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河川 作品

櫻花大戰:蒼翠餘燼 OR8B-EPXF:魑魅魍魎(第2頁)

    “恐怕並不是這樣,宇治先生。”斯塔弗羅斯示意島田真司先保持安靜,他嚴肅地轉向宇治孝康,希望對方能明白他們都處在一場以性命和理念為賭注的惡劣遊戲中,“你在這個世界確實找不到什麼像樣的對手,而且我可以說即便是華擊團的精英也要竭盡全力才能從動用真本事的你手下保住一條命,但那只是因為你在這個世界上的對手是我們這些【凡人】。他日若是你處在我們的立場上,比如說來到了一個真正存在神靈的世界,那時你又算得上是什麼呢?你要憑著你那微不足道的力量去和真正意義上的神較量嗎?不要說全知全能的主和救主耶穌基督了,即便是那些被偶像崇拜者供奉的傢伙都能不費吹灰之力地把你碾碎。”

    希臘人停頓了一陣,等待著宇治孝康的反應。他擔心喜怒無常的神秘魔法師會惱羞成怒之下把他們兩人殺了滅口,反正這裡沒有任何人能阻止得了宇治孝康,而總會在關鍵時刻跳出來嘲笑他們的李林又從來不會主動搭救他們。

    他賭贏了。一臉鬱悶的宇治孝康又喝了一口茶水,語氣蠻橫地同意了島田真司的要求。

    “那你就說說看吧。”宇治孝康臉上的肌肉擺出了十分兇惡的陣勢,“我雖然讀不到你們在其他世界的經歷,想看清你們有沒有說假話還是很容易的。”

    戴著眼鏡的日本青年學者小心翼翼地表述著自己的觀點,以免因為某句他自己沒察覺到有異樣的話而激怒對方。憑著自己的記憶,他把埃貢·舒勒和彼得·伯頓對於李林所安排的冒險邏輯的規律向對方和盤托出,希望宇治孝康能因此而重視雙方之間的情報交流。

    這其中的重要一環是彼得·伯頓推理出來的。伯頓認為,他們將要造訪的下一個平行世界的情報藏在當前的平行世界和挑戰者身上,只要把二者所具備的特徵提取出來加以總結,提前理解他們在下一個平行世界的主要工作並不困難。例如,上一個平行世界的食屍鬼除了吃人之外只能飲用咖啡,而這一次引發了起義的聖保羅正是以咖啡而聞名。

    相對地,交換彼此的情報以便了解即將到來的下一個挑戰,對於島田真司和宇治孝康來說都會是一筆劃算的交易。

    太陽變得又刺眼了一些,斯塔弗羅斯不失時機地提議他們回到租住的房子內休息,不然也許在這裡休息的遊客當中就會有人聽到他們的無心之語並起疑。雖說島田真司一再強調說和其他平行世界有關的交流都會被李林創設的某種機制自行屏蔽,但他還是同意了斯塔弗羅斯的要求。為了讓宇治孝康對他們的信任更深一層,島田真司還主動提議到宇治孝康的住處繼續商討合作事宜。

    一進入宇治孝康租住的平房,島田真司和斯塔弗羅斯都愣住了。他們分明記得這些簡陋的房屋裡連個像樣的傢俱都沒有,而宇治孝康卻把他的住處打點成了古色古香的大宅子。細心的斯塔弗羅斯先退出房子,從外面重新看了一下房子的佔地面積,而後小聲對島田真司說,這個房間的大門通向的說不定是世界某處的另一處豪宅。

    “的確,裡面的面積比外面大。還有這些傢俱,我只在皇帝陛下的住處見到過做工類似的東西,它們都是沒法隨便搬走的。”島田真司也看出了些許蹊蹺,“對了,我聽麥克尼爾說過,gdi聯合維和部隊的第一任總司令哈金將軍就蒐集過類似的豪華傢俱。”

    “不僅如此,你看這些花瓶,還有牆上的字畫。這些東西也許該出現在英國的某個博物館裡……不,我確定有些東西是我在博物館裡見過的。你看,他是個知道怎麼享受生活的人,或許他和我們的伯頓先生會有很多共同語言。”禿頂的希臘人對著屋子裡的佈置指指點點,“唉,要是超時空傳送能得到廣泛應用就好了,這樣我就可以早上到布魯塞爾或阿姆斯特丹開會,然後晚上直接回到雅典休息。”

    “坐飛機也行啊。”島田真司笑了笑,“你不是有自己的專機嗎?”

    “那不一樣……”

    當兩名訪客議論著房間裡的佈置時,宇治孝康一言不發地坐到了客廳中央位置的大椅子上。這椅子幾乎能容得下兩個人並排坐下,但宇治孝康總能用看上去與臃腫或格外壯碩無緣的軀體讓這種視覺上的錯亂感消失得無影無蹤。對於李林來說,也許他是微不足道的,而對於島田真司和斯塔弗羅斯而言他則和李林沒什麼區別:都是能夠轉瞬間決定他人生死的不可名狀的怪物。

    雙方之間潛在的對峙似乎已經完全消失了。然而,在他們結束冒險之前,放言說自己可高枕無憂地享受勝利還為時過早。古往今來的神話傳說中有許多僅憑名字就能詛咒他人的故事,而島田真司願意相信那些傳說故事會在一個魔法真實存在的世界上成為現實。涉及到他們的個人信息時,他必須謹慎一些,更不必說他是在沒有他人同意的情況下自行向第三方洩露情報了。

    島田真司先做起了自我介紹,他把自己的生平大致描述了一番,而後挑出了幾個對方可能感興趣的重點進行詳細解讀。這是他們目前交流其他平行世界情報的唯一方式——宇治孝康沒有辦法用這個世界裡的魔法直接讀取島田真司的記憶,或者說同其他平行世界相關的一切都是看似神通廣大的神秘魔法師無法觸及的,因而他也必須從島田真司的口述中瞭解到那些可能對他的下一次冒險至關重要的消息。

    “我改主意了。”過了十幾分鍾,宇治孝康打斷了島田真司的敘述,“你們有很多人,而我只能從你的描述中瞭解他們。就算你全都說了實話,只憑著你對他們的粗略瞭解,想必其中也有些秘密被你忽略掉了。所以,我希望你能把你回憶起來的全部內容記錄下來……書房在你左側,自己找紙和筆把重要的東西寫下來。”

    “你打算先讓我們把所有情報都提供給你?”島田真司皺了皺眉頭,“這很不公平。你可以用魔法感受到我們的心態,而我們根本無從知道你所說的內容是真是假。”

    “那麼我們先來換個稍微公平一些的條件吧。”宇治孝康皮笑肉不笑地答道,“要是你能猜出我的身份,我就先把我的故事告訴你;反過來講,要是你沒猜中,你就聽我的。”

    這下島田真司傻眼了,他當然沒辦法猜中對方的真實身份,因為宇治孝康此前聲稱自己曾經在日本的歷史上扮演過不同的角色,這一說法直接斷絕了島田真司把宇治孝康和特定歷史人物關聯起來的希望,況且宇治孝康也從未說過自己可能和某個神靈或妖怪有聯繫。絞盡腦汁又不想以卵擊石的島田真司只得乾脆利落地認輸,他垂頭喪氣地躲進旁邊的書房裡,提筆開始記錄對方可能感興趣的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