揚長而去,濺了麥克尼爾滿身的泥土和灰塵。穿著一身破衣服的麥克尼爾狼狽不堪地沿著公路步行返回,他很快遇到了一輛轎車,開車的人正是亞當·希爾特。
“顧問?”
“先上車。”亞當·希爾特平靜地說道,“上尉去其他地方救人了,我先想辦法把你送回去。”
亞當·希爾特是冒著暴露的風險來營救他的——這位nffa聖會顧問沒有理由也沒有必要這麼做,這隻會破壞nffa在日本的行動。想到這裡,麥克尼爾對亞當·希爾特的評價又提高了許多,雖然這個在nffa擁有莫大權力的青年總是說著一旦出現問題就會扔下他們等死之類的言論,等到麥克尼爾真的遇到危機時,堂堂聖會顧問還是決定考慮麥克尼爾的生命安全。
“如果您在日本還有什麼危險的任務需要執行,請讓我幫您完成吧。”
“麥克尼爾先生,我並沒有向那些傢伙做出決定性的讓步,甚至……我假裝忍痛賣給他們的情報也是過時的、只會讓他們在內部進行猜忌的情報。”亞當·希爾特頭也不回地繼續開車,“換句話說,我在這場所謂的救援行動中真正支付的代價接近於零,而您為我們創造的價值則高於這個數字。不要濫用我的忍耐,如果您下一次造成的損失超過了您的價值,我想即便是偉大的真理之父也沒有理由挽救您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