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花大戰:蒼翠餘燼 OR8B-EP1:咖啡園(10)(第3頁)
“麥克尼爾說得對,你不說話的時候氣質好多了。”帕克無奈地晃了晃腦袋,“咱們是聽麥克尼爾講過全部計劃的人,那我們就不該在給敵人造成預期的損失之前撤退。”
話雖如此,聯邦軍的猛烈攻勢已經超出了獵兵部隊的防禦能力極限。伯頓嘗試著用信號彈和其他一些小技巧調動殘餘的獵兵組織更堅固的防禦,但他很快發現被分割在不同區域的獵兵們無法響應他的呼喚。帕克說的沒錯,這樣的場面換成麥克尼爾甚至是詹姆斯·所羅門來指揮都贏不了,更不用說伯頓和帕克其實是特種兵指揮官了。
伯頓見反擊不成,只得想辦法組織人員撤退。他提著輕機槍,小心翼翼地在槍林彈雨間移動,向著附近被包圍的獵兵趕去。帕克本來也要執行類似的任務,但伯頓說服他留在原地吸引敵人的火力。看在上帝的面子上,伯頓最擅長的是滲透破壞作戰而不是攻堅戰,現在有了比他更適合正面對抗的戰友在,他當然要把這份職責甩給同伴了。
但是,並非所有獵兵都能被救出。有些獵兵被困的位置離撤退道路太遠,就連伯頓也沒有將他們救出的信心。接連幫助幾名獵兵解圍後,自覺快要耗光子彈的伯頓回到帕克附近,告訴帕克也做好撤退的打算。
“等等,如果沒法把他們救出來……”帕克轉身趴下,匍匐前進。他把從地上撿來的頭盔掛在一旁,讓敵人繼續對著假目標射擊。“這些人是瞭解計劃的。”
伯頓沒時間回答,他拖著帕克向上爬行,一直撤退了一百多米才停下來。敵人大概前去追殺其他被分割包圍的獵兵了,但願那些士兵能多堅持幾分鐘。
“哎呀,我還以為你在擔心別的重大意外呢。”伯頓掃興地低下了頭,“你只管放心好了,敵軍現在是不會收俘虜的。”
帕克想了想,認為伯頓說得對,於是便放心地跟隨伯頓前行。從山路上的第一道防線撤退的獵兵集結在第二道防線附近,並迅速地為彼此分配任務。伯頓鬆了一口氣,他不敢耽擱,一路小跑返回南岸防禦陣地,見敵軍尚未從南帕拉伊巴河突破,這才放心了不少。
激烈的戰鬥持續到了夜間仍未結束,聯邦軍的士兵仍在北岸防禦陣地和起義軍爭奪廢棄建築和其他形式的火力點。晝夜不停的炮擊對起義軍士兵們來說是家常便飯,但對於那些仍然滯留在伊塔蒂亞亞的平民而言無異於精神折磨。起義軍前後攻打伊塔蒂亞亞兩次,僅憑少量突擊部隊便拿下了城市,這確實讓一部分市民誤認為戰爭將會按照這種相對溫和的方式進行下去。
此外,那些平民也沒有逃離的辦法。
邁克爾·麥克尼爾佇立在晚風中,震耳欲聾的炮聲讓他的頭腦多少受到了一些影響。他打算找個相對安靜些的角落休息,只見到了聚在一起抽菸的起義軍軍官們。麥克尼爾本人不抽菸,也不酗酒,他只能憑著意志保持清醒。
“哦,原來你就是上校的美國人朋友啊。”其中一名軍官認出了麥克尼爾,向著他招手,甚至還大方地遞給麥克尼爾一根香菸,但麥克尼爾拒絕了,“參加過那場【世界大戰】的老兵,說不定有些獨到的經驗。你怎麼看待我們目前面臨的局勢?”
“難說。”麥克尼爾皺了皺眉,菸頭的火光是除了炮彈爆炸時的閃光之外第二亮的東西了。“帕拉伊巴河谷戰線上的任何一個失誤都可能帶來災難性的結果,我們能做的是防守好伊塔蒂亞亞。”
“嘿,都是這套說法。”那青年軍官把菸頭往地上一扔,招呼
同伴們離開,“我是真沒想到,這輩子第一次真正打仗,竟是要把槍口對準自己的同胞。”
“後悔嗎?”麥克尼爾盯著對方的眼睛,他從那雙眼睛中看到了很平常的淡漠眼神。
“……很難說。”那軍官露出了一個勉強的笑容,他讓其他同伴先走,自己和麥克尼爾多聊了幾句,“說不定啊,假如我今天在他們的隊伍中,那我可能也會因為沒參加起義而後悔吧。有機會再聊,我還有工作。”
戴著鋼盔的合眾國志願者木然地向著同伴招了招手,轉身離開了這處角落。路過下一個路口時,他發現街邊還有露宿街頭的流浪者,便攔住了經過附近的士兵。那睡眼惺忪的士兵說,起義軍現在沒法把更多的人手用於維持伊塔蒂亞亞的秩序。
“再過幾天……說不定就是明天,我們也得上戰場了。”士兵打著哈欠,“長官,你什麼時候去啊?”
“很快。”麥克尼爾推了那士兵一把,“把那邊的流浪漢送去避難所,快一點。這是命令。”
上戰場對麥克尼爾來說只不過是一句話的工夫,他甚至願意和這些熱情的公民們共同為了捍衛自由而戰。不過,他確實要把手邊的工作做好才行。由於人手緊缺,卡爾多蘇上校委派麥克尼爾去監督物資分發工作,其中大部分物資都要優先提供給參加戰鬥的士兵。即便如此,經驗豐富的麥克尼爾沒花費多少時間就發現軍糧裡竟然有不少沙子和變質的糧食,他眼皮直跳,卻沒什麼可抱怨的。
“莫非是聖保羅支持不住了?”他有些懷念合眾國的午餐肉罐頭,但他不會妄想著起義軍能擁有與合眾國相提並論的後勤供應能力,“但願一切平安無事。”
在駐守伊塔蒂亞亞附近區域的第二步兵師各作戰單位投入了預備隊後,東側防線的南北兩岸戰線暫時止住了持續後退的態勢。主導此次戰役的巴西陸軍第一步兵師隨即將州軍、憲兵隊部署在已經攻克的區域,並將已經在第一輪全面進攻中失去了銳氣的作戰部隊換下。面對著摩拳擦掌的另一批養精蓄銳已久的敵人,起義軍只得硬著頭皮應敵。更加血腥的巷戰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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