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河川 作品

全金屬狂潮:自由之旗 OR6-EP5:朝覲(2)(第2頁)

 “我也聽不懂。”舒勒瞪著島田真司,“我不是語言學家,島田。”

 “哎呀,我以為號稱堪比愛因斯坦的天才應該比我想象中的更加多才多藝。”島田真司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而且我記得你確實會說很多種語言……讓那架跟緊了,我們還是需要它來破壞敵人的超大型as機甲結構。”

 舒勒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繼續做他手邊的工作。麥克尼爾、伯頓還有米哈伊洛夫通過同時使用搭載了以麥克尼爾為原型的ai的λ式驅動儀,奇蹟般地粉碎了敵方超大型as機甲製造的力場護盾併為吉歐特隆公司的創造了給敵方致命一擊的機會,唯一的問題是三人的意識從那一刻開始就以令人預想不到的方式著,這是島田真司的描述。幾乎把風度丟光了的日本學者進一步補充說,伯頓和米哈伊洛夫的精神狀態越來越趨近於麥克尼爾,然而麥克尼爾自身也在發生變化,只是島田真司無法判斷這種變化的預期方向。

 當然,舒勒並不認為這是什麼需要特別擔心的問題,哪怕三人現在不約而同地說著些他根本聽不懂的話,那也不過是——

 不對,確實有一種,和這些囈語十分相似。

 舒勒倏地站了起來,前所未有的恐懼席捲了他的全身。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形容產生這個念頭時的荒誕感,更無法說服自己不去思考這些問題。不同的平行世界或許確實以某種形式關聯著,只不過這種聯繫並非他們所能理解,即便是舒勒也做不到。然而,最早跟隨麥克尼爾並肩作戰的舒勒非常清楚,邁克爾·麥克尼爾似乎永遠都在被某種困擾著,唯一的區別在於表現形式不同。

 但是,李林已經向他們保證過——這是伯頓推測出的答案——不同平行世界的永遠不會發生交互。

 那麼,這種發音和的音節近乎一模一樣的囈語為什麼會出現在麥克尼爾身上?

 “島田,我有個很不妙的猜想。”他確認這些通話會被李林所制定的規則屏蔽掉,所以眼下他才能放心大膽地和島田真司談起自己的推測,“這些無意識的自言自語,它的發音和我之前在另一個平行世界見過的某種奇怪語言很像。”

 哈羅德·布朗現在還不清楚舒勒和島田真司達成了關於把他的警告暫時置之不理的一致意見,大腹便便的大亨手忙腳亂地吩咐他的手下保持鎮定並儘可能別到近期有些危險的巴格達湊熱鬧,然後在幾名保鏢的陪同下步行下樓去找這棟大樓裡的伊拉克管理人員詢問有關外面事態的詳情。並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的伊拉克職業經理人只得勉強辯解說,最近奇怪的瘟疫正在世界各地蔓延,那麼伊拉克軍隊和警察採取一些必要措施防止瘟疫擴散也是迫不得已。

 似乎是為了印證對方的說法,剛過了半個小時,伊拉克的各大電視臺就播放了官方的聲明:為了阻止不明瘟疫蔓延,軍隊已經加入到了這場特殊的戰役中。雖然新聞發言人表現得無比樂觀,一些布朗所掌握的小道消息尖酸刻薄地聲稱伊拉克的衛生醫療條件確實不足以應付疫情,這才使得軍隊如臨大敵。

 這滑稽的一幕讓布朗的警惕性繼續上升著,他並不相信伊拉克軍隊罕見地在缺乏美軍許可和指導的情況下擅自行動僅僅是為了對付瘟疫。發生在美國本土的瘟疫,和出現在伊拉克境內的食人症,大概並非同一種疾病,而伊拉克的食人症疫區經過美伊聯軍反覆圍剿後已經明顯縮小,現有的疫區不大可能危及大城市。況且,即便伊拉克人確實要避免來自美國的另一種瘟疫蔓延到境內,他們也該先聲明禁止來自美國的飛機和船隻入境而不是倉促地把一部分軍隊調回城市裡當廉價巡邏人員用。

 “……到底發生了什麼?”

 布朗自言自語著,他知道把時間浪費在慌張地自我焦慮上除了加深他的疑慮之外毫無意義,但他還是這麼做了。事實上,就連在合眾國稱得上一方巨頭的吉歐特隆公司都不瞭解美國本土為什麼會莫名其妙地爆發瘟疫,公司內部迄今為止未能就此事是否同安布雷拉有關而達成一致意見。顯而易見的是,如果各方認定發生在美國本土的瘟疫就是安布雷拉的手筆,那麼剛剛被美軍打得東躲西藏的安布雷拉將一躍從一個能夠給美軍添麻煩的敵對武裝組織升級為合眾國的頭號大敵:以生化武器喪心病狂地攻擊合眾國,犯下這等滔天大罪的元兇必須得到懲罰。

 人到中年的吉歐特隆公司董事思索著,他知道很多問題的答案,瞭解與諸多秘聞相關的前因後果,但這些還不足以讓他解釋安布雷拉迄今為止的動機。不瞭解動機,就無從推測對手的下一步行動,這是他在商業戰場上搏殺多年後總結出來的經驗,而且基本上適用於任何一個領域的對抗。對於安布雷拉來說,單純地使用食人症病毒攻擊平民、傳播瘟疫甚至是讓成千上萬人成為殭屍,沒有任何意義,而且其主要成員也不會願意為了一個無利可圖的目標服務,這也是市井謠言中那些神通廣大、無所不能的組織永遠只會是個傳說的原因了。

 毫無疑問,安布雷拉費盡心思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轉移其敵人的注意力:轉移美軍的注意力,轉移作為競爭對手的吉歐特隆公司的注意力。如果是這樣,安布雷拉必須有什麼值得他們如此大費周章地做偽裝的真實動機,而且這個真實目的可能還需要消耗相當長的時間。

 布朗揉著自己的頭髮,按著手機上的按鈕,找到了下方的幾個在他的記憶中已經有些褪色的電話號碼。老實說,他不是很想和這些人打交道,吉歐特隆公司剛從對方的陰影中走出來沒多久,再打道回府可就太不體面了。兜兜轉轉這些年,沒有人喜歡到頭來一切毫無變化的結局,而且那個應該伴隨著冷戰結束而消失的舊格局也該一勞永逸地和吉歐特隆公司說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