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河川 作品

超時空要塞:NEXUS OR4-EP4:莎樂美(13)(第3頁)

 前方傳來了撞擊警報,麥克尼爾勉強躲過了生物彈頭,又差一點被離戰鬥機只有幾米遠的激光束擊中。他不顧通訊系統中時不時傳出的友軍警報信號,只是先朝著對側的伐折羅開火,壓制在數量上目前不佔優勢的外星異形怪物。

 “各作戰單位注意,掩護sv-k前進。”因梅爾曼少校及時地整頓了在伐折羅的襲擊下幾乎變得混亂的戰鬥機集群,“干擾作戰不能停止。”

 “解除反應彈使用限制。”埃蘭戈萬少校指揮的另一批戰鬥機率先決定採取最有效的辦法攻擊伐折羅。耀眼的火球灼燒著他們的眼睛,這樣燦爛奪目的光芒會讓每一個親眼目睹它的人由衷地感受到自己的渺小和脆弱,而這些無拘無束地向著四周擴散的等離子體不過是他們在轉瞬之間製造出的戰場遺蹟中的一部分罷了。

 從各個方向突破伐折羅封鎖的戰鬥機集群儘量避免在這些通體呈現出紅色的外星異形怪物面前停留過長時間,他們的目的是殲滅已經建立的伐折羅巢穴,而不是和幾乎無窮無盡的伐折羅個體打消耗戰。從他們之前出發的位置繞到衛星背面的最後一段路程無比兇險,更多的伐折羅阻攔在航線上,其間沒有任何一條能讓他們毫髮無損地抵達目的地的路徑。

 掩護薄紅的任何嘗試最終都會被證明是一廂情願,很少有飛行員能夠跟上她的腳步。博尚雖然自認為有對應的駕駛能力,他終究不敢拿自己和同伴的性命去冒險,更無從得知薄紅那種連自身的安危都全然不顧的心態是怎麼來的。發現伯頓陷入苦戰之後,博尚安排其他飛行員依照戰前的戰術繼續前進,自己調轉飛行方向回去掩護伯頓。

 近在咫尺的生物彈頭一遇到激光束便人間蒸發,僥倖撿回了一條性命的伯頓喘著粗氣,迫不及待地讓飛機轉移到更為安全的內側區域。

 “用不著特意來救我。”雖然差一點去見上帝,伯頓仍然不願在語氣上有半分示弱,“你倒是該去幫幫麥克尼爾,他那邊的戰況更棘手一些。”

 “麥克尼爾還有自保的能力,而你除了會駕駛飛機之外,表現出的糟糕程度近似沒接受過任何訓練就走上戰場的普通士兵。”博尚不留情面地把伯頓訓斥了一番,麥克尼爾看在伯頓和他同樣是特種兵指揮官出身的面子上時常遷就伯頓,但迪迪埃·博尚完全沒必要退讓,他有屬於他自己的一份自傲,“咱們這個團隊不需要拖後腿的無能之輩,想想孤身一人在外奮戰的舒勒博士吧。”

 “……行,你們都是天才,原來這團隊裡的廢物竟然是我自己。”伯頓垂頭喪氣地讓戰鬥機繼續躲在眾多友軍戰鬥機編織成的巨網中,雖然這並不能降低他被擊中的概率,但總比暴露在外直面伐折羅的攻擊更讓他放心一些,“別像保姆一樣盯著了,我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的殘疾人。”

 迪迪埃·博尚快速地向著同一只伐折羅的身體上半和下半部分連續兩次開火,用激光束將那隻伐折羅變成了斷成兩截的屍體。他注意到麥克尼爾加入了轉向衛星背面的進攻部隊之中、緊隨著薄紅率領的前鋒部隊,而他眼下沒有機會從混戰中抽身前去支援麥克尼爾,不如先想辦法穩住伯頓,別讓新手外行飛行員主動衝上去送死。

 “麥克尼爾,伯頓現在安全了。”忙裡偷閒把自己的情況告訴麥克尼爾的博尚沒注意到一隻還處於成長期的中型伐折羅正在跟隨著他的戰鬥機,戰場上的局勢過於混亂,雙方之間犬牙交錯,誰也沒法分清錯綜複雜的信號中有哪些友軍正在被追擊,“你放心執行任務,把伐折羅的巢穴炸掉。”

 “收到。”麥克尼爾轉而接通了薄紅的通訊頻道,他已經能夠清楚地看到坑坑窪窪的衛星表面和伐折羅建造的那些大小堪比環形山的巢穴,“zero,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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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imrikivokvayalsivionilesooste……】

 伴隨著歌聲的響起,戰場上的伐折羅身上的外殼顏色紛紛從紅色變成了綠色,它們停止了其他行動,呆滯無神地沿著原本的飛行軌跡像失控的汽車那樣繼續前進。這不可避免地造成了更多的混亂,許多伐折羅自己撞擊在一起,另一些伐折羅則由於沒有按照飛行員們預判的軌跡行動,反而給飛行員們帶來了更大的困擾。

 “就是現在。”麥克尼爾鎖定了下方的大型伐折羅巢穴,附近的伐折羅已經全部停止了活動,“sv-k中隊,向a23環形山伐折羅巢穴投放反應彈,實施飽和打擊!”

 傳感器掃描信號中呈現出的伐折羅全息投影也從紅色變成了綠色,正打算就此鬆一口氣的博尚猛然間發現仍有十幾顆生物彈頭從背後向他逼近,那是在停止活動前最後一刻發射出生物彈頭的中型成長期伐折羅對他的惡意。他已經沒有躲避的機會,縱使身為能夠被載入史冊的王牌飛行員,博尚也不能創造出超越人體機能和戰鬥機性能的極限。

 一道看不見的光束從他眼前劃過,讓這些生物彈頭化為了宇宙中的碎屑。

 “嘿,怎麼樣?”伯頓肆意妄為的笑聲再度響起,“……回去以後記得請我到酒吧喝一杯,就這樣!”

 “你們美國佬除了混酒吧之外難道就沒有別的——”

 自覺在聲勢上矮了一頭的博尚嘆了一口氣,認真地反思著自己的失誤和疏忽。

 沉浸在又一次勝利的喜悅中的人們沒有注意到歌聲戛然而止,更沒有人會知道享受著敬畏而從來不會聽到半句感謝的戰士如今蜷縮在駕駛艙裡忍受著常人無法理解的痛苦。她徒勞地把手伸向頭盔上的面罩,甚至忘記了先把面罩打開。足夠把任何自詡理智的人物折磨得精神失常的瘋狂念頭吞噬著一切,很快就要破土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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