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漸濃 作品

第155章 與宴

逝者如斯夫。

 

時光奔流,不捨晝夜。

 

於不覺間夏侯惠已然歸來了京師洛陽七日。

 

期間,難得清閒的他攜妻歸省拜會外舅王肅;也應夏侯和之邀,以外出北邙山郊遊野餐之名與家中諸兄子女歡聚,勉強算是給新婦王元姬補了一場家宴罷。

 

自然,他也在城外小宅設宴待客了。

 

傅嘏擅長談論名理(名分之理),而荀粲清談崇尚玄,時常互不理解、爭論不休,但卻彼此皆樂此不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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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不好笑嗎?

 

明明,自身都沒有說錯什麼啊!

 

揠苗助長反而不妥。

 

嗯,傅嘏與荀粲是一對好辯友。

 

對此,夏侯惠並沒有什麼意外。

 

對於這樣的言辭,夏侯惠自是暢懷而笑。

 

“我還是歸去罷。”

 

當即,心有困惑的夏侯惠連忙向前一步,抓住了已經轉身而去的七弟胳膊,“義權,何故言半而止?”

 

在不知道傅嘏什麼時候才到的情況下,他不想讓自家七弟翌日入闕伴駕行色匆匆。

 

立場不同,所慮亦不同,如此淺薄的道理,難道我與陳玄伯猶不知邪!

 

陳泰主動提及的。

 

是的,傅嘏也欣然接受了飲宴之邀。

 

理由是他早早就與荀令君之孫荀粲約定,今日未時要再來一次談玄論道。

 

而夏侯惠發問,也是出於此緣由。

 

但他不是預定的申時來赴。

 

以夏侯惠甫從幷州歸來、賊酋柯比能授首為由。

 

且陳玄伯臨別時所言“求同存異”之言你不也聽到了嗎?

 

我與他不過是藉著此番辯論相互試探各自的行事秉性,尋求彼此的共同點以及理念衝突點,以期他日相處或共事更順暢些罷了。

 

所謂的爭辯,乃是彼此磨合。

 

聞言,夏侯和露齒一笑,“六兄讓我多向大兄請教裨益自身,故而此事我便先歸家詢過大兄,再看是否要告知六兄罷。哈哈哈~”

 

以漠南鮮卑如今群龍無首、種落離散,當懷柔招撫為主,廣佈恩惠讓弱者自發前來依附,以求邊塞清淨,也能讓魏國省息民力、減少軍費支出。

 

但卻是不料,夏侯惠甫一聽罷便笑得前俯後仰,將一隻手放在其肩膀上才堪堪穩住身軀。

 

入堂,奉酒肉,主次坐席,言笑晏晏。

 

不得不說,此分析一針見血。

 

當聞訊的夏侯惠忙不迭出來迎接時,他還如此解釋道,“我與義權氣義相投,赴稚權之宴猶如家宴耳,稚權可莫怪我客不隨主便,厚顏前來蹭午食。”

 

且兼其父陳矯今職為侍中、位高權重,而他也被闢為尚書郎,正值廟堂諸公對秦朗錄功上表計議定論之際,身在中樞的他不想與中軍將率有過於親密之舉,以免招來他人嚼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