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劣:S.T.A.R.S. OR2-EP5:地獄樂(7)(第2頁)
麥克尼爾感到有些頭疼,這正是他最擔心的問題。九島家族作為魔法師家族之一,其目前的首領更是確立的魔法師家族等級體系的九島烈,即便實力在各個家族中算不上最為強大,其話語權也是其他競爭對手難以與之相比的。倘若日本的傳統派魔法師缺乏一個擁有號召力的絕對核心,麥克尼爾就沒有辦法找到合適的協商對象。
到了這一步,必須想辦法動用九島家族的資源才能達成目的。麥克尼爾不想拿人情去進行道德意義上的批判,他們確實從研究所中救出了九島健,但那時他們本來也在進行非法入侵活動,無論從何種角度來看,他們對九島健的所謂恩情都無法構成讓九島健願意為他們繼續辦事的理由。
就算不知廉恥也要試一試,這是亞當·希爾特甚至是合眾國存活下去的希望。
“九島先生,您認為傳統派魔法師中最有威信的人是誰呢?”麥克尼爾來到老屋子門口,和九島健並排站在寒冷而堅硬的土路上,“放心,您只需要說出一個名字,我們會自行去找那個人進行商討。”
九島健認真地掃視著麥克尼爾,那模樣令麥克尼爾想起了押送死刑犯去赴死的警察。
“確實有這樣一位魔法師……他是個高僧,或許的確能在傳統派魔法師這個群體中擁有超過所有人的勢力。”
說到這裡,九島健停頓了一會,也許是在整理自己的思路。
“……不過呢,我聽大哥說過,這個人好像是四葉家族背後的真正掌權者。”
不需要更多的解釋,僅僅這句話就能斷絕麥克尼爾的所有幻想。他們和四葉家族已經成了敵人,甚至麥克尼爾本人還是九島烈靠著人情才救出來的。那麼,這位傳統派魔法師一定知道麥克尼爾一行人的真實身份,以日本人的立場出發,在自身利益受損的情況下,沒有人會認為這些來自合眾國的不速之客值得歡迎。
如果亞當·希爾特願意像本傑明·佩裡那麼做,比如聯合自衛隊還有某個叫東山元英的商人從事非法活動,他也會在日本找到更多的盟友。這是希爾特的缺陷,也是麥克尼爾看中的優點。不能為了獲取更強大的力量而不擇手段,否則就和發誓要對抗的敵人毫無區別。
“……謝謝。”麥克尼爾鄭重地和九島健握了手,“多謝您的幫助。”
“如果不是你們誤打誤撞地把我放了出來,說不定我已經死在實驗設施裡了,而我大哥也會因為身為自衛隊的軍官卻連親弟弟死於軍方的研究機構這一點都不知情而成為整個家族的恥辱和其他家族眼中的笑料。”九島健見麥克尼爾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實在不體面,索性向著對方以接近頭部著地的姿勢鞠躬,這也是他在禮節上所能做出的最大限度尊重了,“別放棄,也許會有人願意前來幫助你們。”
九島健離開後不久,面色凝重的亞當·希爾特便修改了計劃。既然說服京都本地的傳統派魔法師協助他們作戰已經是斷無可能,不妨想辦法讓敵人引火燒身。
該心急如焚的是亞當·希爾特,他如果不早一點回到合眾國,就會被視作膽怯而無能的失敗者,從而失去在聖會的地位;這位自身離懸崖只有幾步之遙的聖會顧問,如今正對形影不離地保護著他的戰士們講述著敵人因焦躁而忘記謹慎行動的可能原因。
“我們nffa,每年會在6月召開會議,進行階段性的總結。”亞當·希爾特在平板電腦上畫出了幾個日期,“那架客機要是沒被炸燬,我應該已經按時回國參加會議。現在我缺席了,根據聖會的章程,除非是確認缺席會議的聖會顧問已經死亡,不然需要進行全體表決的所有事項都必須推遲。”
這樣一來,在亞當·希爾特因長期滯留國外或死亡而丟掉那一票的表決權(同時還有他在聖會的所有盟友的票數)之前,無論本傑明·佩裡希望通過這場會議達成什麼目的,他都無法得償所願。亞當·希爾特死得越晚,佩裡的時間就越少,他也必然越發地希望迅速將亞當·希爾特暗殺在國外。之前,亞當·希爾特選擇切斷和盟友的通訊,是為了避免敵人察覺他們還活著,從而為轉移爭取時間。既然敵人已經無比精準地判斷他們會乘上駛向京都的列車,行蹤已然暴露,再自欺欺人地保密是徒勞的,不如藉機以假消息混淆視聽,讓佩裡自亂陣腳。
“原來如此,顧問可以一直給本土的盟友發送那些能讓佩裡產生錯誤判斷的消息……”麥克尼爾也為亞當·希爾特的構思而折服,“……但是,如果真理之父來詢問您滯留日本的原因……”
“他不會的。”希爾特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偉大的真理之父不在意我們之間的鬥爭,只要沒人挪用組織的資源去內訌,他才不在乎我們如何使用外界的資源去打個你死我活。”
這種灑脫的態度沒有造成組織徹底失控,還真是奇蹟。
新作戰計劃已經敲定,接下來就是構思戰術了。要讓敵人在前來暗殺亞當·希爾特時波及傳統派魔法師駐紮的寺廟和古代建築,從而強迫京都的傳統派魔法師參戰,這是希爾茲上尉的建議。在此之前,他們需要環遊京都,才能確認以何種方法誘敵深入。
麥克尼爾很少去參觀名勝古蹟,這一次他有了充足的時間和理由。不幸的是,壓在他肩頭的任務一如既往地繁重。他和蘭德爾下士要分頭對整個京都進行實地考察,希爾茲上尉負責構思以魔法為中心的反制戰術,湯姆負責進行信息彙總並檢修裝備,而薩拉斯中士的任務則是和亞當·希爾特一起構思假消息。在這一領域,亞當·希爾特認為已經兒女雙全的薩拉斯中士也許更能體會到他的想法。
“您這樣寫:我尊敬的兄弟,盎格魯人和拉丁人共同的敵人已經浮出水面,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