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測量者:無罪辯護 OR5-EP2:坦途(5)(第3頁)
“異常到處都是,這裡是東盟軍和自由南洋聯軍進行激烈對抗的前線,雙方殺得喪失人性,幹出什麼事情都不奇怪。”桑松點了點頭,他更傾向於認為麥克尼爾所說的異常只是和後方相較而言,“對了,關於跨中南半島的基礎設施工程建設項目,施工團隊需要在附近尋找受我軍保護的地點……最近有時間的話,你去和他們一起看一下。”
“……行。”麥克尼爾也只好暫時放下了心中的不祥預感。
“那就好,多吃一點,別餓著了,接下來咱們要做的工作多得很。以後想要像今天一樣吃一頓飽飯,可就難了。”桑松嘆了一口氣,“附近的其他作戰部隊貪汙物資、倒賣裝備的情況十分嚴重,第5軍是我們目前唯一信得過的作戰部隊了。”
月明星稀,觥籌交錯之中,麥克尼爾始終保持著清醒的頭腦。他象徵性地代表受到亞洲復興的理念感召而投身這一事業的非亞洲人講了幾句話,而後又找了個藉口溜出了宴會,並叫上伯頓和他一同去附近借一輛越野車。
“你這模樣跟餓了一整天一樣……”伯頓嘆了一口氣,“話說回來,這支部隊也不怎麼樣嘛。我的意思是,從軍事角度來看,他們在交戰區域附近佈置的火力點、偵察哨站等等,都符合一般的戰術思維,比那些只會用人數優勢硬碰硬的軍閥強多了……可是作風就和興亞會宣傳的內容差遠了。”
麥克尼爾乘上了一輛越野車,準備和伯頓一起去他們上午路過的村子看看。
“那你現在有兩個選擇:第一,加入東盟軍;第二,加入自由南洋聯軍。”心急的麥克尼爾自己充當司機,讓伯頓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休息,“選一個吧。”
“老弟,你是瞭解我的,我的選擇跟著你走。”伯頓不慌不忙地辯解道,“自由南洋聯軍的人以前砸過咱們的餐館,再加上他們據說還命令當地村民種植毒品,而你是最恨毒販子的……不用試探我,東盟軍雖然不怎麼樣,比那個對咱們半點好處都沒有的什麼自由南洋聯軍好得多了。”
“對,但我懷疑有人故意演戲給我們看。”麥克尼爾猛地一轉方向盤,“所以我得去確認一下。”
邁克爾·麥克尼爾儘可能地抄近路縮短流程,這是他不久前趕路時記憶下的路線。但是,他還是來晚了,準確地說是比突然出現的襲擊者來晚了一步。整個村子已經籠罩在一片火海之中,簡陋的房屋成片成片地倒塌,被火光映照成紅色的隔離帶旁不見有人出入的蹤跡。
伯頓心裡打起了退堂鼓,他對麥克尼爾說,在各種武裝組織發生混戰的地帶,缺乏自保能力的村莊一夜之間被殺得雞犬不留並不是什麼大事。
“進去找。”麥克尼爾沒有聽從他的意見,“我們至少要知道是誰襲擊了村子,只要有人活著就行。”
他們只有兩人,熊熊燃燒的村落中可能藏著數不清的敵人。儘管伯頓清楚地看到了遍地的屍體並再次建議麥克尼爾停止前進,麥克尼爾不僅沒有後退,反而上前開始檢查屍體的狀況。但是,他的預想似乎落空了:從幾乎阻塞了道路的屍體堆中挖出的完整屍體上進行推測,村莊遭受襲擊的時間並不是他和吳蘇拉離開後不久。
“……難道我又一次搞錯了?”麥克尼爾的腦袋有些糊塗,他已經被此前多次受到表象欺騙的經歷弄得疑神疑鬼。正當他終於心灰意冷地準備離開時,伯頓卻大喊大叫起來。原來,彼得·伯頓在一處較為完整的牆壁下方的屍體堆中用紅外探測裝置發現其中一人還活著,並同時在附近的牆壁上找到了一些熟悉的宣傳口號。
“……不寬容是一種癌症。”麥克尼爾自言自語著,他放鬆了戒備,令伯頓把目前找到的唯一生還者帶來。伯頓無奈地攤開雙手,說他害怕那人剛被拖拽幾米就一命嗚呼,所以還得麥克尼爾親自過去探視才行。
邁克爾·麥克尼爾走向屍體堆,發現被伯頓挑出來的生還者正好是當時被他救下一命的老人。老人的身上除了大腿中彈的痕跡外還多了刀砍的傷痕,他氣息奄奄地躺在另一具屍體上,和死了沒有什麼差別。
年輕的東盟軍憲兵跪在地上,輕輕地搖晃著老人的身體。老人睜開了眼睛,從嘴裡微弱地吐出一句話。
“伯頓,趕快錄音!”
伯頓迅速地做出了反應,他們兩個不懂緬語,也不懂當地的其他語言,這段錄音將會成為他們瞭解當地實際情況的重要證據之一。
“??????????????????????????????????????????????????????????????????????????????????????”
“……他說了什麼?”伯頓一頭霧水。
“我怎麼能知道?”麥克尼爾沒好氣地回應道,當他再轉過頭的時候,卻發現老人已經停止了呼吸。
似乎是自由南洋聯軍的武裝人員襲擊了村子並殺死了其中的所有村民(也許還抓走了有利用價值的少數人),這從那群叛亂武裝人員留下的標語和記號上可見一斑。邁克爾·麥克尼爾鄭重地將老人的屍體放回原位,和伯頓一起離開正在從地圖上消失的村子,站在昏沉的月色下,思考著他們在緬甸的工作。
“……咱們有地了。”他自言自語著。
“什麼?”伯頓愣住了。
“這塊地不能荒廢了,得利用起來。”麥克尼爾快速地說著純粹用於安慰自己的話,“讓那些施工團隊來這附近駐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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