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第 99 章(第3頁)

校霸朋友會幫他解決這些小麻煩。

於是,回到班級後,餘清硯不僅看到了後排男生校服上顯眼的腳印,還在座位上看到一本嶄新的、正版的教材全解。

可惜由於他一直默許校霸朋友抄他的卷子,致使讓頭腦簡單的朋友對自己成績過分自信。

最後,餘清硯的校霸朋友沒有考上高中。

真是非常抱歉。

如果他們分在一個考場就好了。

餘鶴伸手在餘清硯眼前晃了晃:“想什麼呢你?”

餘清硯回過神,看見自己胳膊上十幾個水泡上都塗了雙氧水。

傷口發生過氧反應,每一個水泡上都起了層密密麻麻的泡沫,整個胳膊看上去坑坑窪窪,簡直比喪屍的胳膊還要噁心。

餘清硯很無語地看向餘鶴:“你為什麼給我治得像是感染了梅毒一樣?”

餘鶴:“......”

餘清硯又問:“哪個老師叫你這麼用雙氧水清洗傷口?”

餘鶴撐著臉看餘清硯,坦率地欠揍:“沒人教啊,我學中醫的,又不是學外科或者護士,都沒有外傷處理這節課。”

餘清硯深吸一口氣:“沒學過處理外傷,難道化學也沒學過?雙氧水是強氧化物,具有輕微腐蝕性。我說胳膊怎麼這麼疼,你趕緊給我衝乾淨。”

餘鶴拆開生理鹽水給予清硯衝傷口:“雙氧水能殺滅化膿性球菌,這是預防你傷口感染化膿。”

“快別逗了你。”餘清硯沖掉胳膊上的雙氧水,看著餘鶴一點點給他塗燙傷膏,忽然說了一句:“餘鶴,對不起。”

餘鶴抬起頭,詫異地看向餘清硯:“怎麼了?”

餘清硯很少這樣鄭重其事地向誰道歉。

他幾乎從來都沒有和誰正面爆發過矛盾。

餘清硯別開眼,盯著桌角玻璃上的反光:“剛回餘家的時候,我以為你很討厭我,就故意惹怒你,讓餘世泉看到了你兇我的樣子。”

餘鶴笑道:“怎麼突然說起這個,良心發現了?”

餘清硯心中剛剛凝結起來的愧疚瞬息消散,他抽回手臂:“我和你沒話可說。”

“啊行行行,我原諒你了。”餘鶴展開手臂伸了個懶腰,指了指一樓的臥室:“我上樓睡覺了啊,你自己玩吧,這間客房剛打掃出來,給你用的。”

此時正是下午五點多,外面是一片深藍色的夜幕。

別墅外的路燈剛剛點亮。

餘清硯無語道:“你這個點睡的是什麼覺?”

餘鶴:“我想睡的覺。”

餘鶴抱起小野貓回了樓上。

餘清硯作為客人。總不好自己一個人在別墅裡亂晃,簡單收拾過餐桌後也回了房間。

觀雲山裡面太靜了,今天是除夕,應是萬家燈火熱鬧的時候,可正因外界的熱鬧更使得整個觀雲山景區無比靜謐。

沒有了遊客的踏足,整座山都如同陷入靜止。

餘清硯開車上山時,一路上一個人影也沒見著。

古時候講歸隱山林,也就是歸到這樣的地方吧。

在這種極致的沉靜下,人很容易獲得內心的安寧,被世俗纏繞的心隨著整座山一起安靜下來。

這是一種很神奇的感覺,餘清硯感覺到了少有的輕鬆,那些令他煩惱的事並非不見了,而是無所謂了。

餘清硯上回在這裡留宿,是一週前餘鶴不見的那天。

那晚整座莊園來來去去地過車,一撥接一撥的人不斷來向傅雲崢彙報尋找餘鶴的進展,餘清硯並沒有能感受到今日這樣的安靜。

躺在床上,餘清硯獨享這份難得的安穩時光,他在沉靜中思索那些圍繞著他的煩心事,有那麼一個瞬間也想就此離群索居,遠離紛擾。

可那是行不通的。

餘清硯非常清楚自己的野心,也明白自己對金錢的渴望,這種悠然見南山的安穩歲月註定不屬於他。

只有錢才能給餘清硯帶來安全感。

而餘鶴的安全感與錢財無關,即便從沒人和餘清硯說過,但餘清硯也非常確定,餘鶴的安全感大概率來自傅雲崢。

把全部的感情託付一個人,這是餘清硯從不敢想象的事情。

沒有什麼比人心更易變了。

承接一個人安全感需要極大的氣魄。

也只有傅雲崢這樣的權勢地位,才能穩穩接住另一個人全部的信任。

所以還是要有錢。

懷著對金錢的無限憧憬,餘清硯陷入了黑甜夢鄉。

*

餘清硯很久沒有睡過這麼踏實安穩的覺了。

醒來時,外面的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餘清硯一時分不清是晚上還是凌晨。

睡到昏天黑地的顛倒感實在令人沉迷。

餘清硯蹭了蹭枕頭,伸手去摸手機看時間。

作為在躲藏和漂泊中長大的孩子來說,餘清硯的超感官知覺異常發達。

他是面朝著窗戶這邊醒來的,但在摸到手機的剎那,餘清硯忽然頭皮發麻。

他身後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