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與宴(第2頁)
也讓夏侯惠先是微怔,旋即囅然而笑——
若以催促家中兄弟成家之事論,大兄平素最是積極。
今猶不給義權定下姻親,或許是別有思慮,我還是不參合了。
待目送夏侯和的身影消失在街衢中後,他轉身歸入前堂就坐,示意管事孫婁不必收拾宴席狼藉後,便耷眼兀自捋胡細細思量傅嘏“縱使城內宵禁、城門落鎖亦弗能阻也”之言。
“無他,乃是聽從六兄教誨耳!”
二人各持己見,互不能說服。
且還是當日伴駕事了出宮闕,便徑直與夏侯和結伴來到城外小宅,比夏侯惠設宴預定的時間還早到了一個時辰。
陳騫
與他的交集,也就是前番迎親之時,拂不過陳泰的情面才來充任賓客。
身為夏侯尚女婿的和逌,則是知道了夏侯玄因為曹爽之故與夏侯惠日漸疏遠,所以也秉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回絕了赴宴。
一一四.四一.八二.八三
而送離了陳泰後,夏侯和笑顏潺潺的指出了他們二人的分歧所在。
事了則罷,彼此從容而已。
在中書省任職的他,正因為各州郡秋收入庫的上計、北伐鮮卑大捷以及平定安定郡叛亂等事忙著不可開交,近來不乏夜宿公署之時,故而讓夏侯和代為作歉;且還聲稱,待他不復忙碌得以分身了,必將設宴邀夏侯惠過來敘舊同樂。
這也是陳泰在申時三刻便歸去城內府邸的緣由。
咦!
你為何欲言又止?
夏侯和滿目不解,心中還生出一縷羞惱來,“六兄何故發笑?!”
你我兄弟之間,尚有不可言之事?
是故,他在應允確定來赴宴時,還如此作言。
有些事情需要自己領悟體會才能更深、日後遇事才會有舉一反三。
且言罷就迅速抽出胳膊,頭也不回的大步離去了。
畢竟,宗室大將後繼無人、譙沛督率青黃不接乃是不爭的事實;而昔日在魏武曹操創業之時便居中持內的潁川士人,如今的處境也不遑多讓啊~
更莫說,在潁川士人
只不過,對於夏侯和的發問,夏侯惠也沒有明言緣由。
而陳泰則是推崇此時懷柔為上。
他家風素嚴,步入仕途後更是循規蹈矩,不想留在城外過夜而讓家中大人說教。
“難得稚權設宴作邀,我豈能拂興?只是我與荀奉倩有約在前,不能失信,故我且先與荀奉倩辯論罷了,再往赴之。能否申時趕至,尚未知也;赴稚權之宴,必然也!縱使城內宵禁、城門落鎖亦弗能阻也。”
依著夏侯惠看來,漢家禮儀與遊牧部落截然不同,幾乎不存在和平共處的可能。若想讓邊塞之地安定,魏國惟有讓自身時刻保持著“武德充沛”,方能使得各雜胡部落不敢造次、俯首稱臣。