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河川 作品

東京食屍鬼:血之宴 OR7-EP1:地堡(5)(第3頁)

 買主的多樣性著實讓麥克尼爾大開眼界,其中既有年輕人也有老人,且買賣雙方的性別之間並不存在什麼明顯的聯繫。他能夠從買主群體中看出來的唯一規律是——這些人當中沒有任何一個是窮人。

 據彼得·伯頓所說,如果不是因為這些買主購入的人員數量過多,他大概也不會考慮額外關注他們。

 “下一步就是監視他們的活動並尋找證據了。”麥克尼爾盤算著該怎麼在不驚動羅馬尼亞人的情況下收網,他沒有興趣白送一份功勞給傑萊裡或是佩特雷斯庫,尤其是後者作為一個年老又頑固的探長對他們展現出的毫不掩飾的戒備態度讓他十分不悅,“只要想辦法證明他們殺了人,我們就可以放開手腳行動了。”

 食屍鬼不享受任何法律保護,這是全球各國的共識。儘管如此,為了防止專門用於對付食屍鬼的特殊手段被拿來同室操戈,種種約束條例有效地阻止了對抗食屍鬼的特殊部隊戰鬥人員採用更加極端的手段高效地消滅那些躲藏在人類中的異形怪物。若不是因為這些規章的牽制,公眾也不至於時至今日依舊對食屍鬼的全貌一無所知。

 但是……失去了牽制之後,情況又會變成什麼樣呢?麥克尼爾不敢去輕率地設想,他寧願保持現狀。面對著不可控的未來,他竟然如同他曾經最厭惡的老人們那樣選擇了退讓……不,他早就是個老人了,做出老人該有的決定也是理所應當的。

 類似的上門推銷活動進行了三天,把麥克尼爾弄得人困馬乏。他不怎麼介意虛與委蛇地同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們談談人生、理想或是乾脆只談利益,但伯頓向他打開的新領域又一次超出了他的承受極限。看在上帝的面子上,全gdi最不正經的將軍也不可能在麥克尼爾面前公然和他談起將在晚宴或作戰會議結束後要去找幾個女人或男人之類的事情,而這種事對伯頓來說卻根本是常態。

 “我開始有些覺得這一次我在扮演一個可有可無的角色,伯頓。”坐在伯頓的電腦旁目睹著伯頓和大量來路不明的閒散人員交流的麥克尼爾嘆了一口氣,“這事……哪怕只有你一個人,大概也能搞定。”

 “可別這麼說。”伯頓把跟蹤目標的工作分批交給了那些黑幫成員,他算準因為經濟壓力而無法靠敲詐勒索賺來更多外快的黑幫罪犯們大概不會拒絕飛到嘴邊的鴨子,“我一直是這麼對別人說的——你是我們整個團隊的靈魂,沒你在的話,這團隊就得散架。”他把目光從顯示器上暫時移開,又揉了揉腫脹的眼皮,“你失蹤的那段時間,所有人都亂成一團,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工作……也許你確實不必指導什麼具體工作,但是把大家團結在一起的力量才是最重要的。”

 “話是這麼說,我的價值體現在那種……需要堂堂正正的較量的場合。”麥克尼爾嘆了一口氣,他從辦公室的角落裡拿起了已經蒙上一層灰塵的銀白色手提箱,又將手提箱放回了原位,“如果……我有你的一半能力,站在那個位置上的就應該是我。然後,我會把維加再扶到同一個位置上。”

 “……那,你就不再是你了,麥克尼爾。”伯頓的語氣忽然變得嚴肅起來,“如果你要接受我的手段,就必須接受與之相伴的一切,而不可能還保留著你原先全部的想法、思維模式。放棄吧,邁克,咱們各有分工,誰也別想著代替誰或是要從誰的身上找回自己失去的某種機會。”

 伯頓僱傭的臨時監視人員雖然很不靠譜,這些人無形中為伯頓排除了一部分干擾因素。熱心地喬裝打扮、跟隨在目標身後並時刻向伯頓彙報最新進展的黑幫成員們不會明白,他們的僱主並不是怒火中燒的丈夫或是妻子,也不是處心積慮地想要從競爭對手的身上挖出些重磅新聞的商人,而是名副其實的殺人機器。

 調查範圍還在逐漸縮小,憑藉著溫和的手段進一步排除干擾因素的難度也在以驚人的速度增加。見時機已經成熟,彼得·伯頓決定要求受僱於他的密探們使用更激進的手段,若是其中一些人就此下落不明,他則可以直接鎖定對應的目標。對於常人來說,自己私下裡做的壞事被曝光(其中一部分的性質不那麼嚴重)頂多讓名譽受損,花錢或許就能輕鬆擺平;但對食屍鬼而言,真實身份暴露等同死刑,他們即便僥倖逃過一劫也將就此從人類社會中被除名,這在已經融入了人類社會的食屍鬼那裡無異於滅頂之災。他們早就適應了文明社會的守則,大概無法再混入那個真正的怪物世界。

 “接下來,我們要做的就是在這裡等待著最新的消息。”伯頓享受了幾天不必出門的快活日子,但他不曾因此而怠慢手邊的工作,“誰和我們失去聯繫了,我們就可以把那人負責監視的對象列為重點懷疑目標。”

 “這對那些黑幫成員來說是恰到好處的結局。”麥克尼爾根本不可憐那些被伯頓利用的罪犯,“讓食屍鬼把他們清理掉,然後我們再去清理食屍鬼,這座城市就會平靜許多。對付這種人,過分地講規矩只會讓我們自己受到約束罷了。”

 麥克尼爾決定在晚上展開行動,他認為那也是食屍鬼們最容易喪失警惕性的時候。不過,還沒等他和伯頓確認具體的行動計劃,屋子裡卻響起了奇怪的鈴聲。不用說,花園最外面的大門外有訪客按響了門鈴。

 “……是你邀請了客人上門嗎?”麥克尼爾轉向一旁目瞪口呆的伯頓,隨手把銀色手提箱扔給了對方,“下次記得通知我。”

 “沒有,我覺得那可能是你的快遞。”伯頓眨了眨眼,迅捷地接過了麥克尼爾遞來的箱子,“我們的接應人員來這裡的時候也不用這種方式。”

 話音未落,一個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窗邊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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