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求歸(第2頁)
當然了,詫異後隨之而來的,是滿心警惕。
免費的,才是最貴的。
丁謐不會傻到連這點都不知曉。
況且,夏侯惠已然請託其大兄夏侯衡幫忙使人盯著石鑑了,有沒有吳應的自告奮勇,都差別不大。
是故,丁謐想了想,便很客氣的謝絕了吳應的好意。
“我以誠來求,彥靖何故不信邪”
吳應當即就急了,扯著轉身準備離去的丁謐,先是反問了句,隨後語速很快的將自己的狀況給說了。
其中,說得最多的,便是司馬家待他猶如路人。
末了,很是誠懇的行禮而拜,“我知先父昔日對夏侯將軍頗為苛刻,故而此番主動請纓而無所求,乃是為博求將軍信任、冰釋前嫌也。還望彥靖兄寬仁,代我轉告心跡與將軍當面。若彥靖兄猶不信,我而今便以先父之名作誓!”
吳質的名聲很不好,吳應棄司馬傢俬下來求的行為也令人不齒,但在信譽這方面還是無人詬病的。
故而,看著當面指天作誓的吳應,丁謐覺得可以信任彼幾分。
“溫舒何至如此!何至如此啊!”連忙扶起吳應,丁謐做出動容的樣子,語氣殷殷而謂之,“我非有疑溫舒之意,實在是夏侯將軍為人素來無功不受祿,故而不敢勞煩溫舒啊!” 言罷,不等吳應爭辯,丁謐又做出勉為其難的表情,緩緩而道,“不過,溫舒不吝以先尊之名作誓,我若再拒之,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這樣吧,此事我代夏侯將軍應下了。且不管溫舒私察指使石鑑之人是否順遂,我皆會在將軍面前美言,力所能及為溫舒所求爭取一線可能。”
能否查出指使人來,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態度要能讓我們看得到。
對於丁謐的潛臺詞,吳應心中瞭然。
當即,再次誠摯行禮,信誓旦旦,“多謝彥靖兄斡旋!亦請彥靖兄與夏侯將軍拭目以待,在下必不自誤!”
事情談妥,二人作別自去。
繼續前去赴宴交遊的丁謐,嘴角上掛上了一縷笑容。
對於自己方才擅自做主的做法,他並不擔心會引來夏侯惠的反感。
畢竟,吳應這個人是否竭誠來拜山頭在兩可之間,但夏侯惠如何用他,也在兩可之間啊!
若是吳應赤心,那以夏侯惠而今在廟堂之上稀薄的人脈,肯定也會選擇冰釋前嫌、給予彼效力的機會。
而若是吳應是假意來依附,意圖作間,那夏侯惠便可以借他的口傳遞些“特別”的消息了。
丁謐自信,以吳應的才智還騙不過自己與夏侯惠。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他已然中計了
因為他的對手不是吳應,而是如今猶在河內溫縣的司馬師
在將吳氏休了之後,司馬師就開始對吳應留個心眼了,且還試探過——在夏侯惠外出討遼東公孫之前,司馬師就以其弟司馬昭和曹肇交遊作幌子,故意讓吳應發覺,然後也發現了他很不安分的跑去私會了丁謐。
是故,從那之後他就開始有意無意的疏遠吳應,令吳應愈發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