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金屬狂潮:自由之旗 OR6-EP1:群山之巔(8)(第2頁)
“所以……不是海豹突擊隊或是遊騎兵這類和三角洲部隊同屬特種部隊的精銳打擊部隊,而是我們?”瓊斯上尉並沒有因為驗證了自己的猜想而高興,不如說他的生意很可能因此而變得更加艱難,樹大招風的道理他多少懂一些。
麥克尼爾知道答案,但他不想說。海灣戰爭的結果宣告了自20世紀50年代以來就逐漸被淘汰的大兵團作戰思維徹底成為了歷史,然而全球各地頻發的衝突對於需要捍衛贏得了冷戰後的新秩序的美利堅合眾國來說,並非僅僅依靠少數特種部隊就能解決的。將已有的軍隊繼續向著精兵方向建設的同時,美軍也需要維持自身的規模。特種部隊也許可以輕而易舉地解決某個小國,對付中等規模的國家就不一定有效,至於和現存的幾個垂死掙扎的大國對抗,那更是痴人說夢。
每當討論涉及到技術問題時,埃貢·舒勒總會及時地進行說明。說起來,埃貢·舒勒雖然是eu激光武器的專家,然而他自從和麥克尼爾在這個中相遇後,幾乎沒有從事過本職研究,而是一直做著人工智能方面的工作。麥克尼爾敢打賭這一次舒勒從事的是同樣的工作,他發自內心地感到有些對不起舒勒,因為舒勒本人一定更多地希望在其他領域進行研究,無奈將人工智能和無人機投入實戰帶來的潛在收益誘惑實在是太大了,這對於他們整個團隊來說都是必要的成就。
“俄國人沒有看清時代,他們盲目地製造體積更大、裝甲更厚的坦克,又在as機甲上進行類似的攀比,完全沒有意識到質變勝過量變。”舒勒以幻燈片的形式向眾人展示了as機甲更新迭代的過程,“目前在全球範圍內,唯一能和你們美國人競爭的也只剩下雖然輸了冷戰但還有家底的俄國了。布朗董事的意思是,讓美國的3.5代as機甲能直接擁有勝過俄軍未來第四代as機甲的性能。”
“這很難辦。”麥克尼爾皺起了眉頭,“我不想說一些指責我國在伊拉克問題上的做法的話,但是戰場從來不是講道理的地方。做決策需要理性,談論所謂人的共性也需要理性,這些要求人們安心思考的問題一旦到了戰場上就變得毫無意義,剩下的只是最原始的為了生存而鬥爭的本能。”他稍微放鬆了一下,讓自己的脊背更舒服地靠在椅子上,“布朗董事,我可以向您保證,哪怕是最反對戰爭、最反對任何形式的集體服從的人,被丟到戰場上之後要麼成為不折不扣的殺人機器和強權崇拜者,要麼就去死。”
麥克尼爾暗叫不好,他猜得出布朗掌握了什麼奇怪的證據。果然,在布朗的指示下,陪同他們一併進入屋子裡的吉歐特隆公司僱員開始播放一段錄像。錄像中剛出現第一個畫面,麥克尼爾就立即低下頭、把腦袋夾在雙腿之間,不想再看那段錄像。
錄像裡是隻穿著短褲的麥克尼爾,在他身後不遠處的是忙碌在燒烤架旁的彼得·伯頓。
“大家好啊,又到了向你們介紹中東地區肉食的時候了。”錄像裡的麥克尼爾滿臉汗水,臉上的笑容卻綻放得更燦爛了,“接下來,我要重點向大家介紹羊肉,我知道你們在美國可能很少吃羊肉,不過這沒什麼,每個人都有第一次吃螃蟹的時候……”
“見鬼,您能把它關了嗎?”麥克尼爾扯著嗓子喊道,“拜託,那是我……我用來讓我的戰友和朋友們對我的生活保持樂觀的。”
說不定伯頓會有一些心得,麥克尼爾想著。他確實是在伯頓的提議下決定嘗試著拓展自己的影響力,例如嘗試著向更多人展現他們在戰場邊緣的真實生活:既不是好戰者口中的光榮歲月,也不是永恆地充斥著血腥和災難的痛苦回憶。軍人也是人,他們在成為戰士之前首先還是個普通人,將其神化或妖魔化都只會讓人忽視其本質。
也許麥克尼爾和伯頓都無法想象他們一時興起拍下的這些錄像以後會讓他們更加地感到羞恥——至少,伯頓現在不必成為首先感到難為情的那個人,他本人正在按照查理·袁的命令去核實邊境地帶庫爾德人武裝的補給狀況。以出人意料的高效率完成了任務後,伯頓臨時決定在邊境地帶多停留一陣,他還有自己的私事要完成。
比起更加傳統一些的阿拉伯人,庫爾德人的清規戒律無疑少了許多。但是,即便如此,明目張膽地在中東地區開設酒吧之類的場所還是會引來不小的批評。
“不過我記得你們的祖先採取過靈活的態度,比如將葡萄酒定義為發酵果汁而不是酒……”喬裝打扮、披著頭巾的伯頓偷偷摸摸地用眼角的餘光打量幾個從他身邊走過的庫爾德女人,這讓坐在酒桌對面的來客有些不滿,“就該這麼靈活,一千多年前的傳統到今天不一定適用。”
為了避免引起懷疑並暴露真實身份,彼得·伯頓在找到這家地下酒館之前花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進行喬裝打扮,為此他還多方奔走購買不同的偽裝用品以免被人追蹤。現在,任何見到彼得·伯頓的人都不會懷疑他看起來更像是阿拉伯人而不是一個美國白人。
但是,若是讓伯頓自己來點評,即便他是那麼地自負,他永遠會選擇將自己排在第二位。
伯頓心裡的頭號偽裝大師自然是坐在他面前這個看起來瘦骨嶙峋、兩頰發黑的阿拉伯人青年,光是看他這張臉,所有人都會以為這人到了餓死或病死的邊緣,沒有人會預料到藏在這偽裝下的是一個年輕且健壯的王室貴胄。在偽裝這門技術上,卡薩德親王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名,伯頓最開始嘗試著和對方進行聯絡時始終不相信這人就是卡薩德親王。不過,當他回想起卡薩德總是極力避免在任何場合暴露真面目時,他又釋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