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金屬狂潮:自由之旗 OR6-EP2:尼布甲尼撒(1)(第2頁)
比起短時間內不可能回到自己手裡的那些俘虜,哈羅德·布朗更關心一度失蹤的測試團隊的現狀。這些被英勇善戰的美軍士兵從某個敵方據點裡救出的幸運兒,先是昏迷不醒,然後便如同那些俘虜一樣成為了完全無法和外界交流的瘋子。這一轉變讓眾人困惑不已,而且這等反常現象明顯告訴他們,精神失常不是因為當事人集體受到驚嚇引發的。在舒勒親自前去探訪並向布朗的秘書提供了一份報告後,哈羅德·布朗斷定此事背後另有隱情,並再度分離出了又一個團隊去研究造成失蹤的測試團隊成員集體精神失常的原因。
敵人是誰?他們對此一無所知,僅從美軍所抓獲的迄今為止唯一神志清醒的俘虜身上找到了對應的標誌和那個奇怪的代稱。
(傘)。
這也僅僅是個代稱,因吉歐特隆公司那四通八達的情報網絡沒能找出有嫌疑的名叫安布雷拉的公司。有好事者發現加拿大某家出版社叫這個名字,於是興高采烈地前去找上司邀功,結果被上司劈頭蓋臉地一頓痛罵。敵人不會愚蠢地使用真正的名稱從事這種見不得光的對抗,而且但凡稍有頭腦的人都會意識到安布雷拉是吉歐特隆公司在某個領域的競爭對手而不是什麼人畜無害的出版社。
半透明的美酒盪漾在布朗的杯子中,透過這價值不菲的威士忌,布朗看出了舒勒心中的不安。
“您在擔心什麼呢?不妨和我說一說,舒勒博士。”
“……是一些技術性問題。”舒勒的眼鏡片反射著從遠方的另一座建築的玻璃幕牆出發的光線,“敵方as機甲駕駛員還有我方失蹤的測試團隊成員,現在都成為了精神失常的瘋子,這是否可能是過度使用λ式驅動儀造成的?從我們的記錄上來看,至今沒有人研究過使用者在透支精力的情況下繼續強制性地使用λ式驅動儀會造成什麼結果,因為他們在那之前就再也無法讓腦部信號活躍達到某個閾值了。”
他刻意地避開了島田真司研究的心靈科技一詞,也算是對自己的警告。
“這確實是一個值得研究的問題,而且它的結果會告訴我們,這個安布雷拉究竟只是一般的競爭對手還是蓄謀已久地對付我方的大敵。”布朗依然很溫和地面對著棘手的問題,“真是稀奇,很久沒有組織敢和我們對抗了。國內也好,國外也罷,知道我們在合眾國扮演的特殊角色的人都會在動手之前先計算一下自己的實力到底有幾斤幾兩。”
計劃敲定了,目的也十分明確,剩下的問題只和錢有關。結束了對公務問題的探討後,兩人又聊起了發生在美國和美國之外的一些新聞,其中也包括吉歐特隆公司某個會計師最近挪用公司資金的罪行被曝光的醜聞。據說,這名會計師將全部資金用來購買大量奢侈品,結果反而便宜了吉歐特隆公司,現在吉歐特隆公司的僱員們正商量著把這些奢侈品拍賣出一個好價錢用來填補賬目上的漏洞。幾百萬美元聽起來不多,但對需要這幾百萬美元來掩蓋幾百億美元的資金流向的大人物們來說當然值得重視。
槍擊案、流感、各種有爭議的案件……說起美國,誰都離不開這些話題。舒勒在精神上從來沒接近過美國,他也不會試圖把自己偽裝得更像一個經典意義上的美國人。簡而言之,他喜歡安靜,而不是吵鬧。
餐廳裡用餐的其他僱員們——非常明智地繞開了布朗和舒勒所在的桌子——幾乎都離開了,只剩下少數飯量驚人的食客還沒吃完。這裡沒有人會來催促他們,在這座大酒店裡工作的伊拉克人都知道一個道理,那就是永遠別在伊拉克得罪美國人,除非有誰想投奔信仰衛士團之類的反合眾國武裝組織。
日理萬機的布朗董事接到了一通電話,這促使他以比預想中更快的速度結束了午餐並向舒勒道別。沒了布朗那令他如芒刺在背的目光,舒勒的心情輕鬆了不少。他嘗試著讓自己吃飯的姿態看起來更優雅、更紳士一些,但不管他怎麼調整,那動作都更像是嚴苛的老學究審查學生的實驗記錄和論文一樣死板。午餐時間結束後,舒勒徑直返回客房,他還有其他工作要完成。
當然是和吉歐特隆公司無關的私事。
“舒勒,你什麼時候回巴格達的?”電話另一頭是麥克尼爾,“算了,反正你這幾天就算留在這裡大概也不會有什麼新發現。”
“簡直陷入僵局了。”舒勒自嘲地笑著,拉上屋子裡的窗簾,“不僅有關敵人的一切都籠罩在迷霧中,我們到現在甚至不知道其他同伴的下落。光是這一點,倒也不算什麼……但是,就連吉歐特隆公司本身都毫無頭緒。唉?背景噪音怎麼這麼大?”
麥克尼爾朝著前面被伯頓追趕得抱頭鼠竄的士兵們看了一眼,嘆了一口氣。
“是伯頓,他在操練補充來的士兵呢。不光是補充進來的新人,還有伊拉克人,都在他手下接受他的魔鬼式特訓。”
要說伯頓這麼一個平日吃喝嫖賭的傢伙認真起來的模樣,麥克尼爾多少也見過幾次,但等到瓊斯上尉真的把訓練工作委託給了查理·袁少尉和伯頓來負責後,美軍內部所能展現出的最暴力的一面很快出現在了伯頓身上。往日裝模作樣的和氣全不見了,士兵們驚恐地發現可以和他們一起抽菸、喝酒、逛夜店的伯頓突然搖身一變成了兒時能用皮帶把他們抽得像陀螺般旋轉的無數個各不相同但又有著共性的老爹形象的化身。那每說一句話恨不得在每兩個詞之間插上某個f開頭的單詞的語氣更是讓軍官們都回憶起了接受訓練時不堪回首的日子。
然後,麥克尼爾就在訓練休息時問了個讓伯頓難以啟齒的話題。
“……我沒有打聽個人隱私的想法,但是……”他有些忍不住笑意,“你之前好像從來沒把這一面展現給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