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河川 作品

超時空要塞:NEXUS OR4-EP3:馬太受難曲(17)(第2頁)

 “法拉提爾閣下,看樣子他現在變得清醒了許多,我們也好把事情問明白。”麥克尼爾從城堡中搬來一張木桌,自己坐在上面,那木桌立即發出了慘叫,把同樣身為貴族領主的法拉提爾看得直搖頭。

 “他會說一點英語,你可以嘗試和他直接交談。”法拉提爾並不看好詢問的結果,“……也算是諷刺,如今不會說英語的貴族簡直沒有臉面自稱是貴族了。”

 “拋棄身上的落後符號去擁抱更加先進的概念,沒什麼值得羞恥的。”麥克尼爾不以為然,“你們若是想要和我們並駕齊驅探索這無盡的宇宙,首先就要融入我們。不說這些了,我們現在開始詢問罷。”說到這裡,麥克尼爾才想起來伯頓還留在上面搜索戰利品,不由得為伯頓對享樂的偏愛而感到為難,“ro-呃,zero,你來幫我們記錄一下。”

 他把記錄設備丟給了旁邊的薄紅,自己坐在木桌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這名俘虜。自從先前薄紅主動為他翻譯了這個俘虜所說的溫德米爾語之後,法拉提爾的翻譯工作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即便他確實是一個和新統合軍、地球人合作的貴族領主,麥克尼爾仍然堅持認定法拉提爾在潛意識中永遠會傾向於保護他的同胞而不是地球人的利益。被潛在的敵人和不可靠的同盟包圍著,麥克尼爾找到了利用他們之間的複雜關係牽制彼此的辦法。

 “姓名?”

 “卡-奧佐扎·奧克·納西米爾(ka-ozozaokkna'simir)。”鼻青臉腫的中年溫德米爾人挺著脖子回答道。

 麥克尼爾不耐煩地把剩下的常規登記資料直接用全息投影展現在對方面前。

 “你認得英文,對吧?自己把該填報的信息全說出來,要是你敢少說一個,我就敲掉你一顆牙。”

 薄紅認真地記錄著需要填報的信息,而麥克尼爾則和法拉提爾談起了溫德米爾語的結構。他雖然鄙薄這些從中世紀時代直接跑步進入太空時代(還是依靠著地球人的殖民)的,多學一點知識對於他接下來的行動只會有好處。

 “這個前綴的意思是——”

 “代表不同的族群,我們溫德米爾人也分成很多族裔……唉,現在也只有一個的通稱了。”法拉提爾垂頭喪氣地蹲在樓梯上,像是回憶著祖先往昔的輝煌。

 “哦,那倒是一門新的學問。”麥克尼爾連連點頭,“有機會的話,我會試著學一學的。”他轉過頭確認這名溫德米爾人貴族填報的內容,並在親屬關係一欄的內容中找到了已故的前納西米爾地區領主基里奧克斯·奧克·納西米爾(kirioxokkna'simir)的名字。

 卡-奧佐扎,或簡稱奧佐扎,是死於飛機失事的前任領主基里奧克斯的堂兄,並在那位酷愛飛行的領主意外身亡後帶著奪取家產的想法趕來此地,成為佔據了領主城堡的諸多親戚之一。基里奧克斯沒有子嗣,也沒有收養的繼承人,儘管溫德米爾王國的相關法律就這一情況下的繼承順序進行了嚴格的規定,但再嚴格的法律都無法阻止蠢蠢欲動的親戚們前去爭奪那份地產。

 “我沒有心思聽你的辯解,你也只需要回答或者。”麥克尼爾冷酷地瞪著那名溫德米爾人貴族,“……住在這裡的其他人都死了,是不是?”

 奧佐扎點了點頭。溫德米爾人學來了地球人的一些通用肢體動作,這也讓麥克尼爾不必聽一個潛在危險分子的狡辯。

 “很好,只要你這麼一直配合下去,我會考慮把你交給你的同胞,讓他們帶著你回到王宮城堡去接受公正的處置。”麥克尼爾滿意地向著薄紅會心一笑,“下一個問題:城堡中長時間無人使用的房間中堆積的是當地平民的屍骸,是不是這樣呢?”

 胖乎乎的臉上掛著青紫色的淤青以至於腦袋看起來更像是番茄的奧佐扎仰起頭,衝著麥克尼爾快速地說了一大段溫德米爾語。即便麥克尼爾聽不懂其中的任何一個單詞,他還是在周圍的調查隊成員的臉上看到了一種複雜的情緒。那是刻意壓抑著的反感,而且並非是針對眼前的奧佐扎。

 麥克尼爾從胸前取出了一把匕首,用右手持著匕首將其放在左手的作戰服手套上摩擦著。

 “法拉提爾閣下,他剛才說了什麼?”

 本以為自己的翻譯工作徹底結束的法拉提爾吃驚地沉默了幾秒,結結巴巴地說道:

 “這個……你不用太在意……”

 “”薄紅毫不猶豫地向麥克尼爾複述了內容,“”

 邁克爾·麥克尼爾跳下桌子,抬起腿把奧佐扎踢翻在地。那一腳正中溫德米爾貴族的頭部,上了年紀的中年人滾出去足足有幾米遠,躺在地上呻吟著。

 “把你嘴裡的血給我咽回去。”麥克尼爾不滿地回頭望著心虛的法拉提爾,繼續對著奧佐扎說道,“……你殺了這麼多同胞來向一個犯罪組織效忠、換取比普通的榮華富貴更大的權力,像你一樣的敗類竟然擺出一副殉道者的面孔向我說教起來了?嗯?抬起頭來,看著我——你這裹在貴族的皮囊下無所作為的蛆蟲,也就只能靠著你的體重壓死刺蝟罷了。”

 說罷,麥克尼爾又把剛爬起來的奧佐扎踢倒,將審訊工作暫時交給了法拉提爾負責。他打算等這個溫德米爾人貴族心中支持著他反抗的意志被消磨殆盡後再去試著套取情報。

 另一名倖存者則是個普通的平民,普通到了沒人知道他的姓名的程度。這個看起來還處於青年時期的溫德米爾人渾身上下遍佈大面積的灰白色疤痕,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隨時會碎裂的石膏像。這副面容和軀體都讓麥克尼爾感到厭惡,他硬著頭皮接近看護著倖存者的溫德米爾人,靠著肢體語言勉強說服他們先給自己一個問話的機會。

 “他的身體狀況糟糕得和生命垂危的絕症患者一樣,全身器官衰竭。”站在門口的薄紅不看好麥克尼爾的嘗試,“況且他現在也沒有說話的能力。”

 “的確,這個倖存者已經快死了……但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讓那個叫奧佐扎的傢伙招供。在那之前,我們越早得到和城堡內的實驗有關的情報,就能越早地提醒溫德米爾人。”麥克尼爾刻意地省掉了新統合軍,“你能想辦法和他的精神之間建立聯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