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花大戰:蒼翠餘燼 OR8B-EP3:進取(6)(第3頁)
“這話聽起來就好像您擁有過所謂的一樣。”島田真司沒給舒勒什麼反應時間,他還不是很願意讓舒勒介入兩個日本人(儘管來自不同的平行世界)的談話,“我所輔佐的皇帝以征服半個世界並建立新文明為目標發起兩次戰爭,兩次都失敗了,而他自己也丟掉了性命,皇統則在他的孫輩徹底斷絕。如他那般父子兩代人兼具智慧和意志的出眾者,尚且做不到反抗某些人口中的大趨勢,您又能做些什麼呢?”
埃貢·舒勒抬起頭看了看對面的兩個日本人,又把腦袋探到兩排座椅中間的過道里觀察了一下其他乘客的反應。好像沒人在乎這兩個日本人的談話,又或者這輛車子上沒人能聽得懂日語。多學點外語總是有好處的,真不知道那個不想學葡萄牙語的斯塔弗羅斯現在的處境如何了。
“也不過就是肉體凡胎,遲早要死的,就算死後被尊崇為神佛也並不能掩蓋他們像螻蟻一樣死去的事實。”宇治孝康眯著眼睛,言語中頗有些輕蔑之意,“我行走於世,有著無數的身份,其中一個碰巧叫做。所以,我自覺有資格談論這一切。”
“先等等。”舒勒捲起手中的報紙,輕輕地敲了敲桌子。他在其中一個平行世界給麥克尼爾開發各種義體插件的時候也學了些外語,方才面前兩人所說的一切都落入了他的耳中,“島田,他剛才說他曾經是誰來著?”
“豐臣秀吉,一個著名的……首相,長得有點像猴子。”島田真司瞧了宇治孝康一眼,心想這傢伙的相貌無論如何都不像是史書記載裡的豐臣秀吉,“不要在意這些細節了,反正你又不認識他。”
這似乎有些反常。李林應該不會給他們安排重複的。自稱為弗拉德三世且同樣對他們抱有一定善意的馬蒂亞斯·貝爾蒙多在某種意義上也是,那麼連續安排兩個有著相似特徵的對手顯然不利於隱約懷揣著某種惡趣味關注著他們的李林建立更多的考驗,那會讓隱約有著某種敏銳直覺的伯頓更快地找出其中的規律。
嚴格來說,除了弗拉基米爾·馬卡洛夫和阿爾伯特·威斯克真正同他們敵對之外,薄紅、馬蒂亞斯·貝爾蒙多更像是某種意義上的同路人。舒勒不能確定這個正和島田真司談笑風生的日本人究竟是敵是友,他願意保持著小心謹慎直到合適的攤牌時機來臨。
“在我看來,我們之間的共識是多於分歧的,而且您看起來並不是很在乎我們在乎的東西。既然如此,我們應該可以進行一次愉快的合作。”島田真司見對方的態度十分囂張,索性放低了姿態,他期待著某種仁慈的忽視可以為他們爭取到機會,“李林或許在引誘我們自相殘殺,而我覺得這完全沒必要。我們都已經是死人了,而且唯一會讓我們再度徹底歸於虛無的也只有另一次意外。因此,我誠懇地提出我們雙方之間簽訂一個互不侵犯條約。”
“你好像誤解了我的意思,島田。”宇治孝康輕輕地笑了兩聲,不加掩飾的惡意寫在他的臉上,那是島田真司在許多日軍高級將領的面孔上見識過的,“我說不在乎,意思是……全都不在乎。你們能讓我高興起來,我也不介意賣給你們一個人情;要是我哪一天看你們不順眼了,讓你們消失也不是多麼困難的事情。聽說你們已經在李林的考驗下堅持了很多次冒險,然而你們的失敗也只會讓他感嘆罷了。”
“我理解,因為我和類似的人共事過多年。”島田真司馬上舉手投降,同時用眼神暗示舒勒不要輕舉妄動。他們兩人當中,舒勒堪稱手無縛雞之力,而有著一身健碩肌肉的島田真司由於遭受了許多磨難而變得比以往虛弱了很多,莫說宇治孝康是來自另一個平行世界的某種妖魔鬼怪,就算這長得和長間晉三一模一樣的傢伙只是個普通士兵,舒勒和島田真司也只能束手就擒。
戴著眼鏡的日本學者喝著火車上的侍者準備的茶水,一種說不出的窒息感充斥著他的內心。那位追隨皇帝戎馬一生的元帥陸軍大將長間晉三伯爵,是原本身為平民的島田真司一輩子都要仰望的雕像,即便島田真司成為了日軍超能力突擊隊的幕後負責人和心靈科技的總工程師也一樣。誰能想得到他會和一個簡直和長間晉三一模一樣的人(這一點也存疑)坐在同一列火車上喝茶呢?至少20世紀30年代的長間晉三不會瞧得上像他這樣的平民同齡人。
列車從聖保羅出發時,終點站里約熱內盧風平浪靜,這座在整合運動的治理下越發變得生機勃勃的城市裡很少有人在乎那些遠涉重洋而來的外國友人們的動向。外國人,尤其是那些歐洲人,只會給美洲人的美洲帶來麻煩而已。
不過,不定期地對附近火車站實施封鎖的公告還是引起了趕去銀行的卡薩德的關注。他停下腳步,仔細地看了一眼告示,又買了一份路邊的報紙,不由得陷入了思考。過了半晌,他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快步沿著來時的路跑回自己的住處,一路上還撞翻了幾個路過的市民。
“不會錯的,一定是他們。”他自言自語著,“雖然只能判斷有德國人顧問搭著同一列火車返回……先賭一把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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