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測量者:無罪辯護 OR5-EP2:坦途(18)(第3頁)
“按我的戰術行事。”麥克尼爾也看到了橫臥在山體上的屍體,他不禁為這些可憐的東盟軍士兵的命運感到不公,這些最近由他訓練的士兵不偷不搶也不參加有組織的劫掠活動,可以說不僅在戰爭中一無所獲,還要因為承擔著查封財產的工作而受到友軍的敵視。名聲和利益,他們都沒有得到。
壞就壞在山坡中間這一段沒有任何樹木也缺乏岩石掩護的空地成為了麥克尼爾追殺敵人的障礙,他們和敵人隔著空地互相射擊時都能確保自身的安全,但倘若麥克尼爾要向前追擊,他和他的士兵就必須在缺乏足夠的火力掩護的情況下冒著極大風險穿過空地,從而成為敵人的活靶子。不想讓敵人就這麼逃掉的麥克尼爾要求其他士兵盡力壓制敵人,而衝鋒的任務交給他和伯頓來完成。他們是身經百戰的勇士,正要擔負起這一責任。
“麥克尼爾先生,b隊的準備工作完成了!”阿南達驚喜地叫道。
“開火!”
下一輪攻擊剛開始,麥克尼爾和伯頓便衝出了樹林提供的掩護帶,前往離他們最近的一塊巨石,敵人的子彈緊隨著他們的腳步,但沒能追上他們的步伐,最後幾發子彈軟弱無力地在巨石上留下了幾個印記。只有機槍能夠削平這些岩石,攜帶這種武器又不利於靈活機動作戰,麥克尼爾料想這些青衣人也不會帶著會在他們漂亮的青色衣服上留下機油的裝備。
“麥克尼爾,他們逃得沒剩下幾個人了,再等一陣我們就只能對著他們留下的彈殼發呆了。”伯頓調出了無人機的熱成像畫面,認為戰況並不樂觀,“這些傢伙掌握的情報比我們的還多。”
“他們和他們保護的這些傢伙除了殺人之外什麼都不會,幾乎是東盟的蛀蟲。”麥克尼爾冷笑著換上了下一個彈匣,“伯頓,如果合眾國之中生存著一群這樣的傢伙,我也會認為他們的存在是對合眾國其他公民的威脅。下一段路全速衝刺需要5秒,別被打中了。”
“放心吧,就算你中彈了都輪不到我。”伯頓嘿嘿一笑。
和敵人激烈交火的東盟軍士兵按照麥克尼爾的吩咐,輪換參加戰鬥,把敵人拖在陣地上動彈不得,這為麥克尼爾創造了拉近雙方距離的機會。他讓伯頓衝出去吸引敵人的注意力,自己跳出巨石朝敵人開火。影響常人射擊準確性的後坐力對麥克尼爾來說無關痛癢,他形成的肌肉記憶足以幫助他克服這一問題。很快便有兩名敵人中彈倒地,正當麥克尼爾試圖攻擊第三名打算藏到樹幹後的敵人時,對方的反擊迫使他躲回巨石後方。
“見鬼,又跑掉一個!”伯頓急得跳腳,“咱們的火力壓制也沒法持續了,趕快和他們攤牌吧!”
伯頓的催促讓麥克尼爾下定決心,他讓阿南達打開全息投影設備,巨大的全息投影畫面伴隨著令人毛骨悚然的背景音出現在了接近敵人一側的空地上方。
“聽好了,如果你們不放下武器,你們的同夥就會變成肉醬。”麥克尼爾用最大音量衝著對面喊道,“不想讓你們保護的那些人死掉,就乖乖地扔下武器,向我們認輸。你們襲擊東盟軍的罪行不可饒恕,縱使你們今天逃掉了,以後總有一天會等來法律的嚴懲——”
話音未落,一名穿著青色制服的青年男子孤身一人走出了另一側的樹林。他先是向著麥克尼爾等人舉起雙手,又轉了個圈,以示自己沒有攜帶武器。隨後,這名青年男子大搖大擺地朝著離他最近的伯頓走來,這倒是讓伯頓摸不清頭腦了。他決定拉上麥克尼爾為他壯膽,反正麥克尼爾也需要聽一聽對方的狡辯。
“我想,我們之間存在許多誤會。”那人的語氣十分急促,從裡到外透著對方的不耐煩,“我們的事情用不著你們來管,而且我們也沒有主動給你們找麻煩的理由……大家各退一步。”
“你們護送著一群和販毒集團有關係的傢伙來到這片土地上,肆意殺害當地居民,造成了當地居民的恐慌,加深了他們對我軍的不信任;同時,你們不僅沒有協助我軍鎮壓叛軍,反而襲擊和殺害我軍的士兵……就這一點來說,你們和叛軍沒有區別,我也並不認為這是一種誤會。”麥克尼爾反駁道。
“哦……那麼,你們以何種法律認定我們的行為不妥呢?”那人高傲地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麥克尼爾複述了桑松和吳蘇拉的要求,無論是桑松重申的財產核查命令還是吳蘇拉對防線的主張,都不允許這樣一群來路不明的武裝人員擅自闖入戰場附近的無主村莊。
“看來你們不知道最新消息啊。”這位手上沾著麥克尼爾的士兵和當地村民的鮮血的青年男子幾乎無法忍受對麥克尼爾的嘲笑,“我們來到這裡,怎麼會少得了手續呢?睜大你們的眼睛看一看……這是防衛動員室室長錢三明少將的批文,這是後備司令官肯尼斯·林中將的批文……不比你們那幾個軍閥的手令管用得多?”
這下輪到麥克尼爾手足無措了,他支支吾吾地要求對方用全息投影再次向他出示文件,並急忙和伯頓尋找其中的造假痕跡。不幸的是,他們沒有找到想象中的痕跡,也就無法否認文件的真實性。依照東盟軍的防衛動員需求,徵調適齡公民以預備役名義前往某地是完全合法的——麥克尼爾有一百個理由相信這是對方為了給行為尋找合法依據而臨時補上的措施,但他必須暫時退讓了。這時繼續強硬下去,就是挑釁東盟軍和興亞會。
“你們贏了,祝你們旅途愉快。”麥克尼爾擠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下面掩蓋著他濃烈的殺意,“去吧,去做你們該做的事情。”
雨水打得他的眼睛睜不開。他來到東盟以來從未感受過如此的挫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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