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河川 作品

心理測量者:無罪辯護 OR5-EP4:戡亂(8)(第3頁)

 巴希爾卻以為麥克尼爾仍然執意要求他幫忙解決此事,嚇得臉色發白,不住地向麥克尼爾解釋說:

 “我不是找藉口……可我現在的狀態,非常不適合出面替你辦任何事情。你看,所有人的眼睛都盯著我,只要是家裡有學齡孩子的市民,都在想方設法地找我討要一個說法。咱們都有各自的困難,最好不要把自己的困難再帶給別人了。”

 “我理解,我很理解。”麥克尼爾逐字逐句地念叨著,“把你約出來肯定讓你承受了很大的心理壓力……你回去吧,如果你需要找到更安全的藏身之處,我會在必要的時候幫你解決問題。”

 “感激不盡。”

 浪費了整整一下午時間的麥克尼爾匆忙地在附近的餐廳吃了一頓讓他胃疼的晚飯,現在他理解阿南達為什麼向他抱怨那種不規律的生活可能會讓人患上胃病了。飯還沒吃完,伯頓便小心翼翼地發來了一條信息徵求麥克尼爾的意見:要不要應本地的社會名流的邀請繼續去逛夜店?

 “要是像你這樣的人不去,他們反而會馬上意識到我們碰上了麻煩。”麥克尼爾自言自語著,“可不能被他們看出破綻來。”

 成功地預支了伯頓整晚的時間之後,麥克尼爾返回他的縣議員辦公室,在辦公室門口他遇見了一個行色匆匆的陌生年輕人,那人徑直把手裡的一個揹包交給麥克尼爾,然後就走開了。麥克尼爾覺得好奇,他心想隨便什麼人都能拿著包裹接近辦公室,說不定下次就會有人特地給他郵寄炸彈。

 麥克尼爾問了警衛,警衛也說他們不清楚這個訪客的身份,只是用掃描設備確認包裹裡沒有危險物品才敢放對方進來。既然對方沒有害他的心思,麥克尼爾索性返回辦公室,打開揹包,裡面放著的原來是記錄了各種統計數據的表單。這些數據對麥克尼爾來說簡直是天書,好在他有一個最適合處理類似問題的朋友。恰好埃貢·舒勒最近忙著為興亞會辦科普節目以證明忠誠,麥克尼爾才不必額外擔心自己和舒勒的通訊會受到額外追蹤。他們一直使用較為安全的保密通訊方式,但這並不能排除興亞會成功破解的可能性。

 他細心地把每一部分內容拍攝下來,連記錄數據的筆記本的細節都沒有放過。只需要幾分鐘內容,舒勒開發的人工智能就會準確地識別出麥克尼爾發送的內容並自行將其整理成數據,到時候怎麼利用這些數據分析敵人的動態就是舒勒的工作了,但願他不會在突然發現自己多出了一大堆無償工作任務後氣暈過去。

 警衛勸他早點返回住處,這裡沒人在乎他是不是加班到凌晨。

 “謝謝,我得考慮一些事情。”麥克尼爾嘴上拒絕著,兩條腿卻非常自覺地離開了座位,向著辦公樓外面走去。他的公寓更安全一些,那些收了錢的密探和暗哨知道該在什麼時候更用心一些。

 麥克尼爾實在是太累了,他剛返回公寓後沒多久就一頭栽倒在床上,沉入了夢鄉中。把他從睡夢中叫醒的是阿南達在第二天清晨打給他的電話,不然他或許能夠直接睡到第二天下午。

 “我又進行了確認,暫時看不出什麼異常。”阿南達向麥克尼爾彙報道,“各個工程都按照原計劃開展,和跨中南半島基礎設施建設工程項目的配合也非常密切。”

 “有沒有什麼讓人感受到壓力的變化?”麥克尼爾試著舉了個例子,“比如說,這種壓力從企業的所有者開始向逐層累加,直到讓一般員工難以呼吸。”

 “您是說僱工的生活狀況嗎?”阿南達心領神會,但他馬上解釋說那需要更具體的調查且很容易露出馬腳,“我們沒有辦法獲取到這麼多信息,況且一些人本就選擇把壓力埋在心裡而不是對別人傾訴。”

 “好吧,我再想想看。你可以回來休息了,最近要注意個人健康。”麥克尼爾結束了通話,跳下床,坐在客廳裡吃他的早飯。線索太少,誤導又太多,而他們之中似乎缺乏一個情報專家。

 哪怕沒有那些所謂的專家的指點,麥克尼爾也能從風暴來臨前最後的平靜中窺見端倪。一般來說,維持著社會經濟正常運轉的企業,在其管理層的個人生活上耗費大量資金實屬正常,除非這些企業並不是具有獨立運作系統的機構而是一個龐大的九頭蛇許德拉的分支、需要用其資源服務於所謂更遠大的目標。只要舒勒把分析結果發送給他,麥克尼爾就能判斷出馬卡洛夫介紹來的那些俄羅斯商人究竟是否捲入了這起正在將東盟困在蜘蛛網中的陰謀。

 如果情況屬實,他又該怎麼做呢?是他為了對抗本地尾大不掉的實權人物、避免東盟軍介入,從而選擇了另一夥外國人衝擊這裡的格局。他釋放出的用於對付魔鬼的惡魔很快就會變成下一個最危險的魔鬼,屆時他是不是還要故伎重演、複製著不可持續的驅虎吞狼之計?他手邊能打的牌沒有耗盡,可是敵人不一定會給他出牌的機會。

 他要的結果來了,不是舒勒而是島田真司發給他的。只看了一眼,麥克尼爾便立刻做出了決定。

 “桑松司令官!……我這邊的工作很順利,就是資金上碰到了一點麻煩。如果您不介意的話,可以幫我聯繫一下阮先生嗎?對,就是那位阮文啟先生,我想給他介紹一個商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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