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測量者:無罪辯護 OR5-EP1:合流(5)(第3頁)
一張名片飄到了麥克尼爾面前,麥克尼爾卻沒有立即接過名片,而是等到酒足飯飽的俄羅斯人在侍者的目送下離開了餐廳後才伸出兩根手指把名片夾起來。
“你剛才應該接下名片的。”博尚左等右等不見葉真返回,乾脆打算先喝點酒,“這個俄羅斯人在馬尼拉肯定是個不好惹的角色,我們沒必要得罪他。”
“哦不,博尚,你剛才要是仔細地看看他的手勢……”伯頓連忙替麥克尼爾辯解,“我們兩個可是都看出來了,那是慣用的捏著刀片給別人割喉的動作……”
龍飛鳳舞的花體字印刷著。
僅僅幾分鐘之後,葉真的身影便再一次出現在了附近。他向著麥克尼爾招手,麥克尼爾立即和他的同伴們起身離開,博尚還沒忘記帶走那瓶他沒喝完的酒。險些緊隨博尚的說法點餐的伯頓不由得感到慶幸,他感激地對麥克尼爾說,保持節制有時候確實能夠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剛離開餐廳,一個戴著眼鏡的中等身材中年男子徑直走向他們。他胸前那個以姓名首字母縮寫的名牌無疑向麥克尼爾表明了這位學者的身份,一塵不染的黑色西服在時值冬日仍然接近30c的酷熱天氣下已經被汗水浸透,藏在眼鏡片和中分頭下的狡黠的雙眼左右審視著麥克尼爾和他的同伴們。
“加西亞上校說過他會派最好的士兵來執行任務,看來他做到了。”約瑟夫·羅伯特·桑松(josephrobertsamson)鄭重地和麥克尼爾和伯頓握手,獨獨略過了博尚,“你們從緬甸一路跑到這裡,實在是不容易。”
“其實我剛進入緬甸沒多久就被東盟軍的人給抓住了,護送葉先生的工作主要是麥克尼爾完成的。”伯頓一反常態地退縮了,居然把功勞拋給了麥克尼爾,“而且,要不是他在路過封鎖線的時候挺身而出,我也早就沒命啦。”
“能夠在下倖存的士兵,沒有哪一個是可以被輕視的。”桑松教授聽了伯頓的解釋,並沒有責怪他,“我在這附近有一間最近找不到租客的房子,咱們去那裡先歇一陣。”
麥克尼爾為伯頓的反常舉動而感到驚訝,他先是接受了桑松教授的提議,然後不緊不慢地和他的同伴們跟隨在桑松教授和葉真身後。眾人剛走出兩條街道,迎面衝過來一群穿著褐色制服的民兵,這讓在新加坡見識過同樣場景的麥克尼爾和伯頓都嚇得不輕。但是,這群同樣手持棍棒的褐衣民兵只是朝著他們投來了不屑的目光,而後便快速小跑著離開了街道。
“我差一點以為他們又要動手打人,還好這裡是馬尼拉。”麥克尼爾鬆了一口氣,“……伯頓?這麼一個爭取好印象的機會,你怎麼放過了?”
“老弟,你應該看看他們本地的新聞。”伯頓儘可能地壓低聲音,他的說話聲聽起來和耳語沒什麼區別,“……這個桑松教授不知道犯了什麼錯誤,今天早上才剛剛被免職……咱們可能得去找別人幫忙,他已經失勢了。”
這又讓麥克尼爾格外苦惱,他確實有著依託某個手握實權的大人物來爭取更多資源的想法,若是計劃還沒來得及實施就因為主客觀原因而擱淺,那隻會進一步打擊他在隊伍內的號召力和影響力。但是,他們漂在海上的時候絕對不可能預料到今天上午竟然會發生這種劇變,而那時博尚也同意麥克尼爾關於先去馬尼拉完成委託內容的決議。現在或許能給他們提供極大支持的主顧一下子成了空心菜,眾人一時間都沒了主意。
一行人跟隨桑松教授來到臨街的六層小樓的頂部,桑松教授從口袋裡拿出鑰匙打開了房門,略帶歉意地請這三位遠道而來的客人入內。
“亞元最近貶值得厲害,剩下的報酬如果用亞元支付,過不了多久它就要變成一堆廢紙或是一堆沒有意義的數字了。”提到通貨膨脹,桑松教授同樣是滿面愁容,“希望你們有辦法保存貴金屬。”
“其實我建議換數字貨幣,那個比較——”伯頓忽然產生了繼續撈錢的想法。
“自從東盟抓到了幾個躲在幕後操盤的傢伙之後,這東西的信譽就破產了。”博尚馬上按住了又要高談闊論的伯頓,“桑松教授,從上個月28日國家重建最高會議成立之後,經濟狀況也許還要受到進一步的影響。如果我們能在這裡保持一個相對穩定的生活狀況,您關於支付方式的提議也是可行的。”
“贊同。”麥克尼爾舉手表態。
當眾人七嘴八舌地提起1月28日發生在新加坡的種種事件時,桑松教授那平靜的眼睛裡猛地閃過了一絲激動。這一閃而逝的微妙動作沒有逃過麥克尼爾的眼睛,憑著他多年以來培養出的直覺,他自認為有把握推斷出桑松教授背後的關係網絡。
“就目前的情況來說,其他地方都不安全,我們留在呂宋島是最穩妥的。”麥克尼爾又強調了一遍,“如果我們打算返回印度東部,光是馬六甲海峽就過不去。1月28日當天的狀況過於混亂,如今韓將軍已經穩定了局勢,咱們再想學著上一次的經驗去硬闖,恐怕會被炸成肉醬。”
“馬尼拉歡迎一切願意逃離戰爭、建設家園的人們,無論他們來自哪裡。”坐在遍佈灰塵的屋子裡,桑松教授敲定了對眾人的安排,“假如你們想要在這裡以接受某些委託的名義繼續居住,我會很願意給你們提供必要的支持。”
“哦,我恰好曾經當過廚師。”麥克尼爾的鼻子靈活地上下轉動著,“也許我確實可以找到除了殺人以外的手藝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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