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測量者:無罪辯護 OR5-EP1:合流(20)(第3頁)
如此種種惡劣行徑甚至引起了許多受益者的恐慌,他們目睹著自己的敵人悽慘地死去,心中升騰而起了同病相憐的恐懼。此一時彼一時,時過境遷,也許他們會以同樣的方式迎來人生的終點。
也正是在這些不受控制的報復行動進行期間,麥克尼爾意識到了西比拉系統存在另一個嚴重的缺陷(他不太肯定這是否因為馬尼拉的西比拉系統只是個不完善的半成品)。沒有哪個市民認為自己在犯罪,他們都相信這是實現城市自我淨化的必要舉動。顯然,西比拉系統無法將全城犯罪的情況進行定義,使得類似的報復行為幾乎沒有觸發警報。
當麥克尼爾向島田真司詢問緣由時,島田真司幾乎是立即肯定了麥克尼爾的猜測。可惜,他沒有給出任何可行的解決方法。
“……麥克尼爾先生?”
麥克尼爾用力地晃了晃腦袋,把那些駭人的念頭丟出自己的思緒。
“抱歉,葉先生。我在想那些人的結局……也許他們應該得到法律的懲治。”麥克尼爾嘆了一口氣,“您看,這些人時常以高尚理念的名義違反法律,可是假設我們用同樣的方法處置他們,就犯了同樣的錯誤。”
“你不應該去當士兵、依靠殺人來維持生計。”葉真往酒杯裡倒了一些紅酒,在麥克尼爾聲明這頓飯免費後,他難得地進行了一次奢侈消費,“我見過很多僱傭兵,他們不會在有機會報復敵人的時候思考其中的邏輯或是合理性。你跟他們不一樣。”
“沒有區別,我只是在報復之後裝模作樣地開始反思,實際上我和他們之間沒有任何差異。”麥克尼爾回絕了葉真的恭維,“好在我是個廚師,而且手藝還算過得去。等到這裡的事情結束之後,我就打算去新加坡過新的生活。要是您打算在新加坡工作,也可以來找我們。”
酒足飯飽後,葉真滿意地離開了餐館,並半推半就地答應了麥克尼爾有關去新加坡工作的邀請。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興亞會肯定要想方設法把呂宋島的優秀人才抓在自己手裡,去新加坡當然是明智之舉。
這樣的平靜生活持續下去或許也是一種幸福。不過,麥克尼爾很清楚,他在最終達成自己的使命之前還不能休息。況且,馬尼拉的另一個未解之謎始終困擾著他。東盟軍進駐馬尼拉之前,一夥青衣武裝人員攻入馬尼拉並在市內製造了許多傷亡,使得長期從未受過外界攻擊的共和護國聯盟等民兵組織被迫調集大量兵力在內陸市區圍攻這些不速之客,間接造成了東盟軍得以暢通無阻地空降登陸。
那麼,那群青衣人去哪了?他們是誰派來的、又到了哪裡去?
沒有人可以在現代城市中隱蔽自己的行蹤,掌管著西比拉系統管理權和負責維護工作的島田真司成為了麥克尼爾的最佳幫手。
“根據對馬尼拉城市內所有監控設備的信息篩選,明確在監控內容中暴露了可用來追蹤真實身份的個人信息的青衣武裝人員總共不超過10個。”島田真司的效率高得離譜,這很可能是因為舒勒幫助對方設計了用於快速檢索的算法,“其中,從人員的動作、神態等方面進行分析,地位最高的是下面這位。”
一個貌不驚人的中年東亞男子的形象出現在了麥克尼爾的手機上。
“他叫什麼?”
“不知道。”島田真司無奈地承認了他的束手無策,“舒勒教授說這個人叫鍾復明,而我更相信這個名字只是個代號。因為,我們找不到任何叫鍾復明而且和這個人長相相同的傢伙。”
麥克尼爾猛然間想起了神秘的,那也是一個在公共網絡之中無跡可尋的神秘組織。弗拉基米爾·馬卡洛夫似乎知道對方的真面目,可是麥克尼爾沒有理由讓馬卡洛夫平白無故地把那麼重要的消息告訴他。
興亞會絕非善類。韓處安能從一個准將旅長一躍成為東盟最有權力的軍人,依靠的可不是空口無憑的辯論和興亞會的理念,而是真正的軍事力量。
“……藏得很深,可是我們也很有耐心。”麥克尼爾點了點頭,“等他們要你去新加坡工作時,記得把行程告訴我們。大家是為了同一個目標而集結起來的戰友,應當共同行動。”
話雖如此,麥克尼爾心中的怒火仍未平息。他想要讓自己在馬尼拉的生活畫上圓滿的句號,而不是帶著遺憾離開。看著自己的仇人活蹦亂跳顯然不符合麥克尼爾的風格,他更願意送那些人去見上帝。那麼,他需要一個合理的藉口來實施自己的報復,需要一個機會來驗證他的猜想。思慮再三,麥克尼爾敲定了他的行動方案。
2114年4月14日上午9點,由東盟軍負責的押送隊伍秘密地將剩餘的三十多名叛軍首領轉移出位於大學城附近的據點並將他們送往機場。不料,上午10點左右,押送隊伍的必經之路上突然衝出了一大群手持砍刀的市民,這些人瘋狂地向著押送車隊衝來,居然將全副武裝的東盟士兵嚇得。
上午11點17分,姍姍來遲的東盟軍增援部隊和血盟團民兵趕到了現場。映入他們眼中的是一片血肉地獄,被押送離開的犯人全部遇難,無一倖存。事後興亞會內外諸多知名人士對此提出了質疑,東盟軍則堅稱押送車隊中的士兵因集體食物中毒而喪失了戰鬥力、被迫逃跑。押送車隊負責人馬應松上尉由於失職而被逮捕,六天後因軍隊缺乏證據而被無罪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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